第95章 听令于小姐
提到這事,陆鹏飞一副生不可恋的样子,唉声叹气道:“能为什么,還不是为了议亲之事,你知道的,我還想再晚两年再提此事,可我家陆大人不同意,唉,真是烦不甚烦!”
石景扬把玩着手裡的茶杯,问道:“你不是马上参加科考了嗎?這個时候不该全心备考嗎?陆大人怎么還给你议上亲了?”
陆鹏飞摊了摊手,无可奈何的說道:“我也是這么与我家陆大人說的。结果。你知道人家怎么說嗎?”
石景扬好奇的看着陆鹏飞,问道:“怎么說?”
陆鹏飞学着陆大人口气,“你是什么料子?别人不清楚,你自個儿還不清楚嗎?
读了多年的书,人要有自知之明的道理都沒读懂?
科考,对别家子弟,科考是锦是添花。于你而言,科考就是将你打回原形,让别人看清你不学无术的真相。
若不趁早订门好亲,回头你看谁家小娘子愿意嫁给你?”
說完,陆鹏飞摊摊手,憋屈的說道:“倾安,你看看,我在我家陆大人心裡,都成什么了?
在他老人家眼裡,我就是個绣花枕头。不,绣花枕头都高了。
我家陆大人說了,绣花枕头好歹好看,我這张脸,与绣花枕头沾不上边。
你說說,哪有這样损自己儿子的?”
石景扬上下打量陆鹏飞一番,点头道:“陆大人的话是有些過了,就你這颜值,绣花枕头還是可以用的。”
“就是。”陆鹏飞随口应下,立马察觉到不对,朝石景扬呲牙咧嘴道:“倾安,你……”
陆鹏飞边說边扬起手,准备朝石景扬打去。
石景扬抬起手来,笑着說道:“玩笑话,弘光不可当真。”
陆鹏飞也就是做做样子,要真动手,五個他也不是石景扬的对手。
自然是见好就收!垂头丧气的跌坐在团椅裡。
石景扬看眼陆鹏飞,问道:“依陆大人的意思,是要你走恩荫的路子?”
陆鹏飞点点头,“是吧!”
石景扬宽慰道:“别丧了,若是這样,你该高兴才是。”
“被自家老子瞧不起,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陆鹏飞撇撇嘴回道。
石景扬抬手给陆鹏飞倒了杯茶,說道:“气有什么用?
我若是你,要么听陆大人的,走恩荫的路子。
要么就好好备考,考他個两榜进士给陆大人瞧瞧,让他老人家低瞧你。
再有,他要给你议亲,你就让他议呗,男大当婚,早两年晚两年有甚关系?左右是逃不掉的,到是早定下来早安心。”
石景扬不是宽慰陆鹏飞,他知道,這是陆大人为了激陆鹏飞而已。
上一世,陆鹏飞就是两榜进士。
陆鹏飞向来服石景扬,听了他的话,坐直身来正色道:“刚刚只顾着怄气去了,到沒有细想。
仔细想想,倾安說得有理,我就该好好备考,拿下两榜进士,我得凭实力說话,让我家陆大人无话可說。
就是议亲的事让人发愁,我真不想议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弘光,你這想法要不得。”杨浩卓推门进来。
杨浩卓进门看到石景扬,拱手道:“倾安先到了?”
石景扬朝他点点头,“我正好到三品轩来办点事。”說着,石景扬弯腰端茶壶给杨浩卓倒茶。
杨浩卓在石景扬边上坐下,端起茶抿一口,目光落到陆鹏飞身上,问道:“弘光心裡是不是有人了?”
被杨浩卓看穿心事,陆鹏飞心裡一惊,目光躲闪的瞄一眼杨浩卓与石景扬,连连摆手否认道:“怎会?沒有的事,我就是觉得麻烦,想逍遥自在的再晃两年。”
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彼此的性子算是了如指掌。
石景扬见陆鹏飞的神情,便知道被杨浩卓說中了,坐直身来问道:“說說吧,对方是哪家府上的小娘子?你们是两情相悦還是你单相思?”
陆鹏飞慌张的摆手,矢口否认道:“真的沒有……”
石景扬盯着陆鹏飞问道:“真的沒有?”
杨浩卓追问道:“不是哪家府上的小娘子,难道是哪家酒楼的花魁?
对,你一定是看上谁家的花魁,而你的心思被陆大人瞧出了端倪。
所以,陆大人才逼着你议亲,是不是這样?”
杨浩卓充分发挥自己的想像力,越說越觉得自己說得有理。
起身坐到陆鹏飞的身边,将手搭在陆鹏飞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說道:“弘光,咱们多年的好友,你一定与咱们說实话,我与倾安定会帮你。对吧,倾安!”
石景扬接過话来,“那是当然!弘光,你有何难处,你尽管說,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咱们都帮你。”
杨浩卓拍拍陆鹏飞的肩,抬了下下巴,“听见了嗎?只要你說,咱们一定帮你,不只我与倾安,還有英哲,英哲知道了,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提到宁宇,陆鹏飞抬手挡开杨浩卓的手,正色道:“真沒有的事,你们别瞎扯。对了,我听說英哲最近出了不少事。是不是真的?”
陆鹏飞的话刚落音,辰星进来禀道:“爷,去明辉巷的人回来了,說宁二爷未在明辉巷。”
陆鹏飞看向辰星,“沒在明辉巷……”
不等辰星回话,石景扬先回道:“英哲最近未住明辉巷,你先下去吧。”
辰星欠身应下,退出雅间。
陆鹏飞看向石景扬,问道:“怎么?英哲搬回七裡街了?”
石景扬摇摇头,說道:“沒有,英哲住到宝瓶巷去了。”
“宝瓶巷?”
陆鹏飞与杨浩卓同时问道,两人对视一眼,杨浩卓追问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石景扬点点头,“是出了些事。”
石景扬捡着重要的事与二人說了。
陆鹏飞与杨浩卓听后,纷纷陷入沉思。片刻后,陆鹏飞說道:“英哲太不容易了。”
杨浩卓有些担忧的說道:“祖父要知道英哲出這么多事,心裡该难過了。”
陆鹏飞愤懑道:“小赵夫人太過份了!英哲太也不容易了,咱们想法帮帮他?”
杨浩卓叹口气,說道:“這是英哲的家事,小赵夫人顶着英哲母亲的身份,咱们沒法插手呀,怎么帮?”
陆鹏飞端起茶杯一口气将杯裡的茶水喝尽,“世间怎么有如此坏的人,真是气死我了。”
石景扬微微叹口气,劝慰道:“英哲遇上這样的事,算是他命裡的劫。相信他能处理好。你俩也别难過,省得影响你俩备考。”
杨浩卓问道:“小赵夫人如此這般的目的是什么?”
石景扬摇摇头,“不知。”
陆鹏飞嗤鼻道:“能为了什么?阻止英哲下场科考呗!肯定是怕英哲高中,盖過宁阳的风头,
這女人,太坏了。损人不利己!
英哲高中,对她沒有坏处,只有好处。她干嗎要這样待英哲?”
杨浩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极有可能。当年英哲拜到祖父名下,宁员外郎借送英哲来学堂之机,与祖父說,想让宁阳也来学堂求学。”
“還有這事?杨大学士怎么回的?”陆鹏飞问道。
杨大学士肯定是拒了,否则,宁阳不会不来杨氏学堂念书。
石景扬想知道杨大学士是如何回的。
石景扬看向杨浩卓,等着他回答。
杨浩卓說道:“你俩也知道祖父的脾气,收弟子极讲究。他老人家不愿意将時間浪费到不合眼缘的人身上,当场就拒了宁员外郎。”
陆鹏飞說道:“小赵夫人不会因为此事记恨英哲吧?”
杨浩卓点点头道:“极有可能。”
石景扬想了想,說道:“這应该只是一部分的原因,一個人的心裡有了嫉恨的根,看人会有偏颇。
英哲又与赵氏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后宅裡的事,本就不是三言两语說得清。
這些事,只能靠英哲自己,咱们帮不上忙。”
陆鹏飞赞同石景扬的說法,說道:“哪咱们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英哲受欺负,错過秋闱嗎?”
杨浩卓摇摇头,“不能這样,我回去祖父商议,看看能不能让英哲住到府上来,一直住到明年的春闱,這样,让赵氏沒有下手的机会。”
陆鹏飞点头道:“這個主意不错,我看行。”
石景扬說道:“主意是不错。只是怕英哲不愿意。”
杨浩卓想到什么,点头道:“也是,英哲如今与钱老夫人,宁大小姐住一起。他就是住到府上来,也不会安心。”
“那怎么办?”陆鹏飞愁眉不展的问道。
石景扬說道:“其实,现在情况到不是很糟。
徐府的护卫深严,英哲他们一家住在徐府,赵氏应该沒有下手的机会。
我再派几人過去,让他们负责英哲他们外出安危,直到英哲顺利参加春闱。”
杨浩卓与陆鹏飞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法子,“只能這样了,希望英哲能顺顺利利的参加科考。”
三人闲话一阵才散去。
胡锐回到宝瓶巷,隔天,早饭后,她见枣花与桑叶在院子裡洗衣裳,问道:“小姐還未起?”
枣花笑着回道:“回先生的话,小姐每日寅末起,洗漱后去老夫人那边,陪老夫人用早饭。
這会儿,小姐在书房裡看书。”
看书?又不用科考,用得着這么勤奋嗎?
胡锐点点头,“多谢,我知道了。”
胡锐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屋裡响起宁蔚的声音。
胡锐推门而进,宁蔚抬头看向门口,见是胡锐,笑着站起身来,“先生来了,這边請。”
胡锐按了按手,示意宁蔚别动,“小姐坐,别动。”
胡锐边說边走到宁蔚对面坐下。
宁蔚见了,笑着坐下身来,弯腰拿一個干净的杯子,给胡锐倒上茶,說道:“先生請喝茶。”
胡锐端起茶抿一口,放下杯子,看向宁蔚說道:“我来回小姐那日的话。”
宁蔚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之前自己问的话,心裡升起期盼,她想知道石景扬会怎么安排胡锐?是让她回去,還是让她留下?
宁蔚面带微笑的看着胡锐,說道:“好!先生請說。”
胡锐从宁蔚的眼裡看到期待,突然想起昨日她到小姐时,世子爷眼神裡的关切。
胡锐有些好奇世子爷与宁大小姐之间的关系,她隐隐有种感觉,他们之间的情谊,不只是朋友……
胡锐說道:“接下的日子,只要我留在小姐身边,我便是小姐的人,听令于小姐。”
宁蔚听后,激动得站起身来,朝胡锐深深的鞠躬。
惊得胡锐赶忙站起身来往边上避开,嘴裡說道,“小姐,使不得。如今我是小姐的人,听小姐使唤,小姐便是在下的主子。小姐朝在下行礼,那是折杀在下了。”
宁蔚看着胡锐,极认真的說道:“先生在我危难之时来到我身边,护我以周全,先生当得起這個礼。”
胡锐迎上宁蔚清澈的目光,看到宁蔚眼裡的诚挚,让胡锐的心软乎乎的,从心底升起一股暖意来。
胡锐被這种感觉惊到了,警觉如她,要知道,多年的训练,早让她变得冷静,甚至有些心如铁石,看人看事,皆是冷眼旁观,不会轻意动情。
胡锐面无表情的說道:“好,只此一回。往后,在人前,我是你的先生,在人后,你是我的主子。”
胡锐面上虽无笑容,话音却是软了不少。
宁蔚笑着应下,“好,先生說什么就是什么,先生請坐。”
胡锐点点头,重新回到位上坐下,正要开口问话,桑叶慌慌张张的进来禀道:“小姐,夫人又带着人過来闹了,刘夫人外出還未回府,
此刻,夫人在正院那边与徐府的管事吵了起来,老夫人已经過去了。”
宁蔚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桑叶退了下去。
胡锐說道:“小姐有何吩咐?”
“嗯?”宁蔚看向胡锐,四目相对,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摇摇头道:“不用做什么,這是徐府,赵氏不敢乱来。
祖母是她的长辈,就算她心裡恨极了祖母,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敢对祖母怎样?
否则,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就毁了。
相反,在我面前,她是长辈。我在她面前得做小伏低,否则,就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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