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颇为郁闷回到屋裡,看着雅竹和李嬷嬷一脸欢喜地整理着锦盒裡的东西。
东西都是好东西,全是宫中时兴的金银首饰、宫花玉佩。
“夫人得了赏赐,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雅竹奇怪道。
“我给你的红包還剩下多少?”
“還剩两個。”
“赏得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换钱,你說我高兴什么?”
“可是……”雅竹說不過沈蔚兰,就是觉得有赏赐也是好事嘛。
李嬷嬷倒是听出了沈蔚兰的担忧:“夫人是担心月例银子不够开销嗎?”
“嬷嬷,你說,有什么钱生钱的法子嗎?”
“這……”李嬷嬷为难地笑了笑,她若能懂得钱生钱,還用给人家当下人嗎?
李嬷嬷道:“奴婢有個哥哥,在京城做些小买卖,有個推车走街串巷的卖些杂货,一年也就挣几两银子,帮不上夫人的忙。”
雅竹這下也明白了,跟着犯起愁:“要說钱生钱的法子,估计只有秦夫人有。”
秦怀音?
仿佛有人在沈蔚兰的脑中拨动了一根弦。
对啊,眼前不就有一位大财主么。
秦怀音的爹爹是盐商,江淮盐商之家可是大席一囊三百斤、漕津牛马千蹄角的人间流金地。
沈蔚兰一下豁然开朗了。
想要钱,从她身上可比从萧重弈身上容易多了。
若是秦怀音今后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若她再来招惹,别怪她动手。
雅竹不知沈蔚兰心中所想,自顾自道:“下午的时候奴婢听人說夫人在汀兰水榭被公主罚了,奴婢急得要命,沒想到传言都是假的,公主殿下很喜歡咱们夫人嘛,都回宫了還送這么些赏赐。”
秦怀音和宋绮心回到院子后,她们院裡的丫鬟婆子刻意跑到她们這边来說三道四,說沈蔚兰得罪了公主和未来的太子妃,早晚会完蛋。
雅竹和李嬷嬷气得要命,却沒法反驳,只为沈蔚兰担忧着。
不管沈蔚兰怎么想,她们俩看到這些赏赐,终归是放了心。
提到荣安公主,沈蔚兰眸光一动。
她本以为,這一世她跟荣安公主无缘做朋友,沒想到荣安公主竟然送下這些赏赐。
水榭中的刻意刁难,应该都只是徐凯茵的意思,荣安公主其实心中有些愧疚,只是不好驳徐凯茵這位准嫂子的面子,一直隐忍不发。
上一世荣安公主跟徐凯茵决裂的时候,萧重弈已经被废为庶人,所以沈蔚兰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她记得荣安公主来探望過萧重弈之后,萧重弈对她闲话了一句,說是荣安误会了徐凯茵,以为她挑中的驸马跟徐凯茵有什么闲扯。
荣安挑中的驸马,似乎是一位江南才子,是今年春闱的探花郎。
也不知道有沒有机会让荣安公主跟徐凯茵早些翻脸,撕烂徐凯茵那张虚假的小白兔面具。
沈蔚兰原本睡眠不错,是沾着枕头就睡的人,今夜想了這么多事,一时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时分才沉沉睡去。
好在东宫中并沒有当家主母,不必早起請安。
李嬷嬷和雅竹都由着她睡,直到快用午膳的时候才把她叫起来。
沈蔚兰打着哈欠,由着李嬷嬷梳妆。
余光瞥到镜中的自己,见李嬷嬷给自己梳了齐整的高髻,奇怪道:“嬷嬷梳個家常样式就好。”
今日又沒事,躲在院子裡,绾個家常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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