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新生 作者:未知 我醒過来,发现自己已经不被绑着了,身上的狼藉也被清洗干净,我揉了揉酸疼的头,杨曦已经不在身边,我查看了一下周围,沒什么特别的地方,還是跟我第一次醒来时一样。 我松了一口气,尝试着下床,下体传来的不适感让我脸扭曲了一下,我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扶着床走。 杨曦……神经病! 我恼恨的锤了一下墙壁,手上传来的痛感让我混沌的大脑清醒起来,我慢慢挪到门前,我的手刚要摸到门把。那门把就自己扭了起来,我踉跄着向后倒,一只手就伸過来扶住了我,熟悉的栀子花香钻入我的鼻腔。 “……林夕晚?” 她沒有說话,我也不敢抬头,我被她拥进怀裡,她把我抱得那样紧,紧的我觉得自己好像无法呼吸,我感觉肩头有一点发热,湿湿的,她在哭。 “沒事了,沒事了阿姐,我找到你了,不会再有谁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安全了。” 我的眼红肿的发疼,已经哭不出来了,但我還是觉得眼睛涩涩的,胸口发闷,喉咙哽得我难受。 我是为了我自己而难過,也是为劫后余生而庆幸。 “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听到這個声音,浑身颤栗,腿心似乎又开始发酸,我小心翼翼的抬头,杨曦正跟在林夕晚后面,撞上我的眼神后,還微微笑了一下。 林夕晚察觉到我的动作,冷冷的看向杨曦:“我不知道你怎么搭上的顾家,但要是再有下次,我不管顾家怎样求情,我都会报警。” 杨曦谦卑的低头,目光也不曾向我這裡投来半分,但我就是觉得怕,我知道她不会放過我的,无论从前還是现在,都不会。 林夕晚也沒有跟她废话,扶着我就开始往外走,一路上我們都沉默着,我沒办法自己走回去,也只能忍着恶心让她扶我。 等到了车前,我看着陌生的司机,扭头问林夕晚: “陈叔呢?” 林夕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替我打开车门的手停在半空,但很快,她又恢复如常,打开了车门:“你忘了嗎?他辞职了。” “怎么会辞职呢!明明那么久……” “阿姐,你该上车了。” 我话還沒說完,林夕晚就急匆匆的打断了我,我望着她的眼,胸口那阵闷痛就越发的明显,我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坐上了车。 “父亲知道我被绑的這件事嗎?” 我问。 林夕晚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我還会问這個。 “不知道。” “你瞒下来的?” “嗯,這不光彩,所以我知道就够了。” “顾家威胁的你不要报警?” 她蹙了蹙眉,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往我這裡挪了挪,很冰很凉,她似乎企图汲取我的温暖,再开口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她有点难過:“阿姐,如果我說是呢,我沒能力为你讨回公道,你会不会难過?” 我恨不得你们自相残杀再也不要管我。 我沒再說话,也懒得再理她。 她反倒是握過我的手,若无其事的让司机开车,肌肤相触时,我的掌心沁出紧张的汗液,她的手好像镣铐,把我紧紧的锁住。 這些天我一直都沒有离开過林家,江泽被我拉黑,也沒见有什么动静,林夕晚被我打了一巴掌后也沒有再对我做什么。 就這样,报志愿的日子到了。 “阿姐报的什么?” 林夕晚凑到我面前,双手搭在我的肩头,好像很亲密的问我。 “A大。” “是個好学校,等开学的时候我去送你?或者,我也选A大好不好?” “随你。” 我关了电脑,沒理会林夕晚,林夕晚却快步跟上我,从背后抱住了我,我一僵,胃裡翻江倒海,猛地捂住了唇,我推开她,奔向洗手间。 “咳咳咳咳……” 我吐够了,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一点水,手支在洗手台上,腿抖的发颤,我望着镜子,我眼下挂着很深的黑眼圈,我觉得我好似变成了野鬼。 林夕晚默默的靠在门边,她不言语,但我想她也意识到我不想听。 我转身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十分干脆的问:“你要报考国外嗎?” 林夕晚眨了眨眼,怔了一会儿才做出惊讶的样子:“什么?” “你是要报考国外嗎,金融业?” “阿姐愿意的话,我可以陪阿姐一起去A大。” “不用!随便你!” 我再也不想听,从她身旁挤過去,我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父亲的房间,父亲在看书,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這裡的动静,很久沒有见他,他還沒有被疾病染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怎么?” “林夕晚她……” 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她成为你的阻碍。” “爸……” 我想提醒父亲不要那么自负,但想了想以父亲那样自负的性格,直接提醒不太妥当。 “多注意点身体,然后,林夕晚她如果想去国外的话,爸,你能不能……” “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回去吧。” 我沒再多說什么,点点头,关上门离开了。 等到了大学开学的日子,林夕晚已经提前走了,因为父亲要求,她沒有去留学,我的心稍微安下了一点,我收拾了东西,拒绝了要送我的司机,登上了公交车,转了好几站之后到达机场,拿出预约好的机票。 飞机上,和我邻座的一個女生瞧着生人勿近的样子,她戴着一副眼镜,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白白净净的指尖捏着一本小书,我瞥了一眼,似乎是金融专业的书,瞧着年纪也不大。 我沒想和别人有過多的交流,就靠在座位上假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我迷迷糊糊再次醒過来的时候,发现我靠在那個女生肩上,她偏棕的长发落下来,我嗅到了淡淡的发香,似乎是为了避免我不舒服還往左边撩了撩,她不再看书,我正巧对上她的眼神,我慌张的抬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沒关系。” 声音清冽好听,很符合我对她的印象。 “還困嗎?需要再靠一会儿么?” “呃,不用了……非常抱歉。” 她嗯了一声,继续从包裡抽出书来若无其事的看,我想這是不是她近视的原因?想到這個可能,我禁不住的嘴角弯了弯。 沒什么事干,于是我干脆带上耳机听歌。 她的眼神落在我的手机上,但很快又挪了回去,也拿起了手机插上耳机,书還捧在手上,但我总觉得她有点心不在焉。 只是個插曲而已,沒必要太過在意。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