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第22节 作者:未知 云知为她披上大红斗篷,整理领子毛边,“娘娘当真要過去御书房嗎?外边冷得很,此时不過去,晚些时候陛下也会過来昭元殿的。” 虞昭笑了下。 她转眸嗔道:“云知,休得胡言。” 云知却捂着嘴轻笑了下,嗓音俏生生的,“奴婢可沒有胡說,您瞧瞧,什么时候陛下沒来這昭元殿了?” 虞昭但笑不语。 大抵在外人眼裡,傅止渊确实是极为宠爱她的。可她心裡清楚,傅止渊从未說過爱她,這皇后之位也是来得莫名其妙,甚至,這份宠爱很有可能是给另一個人的,而她只是冒领了。 帝王心,海底针,奢求帝王的心,远不如守好自己的心来得容易。 她率先踏出一步,绯红的斗篷被寒风吹得微微飘动,“走吧,再不走,這参汤就要凉啦。” 云知应一声,打开了伞急忙抬步跟上。 主仆俩很快就到了御书房门口,虞昭正要推门进去,门口处守着的侍卫立即伸手拦住了她。 皇帝的后宫中如今只有一位女人,不用說,侍卫也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他恭敬行礼,“皇后娘娘,您现在不能进去,陛下正在同朝臣议事。” 虞昭听了,点点头,转头对云知說道:“那我們便先去那廊下等上片刻罢。” 她把手搭在云知小臂上,两人走到了廊下静静站着。 虞昭倒沒想到時間如此不凑巧,自己特地挑了個傅止渊不常忙的時間来,沒想到仍是跟朝臣撞上了。深冬雪漫漫,北风刮地萧索地紧,御书房门前静悄悄的。 過了片刻,书房的门一声轻响,裡面的人出来了。 吴王穿着一身暗红色的朝服,拉上朱漆木格门仔细扣上。今日過来寻他的這位弟弟,实际上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事,不過是听說他的這位皇弟在寻能长生的丹药,而他又恰好认识這么一位术士大师,那自然是要引荐一番聊表心意的。 想当初他打听到這個术士的时候,還觉這消息沒有什么用处,准备放到一旁不予理会。多亏了苏兄的那一句“陛下這遍寻术士不得,王爷何不将這消息禀告圣上,也好聊表兄弟情谊呢”,才让他生了心思,下朝后来了這御书房。 吴王想起苏宴,背着手笑了下。 若不是苏兄惹了他這位皇弟不喜,那般人才,入了朝成长起来,就不是他一介闲散王爷能掌控的了的了。 他笑眯眯地转身。 這才看见廊下站了一個披着大红斗篷的姑娘。 吴王一愣,思索几番才想起這应当就是前些日子娶的皇后了。他微微拱手行礼,“小王见過皇后娘娘。” 虞昭倒沒想到這人轻易识破了她的身份,同她行礼。 听见此人的自称,這人约莫就是傅止渊的兄弟了。当今朝中還剩下的皇子,且封了王的,无非两位,一位是吴王,一位是明王,就是不知面前這位是吴王還是明王了。 思及此,虞昭敛眉回礼,“王爷慢走。” 吴王抬眸,打量了几眼站着的小皇后。 漫天风雪中,女子披着一身鲜艳的斗篷,静静立在廊下,眉眼秾丽,气质平和,像是一株亭亭玉立的荷。 他笑了笑,起身颔首,一甩袖袍转身离开了。 不知吴王今日来寻傅止渊,是为了什么呢? 目送着吴王的身影远去,虞昭收回思绪,抬腿朝御书房走去,“云知,走吧。” - 暖热的地龙将屋外的寒气隔了個彻彻底底,安神静心的龙涎香淡淡飘着。虞昭解下红色斗篷,交由云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拎着参汤慢慢朝裡走去。 暖色的烛光盈满四周,山水云纹六角屏风后,男人伏案批改奏折的高大身影隐隐绰绰。 虞昭绕過屏风,傅止渊的身影顿时清晰。 御书房裡太安静了,傅止渊似乎沒有发现她的到来,一双剑眉微微拢着,视线在手中的奏折上逡巡。她拎着食盒站定,嗓音下意识放得又轻又软:“傅小六。” 傅止渊批着奏折的身影一顿,片刻后,他慢慢抬起了头,望過来的目光裡掺杂着几分不敢置信。 小姑娘立在暖融融的烛光裡,白皙的手拎着食盒轻轻晃了晃,一双桃花眼笑得又乖又软,“傅小六,我给你带参汤啦~” 傅止渊手中的朱笔一顿。 奏折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鲜艳的红痕。 虞昭缓步走近,将食盒放在了桌案上,见傅止渊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面颊,“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喝点参汤啊?” 傅止渊的视线随着她的身影转动,那张俊脸严肃得几乎有些僵直了。听见虞昭的问话,這人也许是想笑笑的,却因为僵了太久,最后那笑就变成了只掀了掀嘴角。 不得已,他只好喊她,“昭昭。”口气裡有些微囧的无奈。 “欸。”虞昭小小声地应他。 他的手寻到虞昭的手,牵着她的手指轻轻晃着,“今天怎么想到過来了?” 他還以为,经過虞兰一事,小皇后会先远离他几天。那日一时不慎,說出了上辈子虞昭的事,好在后来圆了回来,也不知昭昭有沒有怀疑什么。其实他并不怕虞昭问起他相关的問題,除了重生一事有些难以解释以外,其他的倒沒什么。 若是今晚小皇后问起了,他和盘托出便是,将两辈子积攒的那些隐秘心思都一一告诉她。只希望小皇后别被吓跑。 傅止渊微翘了嘴角。 当然,除了苏宴。 這個人,他不会对虞昭提起半分。 若有可能,他甚至希望能将上辈子昭昭關於苏宴的记忆通通抹去。 他拉着小皇后的手,慢慢将她圈過来,那双眼睛抬起,自上而下地看着她。 也不催促,只是颇有耐心地拨弄着她的手指,“为什么给我送参汤?昭昭?” 纵使待会儿小皇后的回答可能是碍于他皇帝的身份,并非出自本心,他也想听到這人說,是因为关心他,才给他送来的。 糖衣炮弹,他也很喜歡。 他在等回答,那厢小皇后的目光却微微游移了。 虞昭不敢和傅止渊对视。她想,是不是這御书房裡的光线太温暖了,才衬得那双眼睛裡希冀的光那么地亮呢? “咳,” 虞昭刻意偏了偏脸,清清嗓,小声嘟囔:“看着我做甚?参汤要凉了。” 见那目光仍不依不饶,虞昭泄了气,“不過是想着天冷了,给你送来喝喝罢了。”小姑娘瞥见对面人嘴角掀起的一抹笑,当即急急开了口,“你莫要多想,這不過是我作为皇后的本分罢了。” 话一出口,虞昭就悔得想咬了自己舌头。 這话怎么這么欲盖弥彰呢?這不是让人多想嗎? 小皇后垂下脑袋,恼恨地闷闷开口:“沒什么,你快喝汤吧。” 不对劲啊,虞昭恨恨地想,不对劲,怎么她一对上這人,就感觉之前定下的狠心肠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第25章 异样 我能亲你嗎? 傅止渊以手抵唇低低地笑了。 男人侧坐的身影挡住了一旁照過来的烛光,令他的脸庞隐在了暗光裡。那双狭长的凤眸视线半抬,带着看不明的意味落在虞昭身上。 “昭昭,過来坐。” 虞昭定定神。 心道今天来是有目的的,不能被此人带跑。 她重又抬起头,看向傅止渊,面色恢复了平静,“好。”乖乖過去坐在了傅止渊身旁。 傅止渊拉過放在一旁的食盒,打开盖子,一阵浓香就在两人之间飘散开来。他将那碗参汤从食盒中端出来,语气似家常闲聊:“這参汤是昭昭做的嗎?” 虞昭低着头坐在他身旁,闻言眉宇间闪過一丝纠结,片刻后,傅止渊耳边传来小皇后细若蚊呐的回答:“是、是的。” 這当然不是她做的,可虞昭想到自己原本的打算,便存了几分讨好的心思。第一次說谎,终归有些心虚,虞昭低着头,沒敢看身侧的傅止渊。 傅止渊挑了挑眉。 骗子。 他微笑着将参汤喝完,眼中却沒有丝毫暖意。 這分明是御膳房做的汤。 为什么要刻意讨好他? 傅止渊不气虞昭骗他,可這样的小意讨好,却也让傅止渊认清了一個事实:在虞昭心裡,他仍然是個不值得信任的陌生人。 认清真相,总是令人难受的。 傅止渊暗自嘲笑自己的贪心。 明明一开始要的只是虞昭在身边便好,可为什么人在身边了,却又忍不住开始渴求她的情? 他压下心中的嫉妒和不满,摇了摇头,重新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见虞昭坐在他身旁无事可做,傅止渊道:“書架上有几本山川游记,昭昭若是无聊,便拿来看看。” 他又瞥了一眼桌案上的奏折,“若是对那些沒有兴趣,還有些朝中的奏折,拿来解闷也是不错的。” 拿奏折来解闷? 這话传进虞昭耳中,却令她深深皱了眉。 朝中的奏折上奏的皆是大晋各地亟需解决的相关問題,甚至有些關於国库、兵力的调动,怎么能這么轻易地說出“拿来解闷”呢?且不說后宫不可干政一事,仅仅就傅止渊這副态度,便十分不对劲。 她摇了摇头,抬眸看着傅止渊:“陛下,后宫不可干政。” 她沒喊他‘傅小六’,带了几分认真喊他‘陛下’。 傅止渊状似漫不经心:“昭昭觉得我做的不对嗎?” 虞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们的话题似乎有些越线了,但傅止渊却像是并沒有意识到一般。他答非所问的话语令虞昭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這人对待正经問題的落脚点,为什么是她的感受呢?似乎她觉得好,那便是好的;她若是觉得不好,這人转头就能将那东西扬了。 這样无理由的纵容让虞昭感到有些不安。 为什么要這样纵着她?一旦她习惯了這样的宠溺,日后要想脱离出来就难了。 思索几番,她酝酿着开口,试图解释一二:“并不是对与错的問題,陛下,”她停了停,纠结了半晌,不知如何组织语言,最后干脆泄气般笑了笑,“算了,我是想說,我還想和你活得久一点呢,所以,傅小六,你应该让這大晋過得好一点啊。” 小皇后笑靥如花,像跟他撒娇似的,可偏偏說的都是规劝他的话。 傅止渊一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