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第51节 作者:未知 “娘娘, 康平候府出事了。”她面色有些凝重,一边說着一边将手裡的信纸递给了虞昭。 虞昭接過, 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 越看,心头那股不安感便越来越浓。 虞兰失踪了。 好好的、活生生的、待在大相国寺祈福的虞兰失踪了,在众目睽睽之下, 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悄无声息地失踪了。 据信中所說, 昨夜子时, 派去虞兰身边伺候的大丫鬟绣朱惊慌失措地拍开了侯府的大门, 說二姑娘不见了。她今天下午按照往常一般去喊二姑娘吃饭,喊了许久却都无人回应。她起初以为是二姑娘贪睡,沒起来, 便沒再喊她, 可等了大半個时辰,還不见二姑娘起来,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于是便干脆推了门进去寻她。 沒想到……沒想到那屋裡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她找遍了她们住着的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后来又惊动了大相国寺的僧人, 众人将大相国寺都翻遍了,却仍不见虞兰的身影。 绣朱沒有办法了,只好连夜上侯府禀报。 得到消息的侯府自是一番人仰马翻,眼下已报了官, 府裡的苏姨娘哭哭啼啼,說要是虞兰找不回来她也不活了,還话裡话外都在埋怨王氏不让她去大相国寺祈福,若是她去了說不定就能见到虞兰,虞兰也不至于无故失踪云云。 王氏被她一番夹枪带棒地挤兑,气得眼眶泛红,当场就和苏姨娘吵了起来,還趁机哭诉自己长子去了滁州生死未卜,她這個做母亲的有多牵肠挂肚云云。两個女人撕得不可开交,最后還是康平候一声怒斥叫停了這场闹剧,他沉着脸对王、苏二人一顿叱骂,最后焦头烂额地去和官府交涉了。 总而言之,康平候府如今的情况,可算得上是乱成了一锅粥。 虞昭抿着唇收起了信纸。 她道:“官府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了?虞兰一個大活人,失踪了总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沒留下。” 只可惜云知摇了摇头,“娘娘,暂时還沒什么消息。” 前脚是滁州疫病虞枫被调走,后脚虞兰就失踪了,這桩桩件件出现的時間未免有些過于巧合了。回想起昨日傅止渊在御书房中同她說的,近日不要在昭元殿外的地方多走动一类的话,虞昭逐渐感觉到近日局势的某种变化。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上一世關於虞家不详的遭遇记忆涌来,虞昭不安地抿了抿唇。 她還沒有告诉傅止渊她同样重生了一事,關於上辈子虞家究竟为什么会被抄家,真相同样不得而知——既然傅止渊那日說了上一世他绝不会抄虞家這件事,那虞昭便選擇相信他。何况傅止渊也沒有必要骗她,他不知道她是重生的,不需要通過编造一個谎言来换取她的信任与好感。 假如要知道虞家被抄家的真相,和傅止渊坦白自己重生的身份,然后让他和自己一同利用前世记忆展开调查是目前最快速、也最稳妥的法子。 只不過…… 要怎么和傅止渊开口,她其实是重生的呢? 一個开口不慎,便极容易让傅止渊以为自己从头到尾都在欺骗他。 她和傅止渊两個人好不容易才明了心意走到今天這一步,虞昭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個失误,就让两人的感情生了龉龌。 思索良久,虞昭還是沒能想出一個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只好叹了口气。 或许在日后的相处中,她能寻到一個合适的机会,到那时再顺理成章提出来好了。 - 晚间,傅止渊来了昭元殿。 用膳时,虞昭忍不住问了下虞兰的事。 傅止渊捏着瓷白汤勺的手一顿,接着才若无其事地一边盛了碗汤一边答道:“康平候府家的二姑娘在大相国寺失踪,侯府已在官府处报了案,只是虞二姑娘失踪得实在太過蹊跷,官府一时還沒有什么结果。” 连傅止渊都這样說,看来想要一时半会就找到虞兰的可能性确实很小了。 虞昭默默喝汤。 静了一会儿,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偷偷瞥了几眼傅止渊。 虞昭在犹豫要不要再问问滁州的事。 傅止渊似乎并不愿她多操心外面的事,哪怕外面的局势已有些风雨欲来,他也从不在她面前提那些。 她知道傅止渊大概是想自己去解决這些事,证明他有這個能力护好她,但是有些时候,虞昭并不希望他将什么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她是他的妻子,她也可以……帮他分担一点点不开心。 思前想后,虞昭還是开了口。 “傅小六,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近日来,京城有沒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傅止渊一顿,抬眸看她。 “昭昭怎么了?为什么這么问?” 她抿了抿唇,眼尾向下,肩膀微微耷拉着,现出几分困惑茫然,“我不知道,我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有些大事要发生。這种感觉很不好受,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都有些太巧了。”停了一会儿,虞昭又才抬眸看向傅止渊,“傅小六,你别骗我好不好?假如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不想你自己一個人承担。” “我……我也想待在你身边。” 想了這么久,她也只含蓄地說出了這句话,她還是不太习惯于热烈直白地阐明自己的心意。 傅止渊一时沒說话。 虞昭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但却固执地想等一個答案。 傅止渊站了起来,随即走到了她的面前,半蹲下来仰头看着她。 “昭昭,你相信我嗎?” 虽然不知道傅止渊要做些什么,但她相信這人不会伤害她。 于是虞昭缓缓点了点头。 “那就乖乖待在昭元殿好不好?外面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是我能处理好它,我不希望你因为這些事烦心。我保证,這件事很快就会過去,到那时昭昭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昭昭好不好?” 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手摇了一下,带点儿哄人的味道。 虞昭抿唇,“傅小六,你明知道……” “我知道,”傅止渊截断她的话。 是他做不到安心把昭昭放在身边,他总觉得昭昭是脆弱的。或许是上辈子虞昭的死给他造成了太大的打击,又或者,是长久以来的求而不得如今忽然实现了,便有些诚惶诚恐的意味,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愿让昭昭面对這些事情。這一世,他的昭昭只需要在皇宫裡快快乐乐地生活就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他来处理。 “昭昭,我答应你,假如下次傅小六又遇上了麻烦事,一定告诉昭昭,和昭昭一起共同承担,好嗎?” 虞昭看着傅止渊眼底那一抹隐隐的祈求,终究還是狠不下心来。 她叹气,“我答应你啦傅小六。” 傅止渊笑了笑。 只是這笑還未完全落下,虞昭的声音又传进了他的耳朵裡。 “只是,傅小六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這么不想我插.进這件事裡呢?是不是因为牵扯到我了,或是牵扯到虞家了?” 虞昭的话只是随口一问,可落在傅止渊耳朵裡,却令他微微变了脸色。 他怎么能告诉她,這一次的滁州事件、吴王余孽,甚至虞兰的失踪,都有可能和一個名叫苏宴的人有关?如非必要,他甚至连提都不想提這人的名字。 可是…… 傅止渊垂了垂眼,他的這些心思、他的這些肮脏的占有欲,怎么能叫昭昭知道呢?昭昭喜歡的是温柔体贴的傅止渊,是偶尔带些少年气的傅止渊,他的那些心思,只配深深地藏进心底。 “沒有,只是因为這些事情太麻烦了,昭昭,不要因为這些不开心。”最后,傅止渊只微微笑着這样告诉虞昭。 他轻轻地帮虞昭抚平蹙眉。 虞昭静静瞧着,终于還是選擇了放弃继续追问下去的机会。 - 只是就连虞昭也沒想到,就在她打定主意按照傅止渊所說的那样,做個闲散皇后,两耳不理窗外事时,“窗外事”却主动找上了她。 虞兰失踪的案子有消息了。 “你說,虞兰最后的踪迹是在滁州?”拿着怀玉递来的消息,虞昭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云知确信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 大晋早朝上,户部尚书尽职尽责地汇报着从滁州处传回来的消息。 “陛下,滁州事态有变,昨夜天降大雨,将滁州的土地庙冲毁了,那土地庙是滁州人奉若神明的存在,一夜倒塌,再加上疫病一事,百姓们都哭嚎這是天降不祥之兆,老天要惩罚滁州。有好事者在大雨停后去了土地庙看,却在此处偶然挖出了一块自己损毁的石碑。” “上面……上面写了些大逆不道的话。如今,滁州民心十分不稳,還請陛下明示!” 上首的傅止渊微微眯了眯眼。 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這盘棋? 第58章 初现 大晋永安四年二月初。 滁州疫病越发严重, 据抵达当地的大理寺卿及一众人马上报,初期,众医官虽仍未能研制出彻底根治疫病的方子, 但却开了一些方药有效缓解了病情的继续恶化。他们将得了病的患者分开隔离,将滁州本地的大夫都召集起来, 分配到各個隔离地点前去照料病人。 這些措施有效地制止了疫病继续蔓延的脚步,虽不见患者彻底痊愈, 但最起码,新的病患却并未再增多了。然而好景不长,這样的情况不過持续了半月, 滁州的疫病就出现了反扑, 并且比上一次的情况更为凶险。 先是有一個人出现了症状加重的情况, 紧接着, 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越来越多的病患症状加重。若只是疫病情况出现反复, 倒還在可控范围内。 但,竟又逢天降暴雨,滁州遇洪, 民心摇摇欲坠。 薛致和虞枫甚至听见了坊间的谣传:大晋惹了天谴, 眼下滁州的疫病就是惩罚的开始。 恰逢此时,一块残缺破旧的石碑又被人从损毁的土地庙中挖了出来,“滁州疫, 永安亡!”挖到它的人将碑上刻着的字大声念了出来。 惶恐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薛致和虞枫一脸凝重坐在滁州驿馆内。 “我想,我們也许需要调动滁州城裡的守备军, 并不是用来镇压百姓,但是,要防着有人趁此次机会浑水摸鱼。”沉吟许久,虞枫看向薛致道。 两人的目光中闪過一丝了然, 這样的时机,這样的巧合,若說不是人为,薛致和虞枫打死都不信。 “跟着那個找到碑石的人前去调查,挖碑石這件事极有可能是有人怂恿他干的。再去查查那些谣言是怎么传开的,那些人既然要搞事,就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薛致气得不行,咬牙切齿道。 滁州的百姓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有些人却不顾他们的死活,偏要在這节骨眼生事! 两人一拍即合,当即便打算动手。 然而做這些事的人却十分狡猾,像是极有经验的老手,无论虞枫和薛致循着哪條线索追查下去,皆是无功而返。 滁州的情况越来越不容乐观,医官们研制不出抑制病情的新药方,症状加重的病患整日哀嚎,形状凄惨。终于,在出现第一例病患死去的案例时,情况爆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