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白月光 第53节 作者:未知 他们州县的兵力损失這么严重,回去他要怎么和太守交代?! 虞枫的身影出现在临时搭建的露天营帐内。 周将军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掼到了椅子上,“马上!马上派你们的兵出去!把我們的兵换回来!” 虞枫一介文人,被他砸在椅子上,肋骨剧痛。 他吐了口气,对這姓周的愤怒至极。“周毅光,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嗎?如今薛致正带着兵在城门外抵抗叛军攻势,你让我开城门将你的兵换回来?!滁州百姓的死活你不顾了嗎!沒得换!” 他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将周将军拉下来!” 立时有士兵涌上来抓住周毅光,周毅光气得面色涨红,“我乃是鄞州派来援助滁州的将领,你有什么权力這样对我?!”周毅光起身一挥手,他的亲兵便围了上来,和滁州士兵对峙着。 虞枫直接祭出了当初傅止渊赐给他的那道圣旨,“我与薛致,乃是陛下亲自下令前往滁州,管理滁州疫病期间发生的一切事务,见此圣旨,如见圣上!周毅光,你還有何话可說?!” 敌人還未打退,自己人却先内讧了,虞枫眉头皱得死紧,這般要紧的节骨眼上,竟当真有周毅光這般不识大体的人! 圣旨一出,顿时所有人都跪下行礼,高呼万岁。 对峙的紧张局面化解。 虞枫刚想下令去城楼看看战况,就听得一灰头土脸的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過来,“报——!” “虞大人,快……您快带着滁州百姓撤退吧!司徒宴、司徒宴要攻进来了!” 什么…… 虞枫倏地抓住士兵的小臂,目眦欲裂,“你說什么?薛世子呢?他不是在城外同敌方对阵嗎?!” 士兵气喘吁吁,“薛、薛世子被射中了一箭,敌方一群人马围困,逼得世子往西北边退去,如今生死未卜……” “虞大人,城要破了!您、您快走吧!” 虞枫唇色惨白,怔怔地后退了半步。 手中明黄的圣旨“骨碌”一声滚落地面。 - “陛下、陛下,”李申捧着手裡的八百裡急报急冲冲地往乾阳殿而来,神色慌张,“滁州……滁州急报!” “李申,如此慌张作甚?”傅止渊淡淡扫他一眼,“别忘了今晚要做的事。” 李申闻言,抬手擦了擦脑门的汗,“是、是。”他慢慢调整了仪态,躬身将滁州传来的八百裡急报递上去,低声道:“陛下,滁州……失守了,薛世子中箭,下落不明。大理寺卿带着一部分士兵转移蛰伏,等待反击的时机。” 傅止渊接战报的手一顿。 片刻后,他接過战报,将其放在了桌案上。 滁州的形式越发严峻,李靳,不能再留了。 他转头问李申,“宴会還有多久开始?” 今晚,就是收網的时候,他发了帖子宴請李靳,就等李靳前来赴宴了。 李申還未来得及回答,就听得守在宫阶前的小太监悠长的喊声:“丞相到——” 来了。 傅止渊抬眸。 殿门处出现一道身穿大红官袍的身影,迈着步子缓缓走近。 “微臣参见陛下。”李靳嘴角含笑,行至殿中行礼。 “免礼。”傅止渊抬手,“丞相請坐。” 君臣两人和谐地落了座。 桌案上早已摆好了精致美味的菜肴,有娇美的宫娥上前斟酒倒茶。 此次宴会是傅止渊以联系君臣情谊的名义开的,当然,到场的不止李靳一個官员,傅止渊還請了另一位臣子——薛忠。 不多时,薛忠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乾阳殿门口,甫一进场,老国公便如往常一般,瞧见李靳那副面孔,便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甩袖在位子上坐下。 李靳笑道:“定国公近来安好?” 薛忠记着此人的狼子野心,看见那张笑脸火气便噌噌地涨,可随即又想起傅止渊的嘱咐,于是便压下火气,硬邦邦地回道:“谢丞相牵挂,老夫身体不错!” 薛忠生怕自己露出什么端倪,熟不知他這副模样恰好是往日会对李靳的态度。李靳笑眯眯的,并未回嘴。 主角都已到场,傅止渊慢慢呷了口茶。 好戏,要开场了。 第60章 突变 赵敛带着威虎军的一众精兵埋伏在酒宴的帷幕之后。他身形弓着, 耳朵警惕地注意着帷幕外的情况,被派出去的心腹悄悄走了過来,在他耳边低声汇报着。 “将军, 我們的人在乾阳殿外发现了不少埋伏在此的兵士,這些人……似乎是丞相的人。”紧接着, 心腹报出了几個埋藏的地点。 除了這乾阳殿内的威虎军,殿外竟几乎都是丞相李靳的人, 這是被逼急了打算挑明了嗎?赵敛蹙着眉。他并不觉得担心,只觉有些麻烦,毕竟人越多, 交战的時間就越长。 李靳大概不知道, 在他埋伏的那些精兵之后, 此刻京畿之外還有一对人马正在朝着此处火速赶来, 按照時間计算, 抵达的時間正好是威虎军即将动手的时候。 威虎军是定国公一手带出来的虎狼之师,像是一把尖刀直直地插在大晋的边境线上,叫外族闻风丧胆, 不敢进犯。赵敛带着的這一支精兵, 则是皇帝特地留在京师的,平日裡虽隶属兵部,由兵部统一调动, 但,凡是有些儿心眼的人都知道, 威虎军骨子裡最听的還是定国公薛忠這個老将军的话。 要想让赵敛彻底配合整個计划,就得先說服薛忠。 這一点,傅止渊想得很明白,這也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让薛忠参与进来的缘由。 眼下, 君臣三人正气氛和谐地在殿内宴饮。 乐声响起,姿态婀娜的舞姬在殿内翩翩起舞,灵动优美,只可惜在座的三人心思都不在歌舞上面。 傅止渊饮了一口酒,缓缓道:“這几日因为滁州一事,政务繁忙,倒是很久沒和两位爱卿聚在一处好好聊聊了。” 李靳面上挂着亲和的笑意,瞧着当真只是来增进君臣情谊的,他拱手答道:“陛下勤政爱民,乃大晋之福,臣心敬之,又怎么会因为此等小事而生了嫌隙呢?今日的宴会,已叫臣受宠若惊了。” 薛忠在一旁冷眼听着李靳拍马屁。 他的口才远不如這位常常满脸微笑的丞相,身为一個武将,老国公心裡对李靳的行为颇为不齿,笑裡藏刀,口蜜腹剑!无耻!因此在李靳說完之后,他只冷冷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傅止渊,說出的话也显得尤为耿直,“政事要紧,陛下辛苦!” 傅止渊作势大笑几声。 紧接着谈起了别的话题。 酒過三巡,宴会的气氛已慢慢融洽起来。 傅止渊放下酒杯,眼睫轻垂,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实不相瞒,朕方才又接到了滁州的急报。”话音落下,宴中气氛静了一静。 李靳垂眸,语气平静,“滁州疫病凶险,不知如今可好些了?陛下若有烦忧,不妨說出来,微臣愿效犬马之劳,替陛下分忧。” 這些漂亮话仿佛生来便刻在他的脑海中,使他不用多想便如此轻而易举地說了出来。他面上挂着微笑,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可心底却讥讽地笑了几声。 要开始了。 這场狗屁的君臣宴会,总算要开始了。 李靳有些兴奋,皇帝怕是已经察觉了他的心思,想要他的命,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他很期待這位皇帝的表现,毕竟,若是对手太弱的话,那這一场反叛可就沒什么意思了。 相反,对于他自己的生死,李靳反而不怎么在乎。 自古以来,哪個帝王成事的道路上不是腥风血雨?况且這一场争夺,還指不定鹿死谁手。 薛忠饮了口酒,“老臣听闻,滁州近日出了個叛军,领头的,是個叫什么司徒宴的土匪流寇。” “不错,”傅止渊语气渐渐低沉下来,方才轻松的笑意一扫而空,眉宇间显出几分烦忧,“這司徒宴领起的那批人武装精良,训练有素,与其說是地方流寇,倒更像是有预谋的反叛。” 傅止渊观察着李靳的神情,笑了下,“传来的急报上還說,司徒宴如此行事,朝中定有内鬼与他应和,两位爱卿怎么看?” 李靳尚未出声,薛忠先瞪圆了眼,怒气冲冲地拍了桌,“若真有内鬼,這等奸佞小人還留着作甚!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百姓死活,這人死不足惜!” 话落,薛忠還不忘转头,直直盯住了李靳,“丞相,你說是吧?” 李靳挑了挑眉,心中闪過一丝了然,原来是联合了薛忠。 诧异只出现了一瞬便很快被李靳隐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笑意,颔首道:“自然。” 薛忠沒想到這厮面皮如此之厚,一拳像打在了棉花上,顿时一噎,被他的无耻气得面色涨红。 幸而此时傅止渊又把话接了過去。 他并不打算继续用周旋的话术,傅止渊一边笑吟吟地开口,一边暗中示意躲在帷幕后的赵敛等人,“是嗎?可是丞相,朕最近收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上奏的人說,朝中的内鬼就是你。” 李靳不动声色,“陛下,臣对大晋的心日月可鉴。” 傅止渊挑眉,并不多說,直接将一本厚厚的折子甩了下去。“看看?”傅止渊笑得好整以暇。 相比另外两人淡定的态度,薛忠就显得不平静多了。 他想,都這么明显了,皇帝怎么還不下令威虎军动手,搁這儿說什么啊說,直接动手啊!此时不把李靳拿下,更待何时? 可惜傅止渊一個眼神也未挪给正在怒气边缘的定国公,于是薛忠只好憋着,静观其变。 李靳慢悠悠地捡起了那本折子,目光逡巡着。 越看,李靳的心越往下沉,可他的脸上并未现出分毫,仍是淡定的模样。 待看到最后一句,指摘他私养亲兵,甚至连地点都一一点出来的句子后,他的面色终于有些变了。 “陛下這是认定是微臣了?” 合上折子,李靳缓缓道。 傅止渊轻摇了下头,“不是朕认不认定,是丞相有沒有做過的問題。” 這狗皇帝,竟然将他的底牌都摸清了,难怪方才敢直接摊牌掀开了讲。他這是认定他走不掉了?李靳冷笑,他最大的底牌還沒出来呢。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好虚与委蛇的需要了。 李靳将折子一甩,笑了笑,這笑完全不同于李靳以往的笑,他笑得讥讽而嘲弄,“陛下当真好计谋,既然认定是我干的了,又何苦设這么一個鸿门宴引我過来?难不成,陛下還怕我养的那些兵会当真将你给灭了?” 见李靳骤然露出恶毒的真实嘴脸,薛忠气得拍桌,“你竟当真要造反!” “蠢货!”李靳回他一個讥诮的眼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有什么好装的?老家伙。” 撕破脸皮的李靳着实嚣张,一点也不复往日温和的假象,或许他骨子裡便是這么一個高傲至极的人。 “既然知道是鸿门宴,你只身赴宴,是断定朕制不住你?”傅止渊挑眉。 索性已经摊牌,李靳也沒有再掩饰的必要,他不在意地拍桌一笑,“我敢来,自是不怕的,陛下不会当真以为我只一人赴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