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難以抉擇
“哼，以身祭劍，說得那麼輕巧，你以爲你會如願？”衛澤宇冷嘲熱諷道。
他不懷好意地看了謝景堯一眼，又看了司澤一眼，“你這個天機閣閣主怎麼不說了？強行開天眼遭報應了，哈哈哈，說吧，好讓她徹底死心。”
蘇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後拉着謝景堯掠到司澤身旁。
“快點喫些靈丹，司澤，你怎麼樣了，可千萬不要有事？”
看她的手有些顫抖，謝景堯握住她的手，接過她手裏的靈丹，溫聲說道：“阿婉，我來，你別擔心。司澤，你挺住。”
謝景堯喂他喫靈丹，蘇婉倒靈泉水給他喝。
司澤全身疼痛，經脈，骨頭像是被碾碎了一樣，深入骨髓的疼痛，一直折磨着他，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冷汗直流。
他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虛弱地說道：“我沒事，只是遭到了反噬而已，還死不了。”
看到他臉色蒼白，渾身是血，蘇婉心裏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非常沉重，難受。
同時也很憤恨，握緊拳頭。
“啊，你們看，他……他……”人羣中發出驚呼聲。
“他頭髮白了，全白了，怎麼會這樣？”
只見，一眨眼的功夫，司澤的頭髮就從烏黑順滑到白髮如雪。
李微月捂了一下嘴巴，問道：“你的頭髮，你的眼睛，司公子，你真的沒事？”
“李微月，你給我閉嘴。阿堯，楚前輩，你們幫司澤看看。”
司澤有些抗拒，擺了擺手，故作輕鬆道：“不用看，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我真的死不了，只是遭到了反噬，眼睛瞎了而已，頭髮白了而已，我不在乎。”
蘇婉心知他只是安慰他們，不想他們自責難過。
雖然看不到，但他五官更靈敏了，能感受到他們的難過，悲傷。
氣氛很凝重。
司澤又安慰他們道：“不是還有阿璃嗎？她能醫好謝兄，一定能治好我的眼睛。”
蘇婉點了點頭，“對，讓阿璃給你治，楚前輩也會醫術，讓他先給你看看吧。”
蘇婉給他掐了一個清潔術，但他身上的血跡還是沒能除掉。
見狀，謝景堯掏出手帕給他擦眼睛上的血跡。
司澤忍不住“嘶”了一聲，“我自己擦就好。”他接過手帕。
蘇婉趁機，側了一下身，讓出一個位置，“楚前輩。”
閬吾天尊會意，立刻捉住他的手給他檢查身體。
司澤身體微微一僵，掙扎了一下，“楚前輩，不用，我很好。”
“你這個臭小子，不要亂動，安分一些，過會就好了，不疼？”
他塞了一顆靈丹到他嘴裏。
當然疼了，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不想讓他們擔心。
他心知他徹底好不了了，這是代價，反噬的結果，不是中毒或者其他的原因。
拗不過他們，他只好不掙扎了，給他傳音道：“楚前輩，我知道你能看得出來，你一個大乘修士知道很多。
拜託幫我隱瞞，不能讓我的事情影響到他們，天命不可違，能留一命已經很不錯了。”
閬吾天尊確實很清楚，給他檢查過後，心沉了沉，“你安分些吧，少折騰一些活得更久一些，你最多還有一、兩百年的壽命。
要是不能在這個時間段成功飛昇，你就會隕落，別瞎操心，好好調養身體。”
司澤只差一步就成爲渡劫修士了，他原本有上千年的壽命，現在只有一、兩百年。
很短，就像凡界凡人的兩三年時間一樣。
“楚前輩，我一定努力活得久一些，努力飛昇成仙。”
在一、兩百年內飛昇談何容易，這些大乘修士都花費了幾百上千年，修爲還是停留在大乘期，都沒有找到機緣飛昇。
他不認爲他比他們強，蘇婉和謝景堯還差不多。
看到閬吾天尊把手撤開，他們兩個連忙問道：“楚前輩，怎麼樣了？”
閬吾天尊並沒有明說，只道：“死不了，還是先把他們解決了再說吧，整不死他們，我們都得死，莫兄、林兄他們拖延不了多長時間了。”
他已經瞭解了一些內情，但還不詳細，於是就問他們。
蘇婉挑了重點說。
“阿璃不在也好，我已經讓子航去找她，保護她了，天魂珠真的在她身上？”
知道他可靠，蘇婉點了點頭。
“他們應該也派人去找阿璃了，他們這麼想要天魂珠，估計這是關鍵，我們不能讓他們拿到。”
要是天魂珠是關鍵，蘇璃必須出現，天魂珠還在她體內。
蘇婉是不想她牽扯進來，她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非常矛盾。
知道九霄神劍沒有劍魂後，他們奈何不了他們，衛澤宇和魔神就不着急了。
反正他們不用動手，他們的手下動手就行。
殺雞儆猴就可以了。
魔神提起一個大乘修士，直接吸乾他的功力，不一會兒他就變成了乾屍，骷髏。
場面非常的恐怖，殘忍。
衆修士露出惶恐的表情，膽小的人立刻跑得遠遠的。
那些魔圍過去殺他們，嘴裏還喊着：“魔神威武。”
“清蓮劍尊，你想想辦法啊。”
“喊一個小輩做什麼，還有我們大乘修士頂着呢。”天吾劍尊冷聲說道。
他雖然覺得大事不妙，但並沒有慌亂。
但是有人已經亂了陣腳，他們還不想死，唯有九霄神劍能殺死魔神，他們只好喊蘇婉。
一個與閬吾天尊，天吾劍尊，月尊相熟的真仙，瞬移到蘇婉身邊。
“蘇小友，借九霄神劍一用，待我殺了他。魔神，以前你沒能成功，如今也不會成功，天界的神仙不會看着修仙界滅亡。有我在，絕對不允許你放肆，這波功德我來掙。”
另一個真仙道：“就是，修仙界容不得你放肆，今日就讓你神魂俱滅，不能再作亂，殺！你們不要自亂陣腳，殺了這幫魔，殺了這羣敗類。”
魔神輕蔑地說道：“找死，吾遲早殺了那幫神仙，先拿你們祭奠。”
“天華道君，你用吧。”蘇婉把九霄神劍遞給他。
天華道君發現自己根本操控不了九霄神劍。
連他都用不了，這下遭了，他的心往下墜。
另一個真仙連忙過來試。
“真的用不了，看來只有她能用。”
上霄天尊有些心驚，這個魔神這麼猖狂，要是他成功了哪有他的活路，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給衛澤宇傳音：“你真的要這樣放任？真有把握除了魔神？”
衛澤宇輕描淡寫地說：“沉住氣，不要慌，一切都在掌握中。”
見狀，蘇婉咬了咬牙，追問：“司澤，我知道你知道辦法，要怎麼樣祭劍？”
“阿婉。”謝景堯很擔憂，擔心她做傻事。
司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一定知道，說吧，快點。”蘇婉催促道。
司澤低聲說道：“我不能說，你辦不到。”
他很想阻止，可惜阻止不了。
“以身祭劍，那我來吧。”李微月道，“我可以的，大師姐。司公子，要怎麼做？”
雖然她不想死，但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也算是替自己，替李家村的村民報仇了。
衛澤宇眼眸一轉，大聲說道：“蘇婉，你真的能那麼無私嗎？既然你們想知道，我就好心告訴你。”
秦鈺霄覺得他瘋了，連忙阻止：“父親，不要說，你怎麼幫他們？”
衛澤宇眸光凌厲地看了他一眼，一股涼意直竄他腦門，他知道是他的警告。
雖疑惑，但他也明白了他自有打算，不是真的想幫他們。
“蘇婉，你聽好了，九霄神劍沒有劍魂就需要一個劍魂，以身祭劍，身爲修士大家都懂，你也清楚，別裝糊塗。”
謝景堯冷冷地說道：“閉嘴，妖言惑衆，你這個主謀會這麼好心？”
“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人，有天魂珠也不救大家，我是順意天命來拯救你們的，你們卻不配合，不配做一名修士。”衛澤宇嘲諷道。
蘇婉拉住謝景堯的手，冷冷地說：“阿堯，讓他說，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看他還能說些什麼，反正我無愧於心。”
衛澤宇看到已經把他們的情緒調動起來，他非常滿意，他最懂人性，他就是爲了逼蘇婉，也想看她如何選。
他繼續說道：“以肉身，以靈魂祭劍。”
“那不就是要犧牲婉婉？”秦鈺霄忍不住說道。
“大師姐，我，我來。”
“繼續說。”蘇婉不信會這麼簡單，要是她以身祭劍，誰當持劍人？
衛澤宇接下來的話印證了她的想法。
“以血親或以愛人之肉身，靈魂祭劍，蘇婉，你會這樣做嗎？”
“休想。”蘇婉怒斥道。
司澤：“胡說八道。”
聞言，謝景堯鬆了一口氣，不是犧牲蘇婉就行。
這下那些修士就坐不住了，紛紛勸道：“清蓮劍尊，快點做決定吧，已經死了那麼多人，犧牲一個人很划算。你不做後果你承擔不了。”
“就是，別忘了你身爲特殊血脈一族，有拯救天下蒼生的義務，你又不用死，別那麼自私。”
衛澤宇笑道：“我很期待你的選擇，選吧。”
秦鈺霄非常高興：“婉婉，愛情和親情只能選一樣，我要看你怎麼選，到底是謝景堯在你心裏最重要還是阿璃。”
“呸，休想，我絕對不會犧牲阿璃和阿堯，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司澤，你能看到嗎？”
司澤搖了搖頭，他已經知道結果了，他說不出口，要是他知道怎麼會不說。
天華道君也勸道：“蘇婉，你別猶豫了，只有這樣才能殺了魔神，你看看，現在我們的人還剩下多少人，再猶豫下去就遲了，以大局爲重啊。”
蘇婉冷哼了一聲：“不是犧牲你們，不是犧牲你們的愛人，親人，你們自然可以輕飄飄地說以大局爲重。
憑什麼？我偏不按照你的這條路走，我要開一條新的路，你們不會得逞。”
看到他們起內訌，魔神和那些魔紛紛嘲諷：“這就是虛僞的人族。”
閬吾天尊也沉着臉，冷聲說道：“貪生怕死，有我在，你們休想動阿璃。”
天吾劍尊和月尊沒說話，這也說明了他們是站在蘇婉這一邊的。
衛澤宇繼續拱火道：“看來你妹妹非常聰明，估計是知道了，所以才躲了起來，蘇婉，你沒得選，你要當千古罪人嗎？”
“呸，什麼千古罪人，那大家一起死吧，死光了都乾脆，什麼都不剩了，不就好了？”司澤嘲諷道。
剛趕過來的天機閣副閣主和幾位長老正好聽到他這麼說，都沉默了。
他們怎麼攤上這麼個不靠譜的閣主。
“呸，虧你還是天機閣閣主，你配嗎？”
“我不配，難道你配？要不我把位置讓給你坐，你們嫉妒也沒有辦法，天道還是選擇了我。”他懟他道。
他一副油鹽不進，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用道義要挾他根本不管用。
大家都在逼蘇婉，她愣是頂住了壓力不鬆口。
“沒有劍魂我照樣殺了你們，再廢話我連你們一起揍，守護天下蒼生，我的愛人，親人也是天下蒼生的一員，要是我保護不了他們。我成仙有何用？”
蘇婉不願意，他們就算生氣也奈何不了。
蘇璃不在，謝景堯就是唯一的目標，有人想抓住他。
司澤幽幽地說道：“以身祭劍必須要犧牲的人心甘情願，要不然神劍也變魔劍，誰也控制不了。”
這下他們只好改變策略，紛紛求道：“謝公子，你最大義，請你救救我們，救救修仙界吧。”
“我沒有這個義務。”
“難道你能眼睜睜地看着蘇婉去死？你要是不死，蘇婉就會死，你真忍心？”
謝景堯確實不忍心，雖然不捨，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去赴死，他想讓蘇婉活着，想讓她好好活着。
蘇婉急道：“給我閉嘴，我願意與阿堯同生共死。”
“好一對濃情蜜意的鴛鴦，虛僞。”秦鈺霄嫉妒地說道。
“既然你不願意，就讓你妹妹來，她躲起來也沒有用。”
“休想。”
“狗屁，你也配。”
“阿璃。”
“來得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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