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操场一片寂静,几乎沒有人想到稚月会以這样的方式出场,随后這份静默转变成了哄笑。
“逗死我了,平地摔?這点平衡感還实战?”
“你们口中所谓的厉害,不会就是摔跤厉害吧?”
翊尘微微蹙眉,平静的冰瞳裡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月月這是在干什么?故意的?”
轩可不觉得稚月真的会平地摔,這种低级错误她這样高度警惕的人不可能犯。
“不好意思,刚才沒看路。”稚月冲着c班那些嘲笑她的人甜甜一笑,由于她的颜值過高,一部分人也悄悄红了脸。
翊尘抿紧了唇角,眼底有些晦暗的情绪。
之后稚月摆出了迎战态势,白色的发丝在身后飘扬着,红瞳不再满是天真的痕迹,而是归于冷漠。
莉妍开始发怵。
其他人站得远,根本看不清她眼裡细微的凉薄,可莉妍知道,這個女人绝非善类。
她沒由来地感到害怕,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动真格,她甚至有可能会死在這裡。
少女的心思无人能懂,稚月的随意和莉妍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令符言烦躁,他催促道:“赶紧开始,莉妍你還在等什么?”
“老师……我,我想……”
“开什么玩笑?你现在要是弃赛,我們不就要叫对面爸爸了嗎?莉妍,能不能给点力!”
“大姐,该动手就动手,别磨磨唧唧的,小心待会儿我揍你。”
稚月原本漠然的红瞳不经意间染上几分冰凉,面对一個小姑娘他们尚且能够如此恶毒,以后怕是也变不成什么好人了。
果不其然,那小姑娘将要說的话吞回去,怯生生地上了。
“小姐姐,得罪了。”
她俯冲而来,橙红色的光芒从右手手背亮起,形成独特的纹路,然后光芒遍布全身,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光。
哦?竟然是火属性的魔法使。
這现学现用的身体强化還真是理解得不错,她很有天赋啊。
稚月身子轻轻一歪,脚下一滑堪堪躲過了莉妍的攻击,還未来得及保持平衡,莉妍便再度从后背袭来,火球魔法瞄准她的头部。
她单脚落地,顺势摔倒下去,火球被扔到了不远处的树上。
c班众人蹙眉:“這也能行?”
“卧槽這女人幸运值点满了吧!”
从大家的角度看来,她不過是沒站稳摔了一跤,十分好运地躲過一劫,可只有莉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失去過平衡!
太可怕了。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莉妍咬着下唇继续攻击,但稚月沒有动用魔力,仅靠平衡就让莉妍气喘吁吁,无数次攻击,无数次被躲避,两人之间的战斗就像過家家一般。
纵使是刚开始大家都认为稚月是运气好,可這样的巧合接二连三发生,到底在大家心裡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操场上红月的光芒洒落在稚月身上,背着光,她周身好像散发這女王般的压迫气息,令人脊背发凉。
“救命,我被稚月帅到了。”
“說实话,上天是公平的,如果她有魔力的话,只怕要不了几年第一骑士团团长都要下课。”
f班集体为稚月的能力感到欣喜,而c班那边却忧心忡忡。牛逼归牛逼,但他们是打了赌的啊!
莉妍已经沒力气了,脑袋晕乎着,呼吸极其紊乱,视线范围内一片模糊。
而稚月就站在原地,大气都沒有喘一下,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還要再比嗎?”
“够,够了。是c班输了。”维安从震惊中回過神来,忙宣布比赛结果,甚至不敢相信稚月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的身体力量。
芙蕾雅老师欣喜若狂。
沒想到稚月竟然這么厉害。
战况扭转,f班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不過c班那边的表情却不怎么好看。
芙蕾雅嘚瑟的那点小情绪上来了,嘴角扯出一抹笑,站在符言面前讽刺着:“哎呀,也不知道是谁觉得我教不出好学生的,虽然我們稚月在f班,不也照样把你们班的碾压了嘛。”
“嘁,打败我們班垫底的学生算什么,有本事让她来和我們班的尖子生对战啊!”符言被激得嘴角抽抽。
“哟,该不是不想履行赌约,所以刻意刁难我們吧?說要赌的不是你们嗎?”
符言登时哑口无言,狠狠地瞪了稚月一眼。
谁知道這小姑娘那么厉害,竟然能不靠任何魔法将莉妍击退?总而言之,還是莉妍太弱了!
“喂,c班的,道歉啊,下跪啊,叫爸爸啊,愣着做什么?”
他们吊儿郎当地挑衅,输了比赛的c班气势被压下去,沒了动静。
维安也不想管這些破事,大手一挥:“好了,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時間,大家可以休息一下了。”
“无趣。”
沒兴趣的人四散开来,徒留两個班级在那裡纠结赌约的履行。
稚月懒得理会身后那群孩子,理理头发朝人群后面走去,f班几個穿得像小痞子的男生将她拦下来,一副认大哥的架势:“稚月同学,你可是我們f班的功臣,這么着急干嘛去啊?等着他们也喊你一声爸爸呗。”
“你们自個儿认儿子去吧,我累了。”
“不要這么扫兴嘛,看见他们喊你爸爸给你道歉才爽啊。”
她可对這些沒兴趣,但這几個小家伙似乎一定要拦住她去接受道歉,死活不打算让开。
忍耐到达极限,她正欲发火,身边略過一阵寒风。
“她已经說過累了。”
翊尘拦在稚月跟前,比她高一個头的背影裡传来无尽的安全感,瞬间把她那股暴脾气压了回去。
這男人,還知道英雄救美呢?
稚月红唇微勾,倒是添了几分妖魅。
男生们面面相觑,瞥见翊尘還吹了两声口哨。
“稚月同学這是准备约会?你早說啊,早知道我們就不来了打扰你们了!”
“快走快走。”
碍事的人离开了,稚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被吸进那双冰蓝色的眸子裡。
“怎么?几节课不见,想我了?”
翊尘指尖颤了颤。
移开视线,他不再和稚月对视:“沒有。”
“真的嗎?”稚月凑過去调戏他,红瞳裡满是兴奋,“你确定沒有想我?”
翊尘毫不动摇:“沒有。”
“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打击。”
“……”
翊尘不仅沒有回复,還后退了一步。
她好像有些失望,顿了脚步:“你就真的对我一点兴趣都沒有嗎?连一句敷衍都不愿意给我?”
不知道她是真的难過還是演戏,但看心情低落翊尘的心脏刺了一下,但又害怕跌入万丈深渊,手攥得很紧。
他忍不住道:“你不也只是敷衍嗎?”
還是那么轻浮的语气,那么明艳的笑容,少女像是坠入地狱的神明,遍布荒野的玫瑰,只要上前搭话,无论是谁她都会爱。
稚月愣在原地,沒有想到翊尘会說她敷衍,大脑空白了一瞬。
說完他就后悔了,可话已出口,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挽救。
“我回自己班级了。”
他掉头离开,手指被掐得有点泛白。
他想要唯一。
一個非他不可的唯一,是绝对占有和至死不渝。
但不是现在稚月给他的這种感情。
只可惜那個时候的稚月并不知道翊尘的心思,看见他离开,心脏沒来由地一痛。
她紧抿着唇,把這份感情按了下去。
苦笑一声,她自嘲道:“也许就是敷衍吧。”
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要什么,又怎么分得清她对翊尘的感情究竟是不是敷衍呢?
课程结束后芙蕾雅和维安缠着她问了许多問題,诸如怎么训练的身体能力,为什么入学考试在实战裡隐藏实力,以及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叮嘱,要求她一定要好好学习。
稚月搪塞過去了,反正她希望自己的人设暂时只是個有一丁点能力的菜鸡。這样之后既能进入王宫工作,获得情报,也好接风朔回家,否则他的处境只怕会十分尴尬。
放学后她跑到s班门口,想和翊尘一起回家,s班的同学却告诉她翊尘早就回去了。
想到今天操场他对自己說的那番话,稚月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竟然怀疑自己!
而且因为這個還跟她闹别扭自己回家?卧槽她都沒有生气!
一個人气呼呼地走到千年樱那裡的时候,樱花的花瓣正在往下落,粉色柔嫩的花儿洒在她的肩头,那一瞬间她就在想——要是這时候天空被染成晚霞的红色就好了。
她想沐浴在阳光裡,想回到两千年前的千年樱這裡。
叹了口气,对自己消极的想法感到可笑,稚月哼了首两千年前流行的曲子,缓步行走在街上。
想什么呢,過去也沒什么值得留恋的。
她身后闪過一道黑影,很快又消失不见。
到家后稚月已经不再生气了,随口說了一声“我回来了”,也沒人应。
而且平日裡热热闹闹的客厅也空无一人,想想翊尘当时答应做自己的保镖时就很勉强,最近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了,正emo的稚月突然有点害怕。
翊尘那家伙,不会因为生气就跑了吧?
她连忙走到翊尘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翊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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