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我盯着他的嘴，慢慢的說：“你蛀牙真的好了嗎？”
五條悟移开视线：“嗯，已经好了。”
为什么要移开视线？
我弯下腰，在他睁大的蓝色六眼裡看到自己的影子，我扣住他的下颚，简单地說道：“让我看下。”
已经完全不指望這孩子能說真话了，倒不如直接上手检查。
“你做什么！？”
我另只手探进他的嘴裡，撑起一片空间，我盯着看了小会，抬眼对上他震惊的目光：“你說谎了。”
明明蛀牙都沒有好，還吃那么多糖。
“不，我已经好了！”五條悟从我手裡逃出来一边說着，伸手准备夺走我手裡的棒棒糖。
我眯起眼，手臂向后举起，错开他伸出的手将他单手揽入怀中。
我隔着他略显婴儿肥的脸颊戳了下。
五條悟立刻捂住那裡，眼神湿润得瞪我。
我面无表情的问他：“疼嗎？”
他看看棒棒糖又看看我。
我当着他面，嚼碎了糖果咽进肚子：“从今天开始禁止吃甜食。”
“你是魔鬼嗎？！”
“需要我提醒你，我是咒灵嗎？”我指出他的用词错误，然后将他抱起来补充道：“等你蛀牙好了，随你怎么吃。”
在這方面我从来不管他，看来现在也得注意了。
自从当五條悟的老师后我觉得自己也学会了不少事，比如如何带孩子，如何管理孩子的饮食。
当晚，任性的五條悟小朋友就因为牙疼睡不好觉。
我无视了他控诉地眼神，将房间裡所有和糖有关的东西都塞进了领域裡。完事后，我守在他的床边說：“等你蛀牙好，东西再還你。”
比起他這些宝贵的糖果，我对【五條家】的酒更感兴趣些。
五條悟疼得睡不着。
他躺在自己床上绝望的看着天花板，過了会，他委屈地喊了我的名字：“鬼凛，我睡不着…”
這就难到我了。
我思考了下，问他：“需要我给你念睡前故事嗎？”
五條悟有点心动：“我不想听你念书，你跟我讲讲以前的事情？比如你怎么和菅原道真认识的？”
“道真迷路时，我给他指路。”我放缓声音，一点点回想起曾经发生過的事情，我凝视着五條悟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继续說：“他当时把我认成了辉夜姬。”
五條悟露出不能理解地表情，他目光从我脸上的伤疤挪开，盯着我的那对鬼角。
哪家辉夜姬长了鬼角？
我和他断断续续說了道真与咒术师之间发生的事情，他沒有一点想睡觉的想法，甚至扒着被子好奇的问我：“你好奇怪啊，作为咒灵怎么還教导咒术师啊？”
“因为源說让我多帮助人类。”我淡淡地回答。
那是我最初认识的“友人”。
温柔、善良的男人，他到死都希望我能够接纳人类，同时他又因为我生于人类情绪中這件事而难過。
五條悟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从菅原道真身上诞生的咒灵后来怎么样了？”
“被我吃了。”
“哦，被你吃了啊。”
他眨眨眼，眉头微皱。
“…等等，被你吃了！？”
“因为约定，我在他了却心愿后就吃了他。”我面无表情地和惊讶地孩子对视，然后试探的问道：“你想看看嗎？”
“什，什么？”
“我吃掉他的怨念，也能重塑他。”我摊开手，黑色的烟雾从我身体裡散发出来，不成型，却又如同蛇一般紧密缠绕在我身边。
五條悟躺在床上看了我好久，最后总结：“你果然很奇怪。”
“谢谢，不止你一個人這么說。”
我冷静接受了他对我的评价，顺便提醒他：“還有，你该睡了。”
于是五條悟将我赶出房间。
在【五條】当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我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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