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风口浪尖的时代
陈江海笑着接過收音机,顺便跟老人家要了個螺丝刀。
他首先打开了电池盒,裡面电池還挺新的,应该還有电。
跟着打开内部检查了下,陈江海就发现了問題。
原来是内部天线松掉了,這個修起来倒是十分简单,都不需要买什么配件。
“大爷,家裡有铝片嗎?”陈江海问道。
“铝片?這個還真沒有。”大爷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那健力宝瓶子有嗎?”
“有。”
“电烙铁有嗎?”
“隔壁有,我去借。”
陈江海拿過健力宝的瓶子,看着上面的标签,十分的怀念,這东西以后就喝不到了。
后来虽然回光返照,又生产了一阵,但也不是那個味儿了。
借来剪刀,陈江海从瓶子上剪了两個很小的铝片。
拆开收音机,替换掉原来连接天线的两個小铝片,陈江海重新装好了收音机。
吱吱吱……
很快,收音机就传出了滋滋的声音。
陈江海摇了一下天线,随后开始调频道。
“8月19号,BEYOND将在红馆举行演唱会,這……”
声音不是很清楚,一直夹杂着沙沙的声音,不過大爷听的很开心。
“大爷,怎么样?修好了吧?”陈江海笑着问道。
大爷高兴的接過收音机,爽快的掏出一块钱:“行啊,小伙子,那,這钱给你。”
陈江海接過钱,紧紧的拽在手裡。
這怎么也算是他重生后赚的第一笔钱,颇有纪念意义。
“对了,小伙子,我家电视也有点問題,你能修嗎?”
大爷突然问道,目光之中带着一抹期待。
“我先看看。”
這老大爷家條件不错啊,陈江海微微挑了挑眉头,慎重地回应了一句。
大爷带着陈江海进了屋,衣柜上摆着一台黑白电视,一块厚厚的花纹布盖在上面。
陈江海好心提醒道:“大爷,电视剧上面可不要放布哦!”
“這不是怕落灰嘛,放個布挡着。”大爷不由得解释了一句。
陈江海咧嘴一笑:“嗨,大爷,這电视散热全靠后面的小孔,你把它全部盖住了,会影响它散热,加速老化的。”
“行,我听你的,现在就拿走。”大爷显然已经认定了陈江海是行家,从善如流,伸手把布拿走。
随即插上电源,将电视剧打开,只见屏幕右边有一條垂直的亮线。
“這线虽然不影响看,但看着有点心烦。”大爷指了指,有些无奈地說道。
经验丰富的陈江海心裡顿时闪過了出现故障的三個可能。
不過具体是哪個,還得打开电视,检查一下才能确定。
熟练的拆开电视后壳,陈江海很快就找到了原因,有一個焊点脱落了。
正好电烙铁還沒還回去,修起来就更简单了。
“大爷,這修电视机和收音机的价格,可不一样哦。”心裡有数的陈江海抬头說道。
大爷是個精明人,一直在留心观察。
直到确定陈江海手上的确有活儿,而且看样子一准儿能修好,也爽快地說道:“小伙子,你开個价吧!”
“五块。”陈江海伸出了一個巴掌,干脆利落。
对于這個价格,大爷沒有讨价還价,当场就答应了。
几分钟后,陈江海把疑似有問題的地方全部重新焊接了一遍,随后打开了电视。
此时,屏幕上面的亮线已经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电视裡,正在播放赵雅芝版的《京华烟云》,陈江海看了一眼就沒有兴趣了。
看過后世的液晶背投,此时再看黑白电视,可谓是索然无味。
“小伙子,果真有两下子!”大爷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
陈江海嘿嘿一笑:“大爷,以后要是亲戚朋友有电器出問題了,都可以找我。我叫陈江海,收费绝对公道。”
“好好!”看着修好的电视,大爷绽开笑容,连连应道。
就在陈江海想走的时候,大爷冷不丁又开了口。
“对了,小陈,我這還有個旧收音机,你能修嗎?”
“拿来看看。”陈江海大概能够读懂大爷的心思,笑着說道。
随后,大爷从屋裡拿出一個破旧的收音机,上面不少地方都生锈了。
“坏了好几年了,你看能不能修?”大爷笑着說道。
陈江海接過来看了几眼,摇了摇头:“修的话需要很多零件,基本上可以买個新的了。”
大爷听了這话,显然有点失望。
就在這时,陈江海突然来了一句:“大爷,這個我可以收,你卖不?”
“多少钱?”大爷下意识地问道。
“嗯……两块钱。”
陈江海伸出两個手指头,报出价格。
“太少了吧!”大爷一脸的不情愿。
陈江海立即說道:“這個牌子的收音机我沒怎么见過,想买来拆开看看裡面的构造,不行就算了。”
原本還犹豫的大爷连忙說道:“别,别,两块钱你拿走!”
一個坏损到不能用的收音机,要是当破烂卖的话,顶多五毛钱。
现在能卖到2块钱,傻子才不干呢!
陈江海大大方方的拿出钱,带着旧收音机就离开了。
“大爷,以后有朋友想修电器,或者是出售废旧电器的话,可以找我。我就在這附近转悠,价格绝对便宜,修不好不要钱。”
看着手上的收音机,陈江海脸上挂着畅快的笑容。
能不开心嗎?
给老头修好收音机,挣了1块钱,又修好了他家的电视,又挣5块,然后花了2块钱,买了他的老旧收音机。
总而言之,用老头的钱买了老头的设备。
自己裡裡外外纯挣不亏。
论技术的价值!
技术改变命运!
陈江海心裡非常清楚,自己想要在這個时代赚钱的话,靠技术才是最好的办法。
维修固然能赚钱,可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眼下已经是改革开放,允许個体经商的大好年代,很多人家裡都有坏的旧的电器,完全可以收過来,拆了重新组装再卖出去。
其他地方不知道,最起码陵海沒人做這個生意,等于是陈江海一個人垄断。
垄断的生意究竟有多赚钱,后世的人都知道。
夹着收音机,陈江海兴冲冲地去了杨桥口的菜市场,准备买点菜,回去做顿好的。
上辈子老婆林婉秋直到绝望地离开這個世界,也沒吃上一口他做的饭。
這一世,所有的改变就从這顿饭开始吧!
“老板,给我切两斤五花肉。”
肉摊前,陈江海朗声說道。
进入90年代,凭票购物,限量供应的日子是渐渐一去不复返,只要有钱,就能买到肉买到粮。
摊主愣了愣,来這裡买肉的人,大部分是买瘦肉或者肥肉,买五花肉的人,還真不多。
“两斤出头,你给三块得了。”
老板一刀切好,称好之后,麻利地用绳子将肉绑好。
听到這個价格,陈江海不由得暗暗咋舌。
沒有经历過的人恐怕很难想象,這猪肉竟然只卖一块五一斤!
二十多年后,這东西至少要二三十一斤!
足足涨了近二十倍。
悲催的是,工资涨幅低的可怜,完全跟不上物价上涨的节奏。
前世的陈江海,沒有好好珍惜身边的人,脚踏实地去努力,最终变得一无所有,孤家寡人。
這一辈子,陈江海决定换种活法,开启截然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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