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個男人不要命的嗎?
叶笙甜笑着脆生生地念了一遍,心想這個人還怪有礼貌的,上来就告诉她名字。
只不過瞬间,叶笙脸上的笑一点点褪去,一脸尴尬地看着周砚深。
周砚深?!不就是原主那個结婚时消失的丈夫嗎?
這是她准备离婚的对象啊!
周砚深看表情僵硬的叶笙,勾勾唇角:“怎么?想起来了?想起来赶紧跟我走,要是跟不上被狼吃了,我可不管。”
說完转身朝着羊肠小路走去,心裡惊讶叶笙怎么会在這裡。对這個新婚妻子,并沒有什么感情,只是家裡催得紧,母亲要死要活的威胁,加上爷爷跟他的條件交换,他不得不回去相亲,对方沒意见,他也沒意见。
却沒想到,這個新婚五個月的妻子,会突然跑到這裡,看着好像還有点儿不一样。
叶笙沒想到周砚深說走就真走了,步伐還迈那么大!
紧追了几步,才发现原主因为喜歡漂亮,出门都穿着系带的细高跟凉鞋,這一会儿沒走两步就崴了脚。
叶笙看着周砚深脚步丝毫沒有慢下来的意思,心裡吐槽:难怪媳妇要跟你离婚,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啊。
倔强的她也不肯示弱,索性蹲下来脱了鞋,光脚拎着鞋朝周砚深追去,冷硬粗粝的小石子戳得脚底板疼,叶笙愣是一声不吭,追上了周砚深,紧紧跟在他身后。
转個弯,出了羊肠小路,叶笙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军绿色吉普车。瞬间松了一口气,再多走两裡路,脚恐怕要废了。
周砚深走到车边才转身,看着叶笙一瘸一拐的走来,带着血迹的脸上满是倔强,一双如猫眼般明艳的眼在暮色裡,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儿。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印象裡傲慢的叶笙竟然還這么有骨气。
“你的行李呢?”
叶笙沉默了下“沒有,都被抢走了。”
周砚深轻嗤一声:“上车吧。”
說完自顾上了驾驶室。
叶笙心裡默默吐槽几句,這种男人真是挺渣,既然结婚,就算是相亲结婚,也应该好好负责,這么冷漠,哪個女人能受得了?更不要說原主那么娇气的姑娘了。
心裡边吐槽着边爬上副驾驶,找了一圈也沒看见安全带,只能端正坐好,目视前方。
周砚深扫了她一眼,沒吱声发动汽车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叶笙被吓一跳,差点脱口而出一句国骂,紧紧抓着车窗上方的扶手。
出了山,一路追着夕阳最后一点儿余光,在颠簸的路上行驶,两边全是荒凉的戈壁滩。
叶笙一边紧张着周砚深的车技,一边看着窗外荒凉的风景,心比风景還苍凉。她记忆裡,九二年已经有点繁华了,城市裡车水马龙很热闹的。
怎么這裡,荒凉成這样!
天色逐渐黑下来,像一块黑色的幕布遮住了天空,四周看不见一丝光亮,只有汽车灯照着前方不远的地方。
叶笙隐隐看见,车子开過一條两边都是白杨树的柏油路,然后過了哨兵岗,最后停在一栋楼前。
周砚深率先下车,這次倒是绅士了一点,過去给叶笙开了车门:“還能走嗎?”
叶笙有些意外,却也不肯示弱,拎着鞋子下车,脚底挨到地面的一瞬间,疼得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也沒想到,這個路,竟然是小石子铺成的。
只是对上周砚深寻味的眼神,生生压下那股钻心的疼,挺直腰板:“能走!”
周砚深进了单元门,一口气上了四楼,站在四楼左手门边等着慢吞吞上来的叶笙,看她上了三楼缓步台,才开了房门。
叶笙进了屋,看着只有一個三人座沙发,一张长條茶几的客厅,水泥地面铺得還是很细腻,浅蓝色印着竹叶的窗帘,和小时候孤儿院的窗帘一模一样,突然有了几分亲切感。
周砚深也不管她,径直去沙发前坐下,从口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含在嘴裡,再摸出打火机准备点上时,像是想到什么,看着叶笙:“你来這裡,你爸妈知道嗎?”
叶笙想想,這個男人皮囊虽然不错,只是当律师這些年,见惯了婚姻的凉薄,所以对结婚恋爱不感冒,那可是一不小心就会要命的投资。路上她都想好了,這几年司法考试,是不受职业学历的限制,只要报名就能参加考试。
所以,她可以利用一年時間复习,再考一次律考,继续当她的律师,做她喜歡的行业。
想到這裡,叶笙挺直腰背,冷漠地看着周砚深:“我是来找你离婚的。”
周砚深眉梢动了动,拿掉嘴裡的烟,看着叶笙:“离婚?你想好了?你确定你父母会同意?”
叶笙有些看不惯周砚深這個语气:“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做主。”
周砚深沒吱声,涂着油彩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最后站了起来:“离婚這件事,你想清楚就行。今晚你先住這裡,卧室裡的东西都是新的沒用過。這会儿沒有热水了,你实在忍不住就用凉水将就一下。”
叶笙又意外周砚深這么痛快同意离婚,看来這段婚姻也不是他想要的。想到之前還是他救了自己,既然他客气了,她也礼貌起来:“好,還有谢谢你今晚救了我。”
周砚深又嗤笑一声:“以后出门记得要带着脑子,再遇到這样的事情,你可不会有這么好的运气了。”
叶笙语噎,竟然反驳不了周砚深。
酝酿了一下,正要开口,就听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在黑夜裡显得格外刺耳。
沒等叶笙反应過来是怎么回事,周砚深已经拉开阳台的门,直接从四楼阳台跳了下去!
叶笙瞠目,跑着過去趴在阳台边往下看,就见周砚深已经身形矫健地冲进夜幕裡,像一头动作敏捷的豹子。
這個男人,不要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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