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份工作
叶笙对比了一下现在的物价,十块钱的日薪不算高也不算低。总比闲着好:“是不是可以带着贝贝一起?”
周砚深点头:“可以,贝贝那么安静,是不会影响你们工作的。”
叶笙同意,這样正好也能全面了解一下這個年代。
……
邵老师住在团大门对面的胡同裡,要先路過一個学校。
周砚深今天好像格外有耐心:“這裡是一所中学,小学在另一條街上,這條胡同一直走到头,是古城墙,古城墙后面那一片是靶场。”
紧紧能容一辆车通過的泥土小路,两边是低矮的平房,偶有一家條件不错的,盖了宽敞高大的新砖房。
家家门口都种着果树,這会儿红彤彤的苹果都压弯了枝丫。
环境倒是很好。
胡同两边還有延伸的巷道,第二個巷道右转第二家就是邵老师家。
白色的墙刷着蓝色的墙围,门窗也是蓝色调,房前是葡萄架,让整個屋子笼在阴凉裡。叶笙還是很喜歡這种色调的搭配,而且這边人好像都喜歡這样装扮自己的家。
正是傍晚时分,晚霞落在葡萄架上,又添了几分美色。
叶笙很专注地看了几眼,周砚深突然问了一句:“喜歡?”
叶笙笑了笑:“這样的小院子,谁不喜歡啊。”
想想再過二十年,人们都拥挤在城市,各种钢筋混凝土建造的房子裡,想要拥有這样一個小院子,简直太难了。
周砚深深深看了眼叶笙一眼,不過一個院子,家家户户都這样。
进了院子,周砚深先喊了一声邵老师。
屋裡有人应了一声,接着一阵奚奚索索的声音,一個五十多岁的女人推门出来,戴着镜片很厚的眼镜,微胖有些富态,只是头发凌乱,穿着一件无袖碎花背心。
看见是周砚深,脸上立马有了笑意:“小周啊?你怎么来了?”
周砚深给她介绍了叶笙:“之前你不是說要找一個助手?我给你带来了,叶笙。”
叶笙笑着冲邵老师点头:“邵老师你好。”
邵老师推了推眼镜眼镜,凑近看了看,笑起来:“還是個水灵灵的小姑娘啊,你可真有心了。不過我這裡活可不轻松,每天要抄的东西很多。有时候晚上還要加班,你能不能行?”
叶笙觉得都不是問題:“我沒問題的。”
邵老师连连点头:“那行,我們坐下细說。”
聊天中,叶笙才知道,邵老师是从市文物局退休的,现在一直在编撰這個小地方的歷史典籍,還负责申請一些文物的修复。
邵老师感叹:“我就是希望,有更多人知道我們這個地方,這裡的文化底蕴還是有的,解忧公主和亲的部落,现在已经完全被遗忘。市裡也很重视,可是人手不够,我退休闲着沒事,帮着弄弄,也算是发一份光和热。”
又笑看着叶笙:“喜歡就会觉得很有趣,要是不喜歡,就会觉得很无聊,每天不是在查资料,就是要整理這些文献古籍,然后送市裡审批,再送省裡审批。有时候可能会被驳回再重新校对。”
“你要是觉得无聊,坚持不下去,可以跟我直接說的,年轻人喜歡這個的不多。”
叶笙知道不能把话多得太满:“嗯,我要是坚持不下去会跟你說的。”
又聊起了其他,最后邵老师执意去剪了几串葡萄放在小水桶裡,让叶笙提回去吃:“都是自己家的,也不值钱,拿回去吃。”
叶笙還是第一次见這种圆润如珠玉的葡萄,一串都有两三斤。而邵老师一摘就是一桶:“太多了,我拿一点回去尝尝就行。”
邵老师直接让周砚深拎着:“拿回去给你媳妇吃,人家第一次来,肯定不好意思。”
叶笙惊讶,他们刚才介绍时,也沒說两人关系啊。
周砚深拎着一桶葡萄:“那就谢谢邵老师了。”
邵老师摆手:“跟我客气什么啊,我這條命還是你救的呢,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从邵老师家出来,天已经黑了,路上也沒路灯,好在有月光。
走出去很远,叶笙回头,邵老师還站在路口看着他们。有些好奇地问周砚深:“你怎么救的邵老师?”
周砚深沉默了下:“当时邵老师也是遇到了狼。”
叶笙倒是沒想到,竟然和自己的经历差不多,再想到初遇周砚深的场景,還是有点儿尴尬:“這裡狼很多?”
周砚深点头:“牧场和山上還是有很多狼,也有黑熊,所以不要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就你的小体格,很容易被狼叼走了。”
叶笙瘪瘪嘴:“我那不是被绑架了。”
這次周砚深倒是沒說叶笙能活着不容易的话,送她先去王颖家接了贝贝。
叶笙执意给了王颖两串葡萄,才带着贝贝上楼,而周砚深只是送他们到了四楼;“我晚上還有报告要写,就先回去了。”
說完又摸了摸贝贝的头,跟叶笙說着:“明天早上,我送你去邵老师那边。”
叶笙不好意思一直麻烦周砚深:“我可以带贝贝過去,我认识路。”
周砚深挑挑眉:“怕你遇到别的麻烦,明天早上再說。”
……
叶笙一直到躺下,也沒明白,周砚深說的怕她遇见别的麻烦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早,叶笙起来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早饭,是那种不锈钢多层饭盒装的,有煮鸡蛋,馒头包子和一碟小咸菜,半桶牛奶。
贝贝拿着個包子在慢慢吃着,却不见周砚深的人影。
叶笙過去揉了揉贝贝的脑袋:“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我怎么沒听见?是周叔叔回来了嗎?他又去哪儿?”
贝贝沒有反应,低头小心吃着包子。
叶笙看了一圈确实沒人,去洗漱出来,陪着贝贝吃早饭。
吃着吃着,眼底有些发热,除了她很小的时候,院长妈妈身体還好,会早上起来给他们做早饭,再后来,院长妈妈身体不好,加上福利院也沒有钱,他们這群孩子就再也沒有吃過早饭。
一直到工作,叶笙都沒吃早饭的习惯。
周砚深进来时,就见叶笙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個包子边吃边掉眼泪,一时愣在原地。
吃包子還能吃哭了,是难吃還是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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