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周砚深的无情
朱晨光突然警惕起来,挺直腰杆身体前倾瞪着周砚深:“周砚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话直說。”
周砚深也不绕圈子了:“我要一张朱虹精神鉴定报告!是她精神有問題的鉴定报告!”
朱晨光不可思议的看着周砚深:“我妹妹精神沒問題!你要干嘛?你這么做都是为了叶笙?你别忘了我們是一起长大……”
周砚深轻嗤:“這個和你沒关系,你既然不愿意,我就继续說了,预制板厂的老板是個寡妇……”
朱晨光怒视着周砚深,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狼狈和心虚,他不清楚周砚深为什么都知道,他也只有那么一次鬼迷心窍。
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任何灰色收入不会沾染半分,更是不近女色,忠于家庭,偏偏那一次犯了糊涂。可是他都处理好了,周砚深为什么還会知道。
“周砚深,我們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为了一個女人,要跟我撕破脸嗎?還是說你早有预谋?见不得我高升?”
周砚深不屑:“我沒你那么闲,每天心思都用在這些弯弯绕绕上。要說从小的情分,如果我不顾及,你還能好好坐在這裡?”
朱晨光眼神暗淡了一些:“行了,我明天拿给你。”
周砚深起身,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還真不想搭理朱晨光這些烂事,不過为了前途,朱晨光也一定会選擇牺牲朱虹。
……
第二天一早,叶笙去跟王颖打了個招呼,匆匆出门,陪着邵老师去市裡。今天暂时顾不上王秀英和贝贝的事情。
镇上每天有一趟班车发往市裡,有些破旧的中巴车,皮革座椅都掉了皮,露出裡面的海绵,车子一路吱吱吖吖的响着,叶笙都担心這车会不会坏在半路。
去市裡的人也很少,毕竟一趟车费就要三块。
邵老师坐在车上又核对了下资料,小声跟叶笙說着:“班车下午要六点才往回走,一会儿咱们要是办完事,吃了饭還能在市裡看個电影,我請你看电影。”
叶笙对這個年代的电影不感兴趣:“我想去新华书店看会书。”
她自己沒钱,不能随心所欲的买书,只能找個机会就去看会。
邵老师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個爱学习的姑娘,行,我們去书店,正好我也去学习学习。”
到了市裡直奔文物局,都在市政那一片,从车站走過去也不過十几分钟。
邵老师還是满心欢喜,边走边跟叶笙介绍着两边的风土人情,到文物局门口,正好遇见邵老师曾经带過的学生张兵。
只是张兵在看见昔日带過他的老师时,脸色慌张起来:“邵老师,你今天怎么来這么早?”
邵老师也注意到了张兵的慌张:“你這急匆匆要去哪儿?怎么看见我還跟吓到了一样。”
张兵有些结巴起来:“沒,沒有,我去出版局一趟。”
邵老师看了眼张兵手裡的档案袋,有些眼熟:“来给我看看,是不是我之前交的稿子。”
张兵不想给,却被邵老师抽了過去,他也不敢抢回来,只能面红耳赤的看着邵老师:“老师,你别生气啊。”
他這么一說,邵老师更确定张兵做贼心虚,快速打开档案袋,抽出裡面的文件,一张张扫過去。
叶笙也发现了张兵不对劲儿的地方,而且他最后這句话,說的很刻意,明显就是想提醒邵老师。凑過去看了眼邵老师手裡的文件。
赫然看见,署名权那裡,从邵玉芬变成了白晓梅。
邵老师盯着署名,气的脸色发白,好久才抬头看着张兵:“這是怎么回事?白晓梅是谁?”
张兵支支吾吾解释不出来:“我不知道,我就是听局长的话,去印刷局。”
邵老师气的捏着档案袋的手都在发抖,一言不发的直冲局长办公室。叶笙怕出事,也赶紧跟了上去。
只有张兵站在原地松了一口气。
邵老师推开局长办公室,怒吼着:“雷永志,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這篇文章署名权是白晓梅?這明明是我辛辛苦苦写出来的。”
雷永志吓一跳,见是邵老师,也是心虚的站起来:“邵老师,你怎么這么就来了?”
邵老师沒心情跟他闲聊,把档案袋往办公桌上一扔:“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
雷永志满脸尴尬,硬着头皮解释:“老师,是這样的,你這個被咱们省裡文物参考期刊选中,准备发表連載。沒有用你的名字,我是想着给新来的同事一個机会,他们還年轻,有出版的作品,对她们将来晋升都有好处。”
“老师,你已经退休了,這些虚有的名对你也沒什么作用,该给你的钱,包括這次出版的稿费我都会给你,加倍给你申請,怎么样?”
邵老师震惊的看着雷永志:“我做這些是为了钱嗎?我的作品就是我的孩子,凭什么要给别人用?之前,是不是也有发表的,我却不知道?雷永志,我真是错看你了!”
雷永志慌忙安抚着邵老师:“老师,你先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說,之前是有過一两次,可是我有把稿费给你的。而且你也說過,只要让我們這裡的歷史保留下来,被更多的人知道,就是你最大的心愿。我們现在也致力在做這件事。”
“你要是觉得不满意,以后不這么做了,行嗎?”
叶笙就看着這個所谓的局长,把无耻說的理所当然,反過来還要将邵老师一军,忍不住开口:“你们這样已经侵犯了邵老师的版权,怎么能轻飘飘一句以后不做了就完事?”
雷永志皱眉看向叶笙:“你是谁?你不要乱扣大帽子,事情哪有你說的那么严重?”
邵老师气的心口疼,不想跟雷永志說话,脚步有些沉重的转身朝外走去,叶笙看了眼雷永志,也赶紧跟了出去。
到了楼下花园,叶笙拉着邵老师:“你先别着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們就要想及时止损。”
邵老师脑子是懵的:“還怎么止损?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是這样的人。我要去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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