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另一面 作者:未知 虽然霍天后来沒问過宋语,但宋刚在工地上班,林红在服装厂上班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這会儿听到宋语這话,霍天又惊讶又错愕,更多的是不相信。 宋语头抵在霍天的胳膊上呜呜的哭。 “宋语,宋语……”霍天喊她,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想让她直面面对他。 “你哥出什么事情了?” “死了……”宋语冷不丁的吐出来這两個字,让霍天怔愣在那半天沒反应過来。 宋语說完又呜呜的哭着說对不起。 “……什么时候?” 结果宋语又不說了,只呜呜的哭,哭的只打嗝。 一边哭一边說自己对不起她哥。 霍天看着她脸上的懊恼跟自责以及悔恨等等情绪,都不像是装的。這些情绪是装不出来的,除非她的演技很高超。 “宋语。”霍天一手扶着她,一手抬着她的下巴看她。结果宋语眼眸垂着,那样子就跟睡着了似的。 霍天见问不出什么了,只好不问了,犹豫了下最后還是将宋语打横抱起来往屋裡走。 一边走一边低头看她。 宋语這会儿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眼泪還挂在脸上,那样子看的霍天心裡居然有一丝怜惜。 霍天连忙收回视线,怪不得古人說艳若桃李遭人妒,梨花带雨惹人怜。這话一点不假。 等他将宋语放在床上,又费了半天的劲儿将她的外套脱了给她盖上被子的时候,才发现旁边那空着的红酒瓶子。他捡起来倒了下,一滴都沒剩下。 霍天将瓶子放在桌子上,看到宋语脸上的泪痕,還有那横七竖八的疤痕。 霍天站在那看着宋语,一边回想她刚才說的话,越想越觉得哪裡不对劲。 宋刚死了?這個消息他真的不知道。不仅不知道還觉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一個人怎么好好的說沒就沒了?之前一点都沒听說,這不可能。 要不是今晚她說了這些,就她白天跟人干架的彪悍劲儿,下去出门买菜的悠闲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在她身上出了大事。宋刚要真的死了,她這段時間怎么還像沒是人一样上班呢? 霍天想不明白。 霍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這個消息是宋语亲口說的,又让霍天不能不相信。 越想心头的疑惑越多,谜团也越多。 恰好這個时候宋语嘴裡又嘟囔了起来,“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哥……”說着說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霍天站在那,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要如何了。 一直等床上的宋语彻底睡着了后,霍天才转身离开,不大会儿又拿着药箱下来了。 他将药箱打开,勾着身子站在床前,将遮盖住宋语脸的头发全部撩开后开始给她脸上药,接着又给她的手擦了一些冻伤膏。 借着上药的功夫,霍天仔细的看着她。总觉得這人似乎变了样。不是指性格,就是单纯的指长相。 這种感觉霍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来。 等给宋语上完了药后,霍天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烫。 等下在下来看看吧。 這么想着回到自己屋的霍天脑子裡翻来覆去都是宋语說的那些醉言醉语。 不相信把,她哭的难受劲儿不似作假。相信吧,又觉得過于荒谬了些。 就這么的想了大半夜,霍天也睡着了。 楼下的宋语睡到半夜后就开始发冷,身子就跟打摆子似的,整個人都卷缩在被窝裡,只觉得浑身都酸疼酸疼的,怎么睡都不舒服。 最后醒了。 外面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宋语吃力的将自己撑了起来。 “嘶……”就觉得浑身是上下都疼,手指头也疼,脑袋更疼,比上次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還疼。 她想喝水。 结果一转头就天旋地转了起来。 忍不住又呻吟了几声。 等脑袋不晕了后,宋语掀开被子想下床。 想喝水。喉咙干的冒烟了快。 宋语扶着墙或者桌子,一路慢吞吞的来到客厅。 摸索着打开了灯后,又一步三晃的走到桌前,想给自己倒水。 结果刚举起水壶就吃力的放下了。 胳膊酸软的根本沒劲儿,手指疼還疼。 宋语坐下,看着壶裡的凉水。 算了,喝点凉水吧。 等宋语抱着壶呼噜噜的喝了几口环节了干涸的嗓子后這才觉得自己虚的厉害。 一副喘不過来气随时要昏倒的样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很烫。 感冒发烧了。 昨天晚上的片段断断续续的想起来部分了。 她好像是喝醉了,還跑出去堆雪人了。至于怎么回来的,想不起来了。 喝了一肚子凉水,就觉得肚子裡的那一点热乎气都被带走了。 宋语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往回走。 关灯,摸着凳子,墙壁,一路扶着往房间去,不然感觉随时都能倒下。這会儿宋语的心裡莫名的就觉得难受。 上辈子年纪小的时候,父母出去打工挣钱,她也沒享受到多少的关爱,哥哥宋文因为她跟高月琴关系好,所以气的也不怎么跟她說话。 后来就更不用說了,一辈子過得還不如狗。 如今重生,面对的就是一個随时要跟她离婚的男人,一個张嘴闭嘴都想嘲讽她几句的小姑子,還有個看似对她不错,但真的遇到事情了也只会保护自己孙子孙女的爷爷。 大千世界,居然找不到一個能对她好的人。 越想越委屈,一委屈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她一边吸溜着鼻子一边流泪。 等宋语钻到冰冷的被窝后只觉得真要被冻死了,冻的她牙关都忍不住的发出声音来。 被窝裡一点热气都沒有,宋语卷缩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做了個梦,梦到自己又被人带到山区,梦到老光棍赵全狰狞的朝她走過来,手裡拿着一根铁條子。 一下子下去,背上就会有一條乌青乌青的痕迹。 宋语忍不住就是一哆嗦。 “别……别過来……”她梦见老光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床上拖。 “放开我……救命……”宋语的声音带着绝望跟恐慌,她自己觉得自己喊的很大声,但其实声音很小。不過在安静的房间裡還是能听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