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打狗也要看主人 作者:未知 最糟糕的是什么? 前一刻从悬崖上掉下来能听到自己骨头摔碎的声音,痛的无法呼吸,下一刻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只血红眼睛、龇牙咧嘴的狗对你狂吠。 那是李月华一辈子的恶梦。 一生唯一一次被狗咬的经历,和眼前的一幕重合,就连咬她的那只狗都沒有变。 更可恨的是還有人不怕事小,在一旁喊着,“元宝,咬她。” “对,咬她。看她吓的,又要哭了。”還有人在附和。 “元宝,上,快上。” 对,李月华一直记得。 那是1995年。 而這只浑身乱毛,口水乱飞对她穷追猛咬的土狗,還有一個福气的名字:元宝。 不過在李月华看来,這就是一截会动的香肠,圆圆滚滚的,哪裡能看出是一只狗? 可就是這么一截‘香肠’,曾在她小腿|肚上‘亲密’的留下两排牙洞,黑呼呼的伤口伴随着她成长,一直到她坠下悬崖死的那一刻。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土狗呼出来的热气,這也告诉她一個事实:這不是梦。 可到底怎么回事,她也想不明白! 土狗還在狂吠。 李月华烦燥的抓头。 管它是庄生晓梦蝴蝶,還是什么? 一切真的重新开始了,就当老天爷让她重生来揭开那些虚伪又害得她孤苦的人露出真面目好了。 那么从醒来這一刻,她要做的第一步从改变软性子开始。 抬眼扫到一旁五步远的红砖堆,她几個大步就窜了過去,而那边還一直叫着‘元宝,咬她’的人還沒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时,李月华拿起的一砖头已经对着土狗挥了過去。 土狗早就在李月华弯身捡东西的时候狂吠改成了呜咽,现在再看到這动作,转身就跑,那块被她扔出去的砖头就独单的‘躺’地上。 李月华:…… 畜生都捡软的欺负。 她上辈子就让這么一只‘欺软怕硬’的畜生给欺负了。 她心生悲哀,上辈子得多软弱,才能让一只土狗给咬的让她一個当兵的不怕歹徒怕狗,以至于招来不少的嘲笑。 畜生夹着尾巴跑了,可畜生的主人却不干了。 杨青从一旁跳出来,十五岁的少年长的很好看,只可惜他掐腰指着李月华嚣张的气势,破坏了他的长相,“牛皮糖,你敢打我的元宝?” “咦,她沒哭。”先是不确定的声音,最后激动起来,“她真的沒哭、沒哭啊。” 李月华不作声,转身又捡起一块砖头,紧紧的握着手,望向不远处的狗主人身上。 明明是他叫狗咬人,咬不到人還在這裡指责被咬人,可见有多嚣张。 他自然能嚣张的起来。 参谋长的儿子,大院裡的小霸王,拳头裡滚出来的高干子弟,长大后的杨青那更是浪荡的无法无天,哪個不怕他? 而牛皮糖,正是這些人给她起的外号。 李月华嗤笑,“谁咬我我就打谁。” 只不過她這一声嗤笑,因为她特别的嗓音,沒有发挥出效果来,這一句明明很义正言辞的话,愣是像在撒娇,气场自然也沒了。 李月华的声音很粘,就像吃的黏米饭一样,加上她总是一副痴呆的模样,說话又弱弱的,平时又胆小,加上這副嗓音和性子,她不說话看着你的时候,就让你觉得她的世界是迷茫的,這呆傻的可怜样子让大人心疼。 特别是你和她說话时,她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不過這些在同龄人眼裡,那就是自卑、胆小。 都是十五六的半大孩子,正处在春春期,杨青先是被這软软的声音弄的心一提,好一会才回了魂,发现自己的变化,他不由得羞恼,把這個也怪到了对方的身上。 紧接着就又是一脸‘狠’色来,他怒声道,“你打我的狗就是不行,元宝是條好狗。” “你說的对,它确实是只好狗。還是大院裡唯一一條沒有吃過屎的狗。”就差和你用同一個碗吃饭了。 上辈子這只叫元宝的狗,杨青哪怕当兵进了部队,仍旧不忘记对這畜生的宠爱,走到哪裡都叫一声‘儿子’。 李月华脑子裡记得最深的就是這只叫元宝的狗总是伸出舌头舔杨青的嘴。 所以和在一個碗吃饭又有什么区别? 杨青身边站着的男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是不是骂你也是狗呢?” 换来杨青一個冷眼,那男生才把笑声憋下去。 杨青愤怒的指着李月华,平日裡嚣张跋扈的他,這时愣是找不到一句话反驳回去。 青涩,却已经能看出英俊的五官也挤成了一团。 牛皮糖今天怎么不哭了? 往日裡只要元宝一叫,她就吓的站在马路上大哭,现在敢打狗嘴皮子還這么厉害! 特别是吵架的话从牛皮糖嘴裡传出来,就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滑滑的。 杨青闪了一下神,马上又怒气的质问回去,“你再說一句?” 不用别人提醒,他也听得出来牛皮糖是反话。 跟本就是在骂他也是狗。 胆子肥了。 李月华扬起下巴,“再說一遍我也敢,你能怎么样?還敢打我?那你就动手试试。” 到时谁打谁還不知道呢,就她手裡握着的這块板砖也能拍倒两。 李月华上辈子性子软,哪怕别人在玩时她在学习,偏偏学习成绩就是在后面打狼,最后以军人子弟身份进了部队当兵,到也练出一身好身手。 现在重生了,她怎么会怕一個愣头青。 既然在這一刻重生,让她一雪前耻的机会也来了,不打得杨青满地找牙她上辈子的兵也白当了,特别是想到這货上辈子最后還和那個白莲花妹妹结婚了,她上辈子最后那般悲惨,纵然有自己蠢的原因,可最主要的還是白莲花妹妹在裡面出了‘大力’。 与白莲花扯上关系的,那就都是她李月华的仇人。 对她来說自然也有种仇人相见愤外眼红之感。 今天就先从這小子身上把场子找回来。 李月华憋足了劲,就等着杨青动手。 而這时杨青一旁那個同样年岁大小的男生却有了动作。 只见他贴在杨青耳边嘀咕,手却指着李月华,一双老鼠眼睛转来转去的,一看就不是個好东西,实际也真不是一個好东西。 是宋来,杨青的狗尾巴。 有了上辈子的接触和了解,对于杨青,李月华都不怕了,更不要說会怕這個只能打沒有脑子的宋来了,那就是一個有着强壮身体又沒长脑子的傻大個,全靠一身的力气。 对面的杨青顺着宋来的手侧头往李月华這边看,下一刻就嚣张的笑了起来,他身边跳出来的宋来也跟着笑。 甚至還跟着起上哄了,“噢噢噢,牛皮糖来生理期喽、牛皮糖来生理期喽。” 李月华:...... 果然,青春期的少年真是不招人喜歡。 平时装成长大成人的样子,可在思想和行为上又带着明显的孩子气、幼稚。 虽然李月华现在身体裡藏着一個成年人的灵魂,可此时羞恼也慢慢爬上她的脸,整张小脸都涨红了。 水漉漉的小眼睛蒙上一层的水雾,却格外的水灵动人。 是了,她记起来了。 上辈子她也是這一天生理期,她的身子娇弱,所以别的女生十二三就来生理期,她是十五了才来,就因为被狗一吓,生理期来了半個月才沒,還去看了医生,以至于她后来每次来生理期都疼的如坠冰窟。 “噢,牛皮糖丢丢丢。”宋来更扒着眼皮朝李月华做鬼脸。 李月华看着眼前這两個還满是稚嫩的脸,加上他们的动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上辈子這些人就是她的恶梦,记忆裡都是被欺负的场面。 如今看到他们的举动和做派,惧怕少了,更多是的悔恨上辈子自己太软弱,竟被這样的怂货给欺负住,何其悲哀。 李月华磨牙,回想起過往被他们欺负的一幕幕,還有眼前他们的嘲笑声,二话不說,手裡拿着的板砖对着面前的两人就扔了過去。 又快又准,在空气来划出一道劲风,直奔杨青二人的脸面拍去。 连骂回去的话都省了。 现在她奉行的就是:能动手尽量别吵吵。 “哎呦。” 是宋来的痛呼声。 虽然杨青和宋来都急时躲开,救了自己的脸,可還是打到了宋来的脚上,宋来疼的在原地抱着脚乱跳。 杨青也不笑了,怒气的指着李月华,“你敢真动手?” 說着就往李月华的跟前走,两人也就隔了十多步,眨眼间杨青的手就已经抓到李月华衣袖上,另一只握起的拳头刚扬起,下一個动作沒有落下,李月华已经右腿扫過去,直接踹到了杨青的膝盖上。 动作又快又准,独少了些力道。 ‘扑腾’一声。 眨眼间,杨青就摔了個后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