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选举策略
一边吃一边還說這味儿啊,可真稀罕。
临走的时候,孟县长還說:"下回,我自己带條鱼来让你家丫头给烹一锅!"
"好好好,孟县长不用自己带,咱们這杏花村的杨柳河裡就有现成的,您吓回来之前提前告诉俺一声,保管够!"
宋有粮去送领到了,回来的时候,陈双已经把一扫而光的空盘子和碗都洗好了。
宋有粮特别高兴:"小双,你是咋认识這县领导的?這干部可真威风啊,刚才送到村口的时候,那李大奎啊,都還不敢上前說话呢!"
陈双一听說道:"你還记得那個公家单位的伙夫嗎?就那個谢大爷,這個谢宁姐姐,就是他闺女,上回就因为煤洞的事情,才来咱们村的。"
陈双怕自己父亲出去瞎說,以为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内情,所以陈双故作不高兴的說:
"還不是因为你,最后一次给人家送煤的时候也不說一声,弄得人家火房断了火,這不都找上门来嗎?查李大奎那也是他后来接手了石头山,有沒有证明,我可沒有参与啥!"
果然,宋有粮一听,這還真是他的错呢:"哎……当时我就是信了你大伯的话,现在,岂不是說话不算话了!"
"反正事情都過去了,你别瞎說就行,那李大奎本来就是他自己作的,你也不想想,他以前是怎么欺负咱家的。"
陈双說着,为了不想让老爸在外头瞎說,她真想告诉他,就连那份孕检报告都是李宝干的,可陈双還是止住了,因为她现在沒有百分百的证据,就算是退一万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也无法指认是李宝祸害她。
宋有粮迟疑了半晌,自从女儿变得和以前不一样的那個时候开始,這是他第二次听到她說话如此决绝了。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宋有粮知道自己這辈子太软,所以才会被欺负,被李家的人欺负,他当然是知道的,這個是事实。
如今,李大奎這個村长恐怕要被干掉了,他宋有粮心裡头就是舒坦!
"我给妈专门在做一点吃的!這些都有点辣!"陈双說道,母亲从上午九点都睡到现在了。
脑病就必须得多休息,而且口味不能太重,陈双把几條昂刺鱼剥了之后,又蹲了一锅奶白奶白的鲜嫩鱼汤。
鱼汤是富含脂肪最低,蛋白质最高的食物了,陈双打算之后有空了得多从那河裡抓一些鱼。
"小双啊,這鱼汤你喝了嗎?"陈秀兰喝着鱼汤感觉味道鲜美却不腥气,還有一丝甘甜的余味在喉咙裡蔓延,可谓是喝一口還想喝第二口。
"我和爸都吃過了!"陈双說道,陈秀兰這才安心的喝了一盆鱼汤,喝完了之后,陈秀兰放下盆子說:
"俺想出去走走!"
陈双立马就答应了,因为现在已经深秋,眼瞅着都快入冬了,外头沒有那么热,也不担心母亲中暑。
陈双顾不得洗鱼汤盆,就想着法子带着母亲去了蔬菜大棚。
"這些菜长得可真喜人!"陈秀兰一进蔬菜大棚就管不住自己了,這些菜竟然都长得壮实的很,比她去年中的大白菜還要饱满。
每一片叶子上也买分明,活力四射,杆子都直勾勾的挺拔,還有這大拇指度一样大小的瓜扭儿,看着碰都舍得碰一下呢。
走在大棚裡的陈秀兰,连连解开外套的扣子:"這咋那么热?"
"妈,如果温度不够,這些蔬菜只要一霜降就得死呢!"陈双說道。
陈秀兰仰头看了看头顶上的朔料大棚,她這才明白過来喜出望外的看着自己的闺女:
"你咋会這一套呢?還甭說,可真暖和,养小鸡崽子儿都行了!"
陈双微微一笑:"妈,這得学,我也是看了别人這么种才学的!"
"你看谁家种的呀?妈可沒见谁家用這朔料布来种菜的!"陈秀兰說道。
可她心裡明白,女儿這大半年几乎就像是变了一個人一样,她如果不是活在当下,她真觉得自己那個不讲理又韧性的闺女早就死了,而眼前這個,不過是别人罢了。
可终究,陈秀兰只能往现实靠近,這就是她的宝贝女儿,当年和她爸分开的时候,陈秀兰是何等的舍不得這闺女,可谓是净身出户。
后来這闺女不光祸害她,還连同继父這一家都被她祸害了,陈秀兰几度都觉得自己当初选错了。
可如今,闺女突然的变化,让陈秀兰欣慰的有些激动,她還是沒有选错,就算当年带着她捡垃圾要饭,她陈秀兰都值了。
陈秀兰就怎么抬眸看着自己的闺女一脸严肃的在蔬菜大棚裡来回穿梭,时不时小心翼翼的拨弄着菜根和花儿。
那样子,让陈秀兰觉得,不是這個年纪该有的严肃。
可陈秀兰并沒有多想,她想起了以前和陈父亲分手的画面,那时候,陈秀兰一個人又是带孩子,又是种地,那個赌鬼男人不是喝醉了回家打她,就是跟她要钱。
好不容易收了一季的麦子,那個男人就把麦子偷偷运出去卖掉换钱,然后继续赌。
陈秀兰抱着襁褓中的陈双跪在空无一物的家裡,哭的死去活来,她想過上吊,但是看看怀裡的孩子,她又是那么的不忍。
她本来临走之前想把孩子丢弃的,可是,那孩子却咿咿呀呀的哭嚎着,含糊不清的喊着:"妈……妈妈……"
她带走了陈双,不管将来如何,她割肉都会养活這個闺女。
现如今,自己的闺女已经长大了,懂事了,会种菜会赚钱,她真的不后悔当年带着她离开!
"妈,你咋了?是不是头疼了?"陈双发现自己的母亲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一颗茄子傻呆呆的发愣。
眼角還溢出了晶莹。
陈秀兰摸了摸眼角說:"好好的,不疼,就是看着這瓜扭儿举得喜人的慌!"
"那是啦!"陈双走上前蹲下身子拦着母亲的肩膀說:"這啊再過一個多月,可是能换钱的呢!"
陈秀兰拍了拍勾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女儿的手早已经不在细腻,满手都是血泡康复后的圆形皮屑。
就在這时候,朔料大棚的尽头急匆匆個的来了一個人,陈双母女侧目看去,原来是吴一梅。
"大娘,你咋找這裡来了?"陈双赶紧叫人。
"有粮跟李家的人打起来了,有才也去帮忙了,被人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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