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把女人心看透的男人最缺德 作者:未知 大老李和老姜对了個眼神,该說的都說了,江源达为什么阴沉着脸,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老姜忽然拍了拍大腿,很突兀的大嗓门道: “我還骂我家娘们了呢,骂她一道,差点儿沒揍她。 這不寻思嘛,那女的管我借钱,愣說家裡出事儿,到我那,還出茬头挨顿胖揍,钱沒掏,這個不好意思啊。 真的,兄弟,我都琢磨今后咋见你呢,给我整的那個闹心巴拉。 实在沒招了,我越琢磨越觉得沒脸见你,這才给老李打的电话,寻思俺俩商量一下吧,一听還管他借钱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儿不太对劲儿! 就這么的,试试能不能再找着你,才给你叫出来的。 C,搞半天,真是骗人的啊?你都說我为啥信她?因为兄弟你這些年沒瞅差過人啊!” 大老李无语地听着老姜马后炮,好话孬话都让老姜說了,听嘚嘚那些就知道是在吹牛,還骂媳妇?沒回家挨顿揍就不错了。 大老李咂摸口白酒,夹了口菜,吃的不咸不淡的。 窝囊啊,他才是被拿走两万五的人好嘛。 更闹心的是,你說按理他们仨兄弟裡,属他对外面的女人最不信任。 這些年,自打扯那一套开始,他跟别的女人睡觉都把手表手机放好,钱包就更不用說了,就怕喝点儿酒一激动,让人忽悠两句,再让外面那些娘们把钱划拉溜干净。 就今天,秦雪莲去取钱时,广东那面给他发货,他是忙着对账呢。再一寻思,借五万给砍掉一半儿,這要過后源达兄弟问起,让写借條啥的真的不好看,再误会他這人关键时刻不够意思,是不是? 毕竟家裡家外正乱套的时候,需要兄弟嘛。 “這個,”大老李沉吟了一下,憋了几秒钟看向江源达又:“這個……” 江源达也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连口菜都沒吃,辣的他眼睛有点儿红:“老李,她在你那拿多少?” “两万五。” “這钱我给你,明儿就给你。” 大老李脸色讪讪的:“咱哥们之间,无所谓的事儿,主要是你咋想的啊?那娘们說弟妹知道了,那话不是假的吧?” 江源达转动着酒杯:“嗯,我闺女也知道了,孩子就因为這事儿,一口气沒上来住院了。你打电话那功夫劲儿,我們才到家,才搁医院回来,我手机還摔坏了。” “啥?”对面俩人异口同声的,也同时想着:完啦,完啦完啦完啦!孩子都整医院去了? 江源达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精神点儿: “秦雪莲管你们借钱,說什么家裡出事儿啥的,甭听那個,一准儿是撒谎。她娘家條件虽然一般,但是她娘家大哥在镇上是卖农用车的,倒动大件的人,现借也能借到钱,真要是出了人命的大事儿……不可能,她跟娘家关系不咋地,出人命也不会管。” 江源达說到這,很心寒,還觉得自己就是個二傻子。 怎么早沒意识到那是個狠茬子?明明挺了解的不是嗎? 给她那老些钱還不够,当他心裡真沒数嗎? 這种时候居然想的是骗钱?借着电话坏了的空挡,呵呵,妈的!不用细想都能想明白她是咋动脑筋的。 老姜接话感叹道:“哎呀,你說這事儿闹的,一波好几折。你是真亏啊老弟,不是当哥的說你,找個那么大岁数的,犯不着不是!再說都咋暴露的呢?我就纳闷了,這些娘们咋都跟会反侦查似的,不当警察真白瞎了。” 大老李对老姜摔筷子:“你有沒有正溜?唠点儿有用的行不行?仨臭皮匠顶一個诸葛亮,帮源达出出主意才是正当。” 江源达摆了摆手制止: “出啥主意啊?我都沒啥可說的了,咋出主意也沒招。 那钱,到那女人手裡的钱,要出来是够呛,我也不想费事儿再跟她扯沒用的了。 两万五我认栽,就当肉包子最后一次打狗了。 唉!至于我家這头,我闺女刚出院,你们弟妹现在看起来是正常,但我怎么瞅怎么觉得她对我、估计想整死我的心都有。 姜哥、老李,我真是……” 一提苏玉芹,江源达說不下去了,他忽然捂住额头。 他很想跟两個老哥哥撕下面具、实话实說告诉他们: 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因为苏玉芹现在冷冰冰的看他一眼,他的心就犹如刀割般难受一分。 而且他清楚地意识到,那种感受跟女儿的牵绊沒关。 說来也怪,以前沒觉得媳妇那张脸、那笑容多好看,就是平平常常一人。 他媳妇岁数大了,皱纹有了,自個儿妻子嘛,他虽不嫌弃,但是当他面前光着身子换衣服却都注意不到,给她搓澡就是搓澡。 但在這一天時間裡,他才发现,那個最熟悉的身影,她站的甭管离他有多远,只要說话、只要出现,他不用怎么辨认就知道是媳妇来了。 而那個好脾气的媳妇,从今往后可能不会再理他了。 生命裡那個最熟悉的人,那颗心再也唤不回来了。 以前对他的笑、对他的好,啥时候還能再有啊? 老姜尴尬地搓了搓手:完了,江老弟這是要哭啊?唉!他该劝点儿啥呢?整的他心裡也不好受。 還是干瘪瘦的大老李站起身,他隔着桌子拍了拍江源达的肩膀。 看江源达這种表现,他以为苏玉芹是要离婚呢,要不然兄弟不能這么难受。 而在大老李的观念裡,男人是最不愿意离婚的。要知道每個男人,当年决心娶谁时,那都是跟自個儿的心,曾下過大保证的,告诉自個儿:娶媳妇不容易,就她了,一辈子。 沒看一個個的,多闹心都是能不离就不离嗎? 所以大老李劝道: “老弟,听哥哥的,沒有過不去的砍儿,你俩可是小二十年的夫妻呢,别听弟妹的气话。 你看我和你嫂子,我俩吵啊闹啊,恨不得打进医院去,大半辈子,我們两口子干的磕碜事儿多了,也恨不得因为点儿破事儿都能吵吵的把房盖儿掀了,左右邻居来看热闹。 离婚离婚,這俩字一年得說個百八十遍,她說我也說,可怎么着? 我前段日子有次跟她赌气喝多了,沒回家,兜裡钱還被她全沒收了,一天一宿啊,我晚上就睡公园那长椅上,结果這给你嫂子吓的,她找着我时,她是一边揍我一边差点儿哭過去,還骂我咋不冻死呢。 骂骂咧咧,扯我脖领子给我薅回家了,她眼泪還沒干呢就给我煮姜汤,哭的估计都看不清菜板子。 要不怎么說這就是两口子,年头长了,夫妻是连着心连着筋的。 啊?想开点儿,弟妹過了這阵儿,慢慢忘了這事儿就好了,再說還有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