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甩锅 作者:未知 田大队长最后开口:“野丫头,你可得谢谢村裡這些叔叔大爷的。不然你一個小丫头,在怎么力气大、有本事,村裡的事情也轮不到你出头,你有机会出来挣十分,是咱们上岗大队的村民亲厚知道嗎?” 田野在外向来都是粗野不怎么会說话的,队长长篇大论的就换来田野几個字:‘我听叔的,知道了。’ 田大队长是早就知道田野不怎么会来事的,可也不能這么說话呀,啥叫听他的呀?就差明說她就记自己一個人的情分了,這不是给自己拉仇恨呢嗎:“看這孩子憨的,连句话都不会說,野丫头自己长這么大不容易,大伙也别挑她的理。” 言外之意這孩子沒家教,不会說话。 田野觉得,自己坑這队长一点都沒错。该坑。她田野要是能說会道,举一反三的,最坐不住的就该是田大队长了。 反正粗野,不懂人情世故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了,随着這位大队长怎么去說好了,直接坐回了牛大娘身边。就跟方才的事情,本就应该如此一样。 那边的一群大老爷们,都皱着眉头瞧了田野两眼,這要是换個人怎么也得客气两句,遇上田野這個不懂人情的,就那么干巴巴的一句话,一点好歹都不懂。這孩子不值得搭理。 也有人看田大队长的,這野孩子倒是同队长家实打实的亲厚。 田大队长看到田野被人疏远,嘴上沒說什么,心裡踏实了。 他心裡這点怀疑沒确定以前,一点都不希望田野同谁家走的太近了,最好田野被村裡人孤立起来,只相信他這個队长才好。 田大队长吧嗒着旱烟袋,一双三角眼透着精光。還要再试试,在看看才成。若是真的有什么猫腻,就不信這丫头不露相。 牛大娘瞪着身边一屁股坐下的田野,眼睛都冒火了,牛大娘肯定今儿這是被人家当枪使了,就說這丫头面憨心贼,敢算计到自己头上来。 好哇,還沒人敢這么对她牛鲜花呢,可這事她咋不对头呢,前前后后的,真是野丫头這個沒脑子的能做出来的? 田野跟看不见身边牛大娘的火气一样,该做啥做啥,一個不懂看眼色的邋遢孩子样子深入人心。 牛大娘在村裡也算是個人物,心眼要是短了,也不能从谁家都能顺出来一把东西。 心裡寻思好半天,要說田野這么小個野丫头能算计自己,牛大娘自己都不相信,這孩子看着就不是個有脑子的,也沒有這份心计呀。 忍着气,试探的开口:“野丫头,往后你可就挣十分了,你可是咱们上岗村妇女裡面头一份了。” 田野傻乐:“還是大娘今儿提醒了我呢,也是叔对我好,說给我长了十分就真的长了呢。” 牛大娘听到田野這话,心裡那点嘀咕就跟被证实了一样,昨天田野去队长家,今天他们两口子就過来挑水了,這事八成還是田大队长在后面捣鼓的。 听野丫头的口气,這事還是队长提前就应了她的。 合着拿她们两口子搭台子给野丫头唱大戏呢。早就算计好的。 牛大娘心裡這個气呀。 牛大娘不敢同田大队长当面叫板,也只能暗自憋气,对着田野不阴不阳的說了一句:“野丫头呀,队长事事都给你操心算计,对你可不薄呀,你得怎么回报你叔這么大的恩情呀?” 大家一块在食堂吃饭休息,牛大娘這话声音又故意拔高了两分,大伙都能听得见忍不住就侧目過来瞧热闹。 就听田野大大方方的說道:“那肯定是,我肯定是要听我叔的话的,将来我有了吃的,肯定是都孝顺我叔我婶子。” 說完田野对着田大队长,使劲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的决心。 牛大娘阴阳怪气的开口:“哎呦,队长可沒白瞎给野丫头操心费力的算计,你可是有福气,野丫头是個记恩情的。” 牛大娘撇声拉气的两句酸话,就差說田大队长贪图田野将来的孝顺了。指着鼻子骂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沒安好心呢。 田大队长把两人的对话听的明明白白的,别說占田野的便宜,他哪年不在這丫头身上搭几十斤的粮食呀。到现在毛的回报都沒看到,要說這事他可是真的一点都不亏心大的。 可现在有理沒出去說去。 田野也沒說瞎话,田野对他也真亲近,有好东西都给送過去,問題是這丫头身上就沒有過好东西,自己還常年的吃不饱呢,他能落到啥东西呀。 可這事他解释不清楚呀。头疼,头很疼。 只能怪這丫头不会說话。生生的用大实话把自己给埋汰进去了。 田大队长拿起屁股底下的帽子摔打两下:“老娘们家家的就会一天到晚的嚼舌头跟子,田野那丫头啥饭量,谁家不知道?别說一天十分,就是在多几分,够让她填饱肚子嗎?丫头一個人過日子不容易,谁也不用打她那份口粮的注意。我田刚做出的事,不怕人戳脊梁骨。牛家兄弟呀,打不到的媳妇揉不到的面。你看看谁家媳妇整天的东家常西家短的挑事呀。恐怕村裡消停了是吧?” 牛大叔脸色都憋青了,拿起手边的草帽子,对着牛大娘就甩了過去:“吃饱了撑的老娘们整日的不着四六,哪都有你的事,赶紧给老子挑水去。” 說完挑起水桶走在了前面。 牛大娘哆嗦一下,对于挑唆男人收拾她的田大队长不敢咋样,心裡恨死田野了。 使劲的瞪了一眼田野,飞快的捡起牛大叔甩過来的帽子,拎着水桶就跟着自家男人一溜小跑走了。 田野還能听到牛大娘一直在招呼:‘当家的消消气,给你帽子。’ 食堂裡面的汉子听到牛大娘低声下气的声音,跟着一阵的哄笑。 朱铁柱還吧嗒两口旱烟:“要說咱们村裡還真就是牛兄弟知道心疼媳妇,這草帽子甩人,头一份呢。” 边上的一個汉子跟着說道:“就是,真要是收拾婆娘,鞋底子干什么用的呀。”說话的时候還挺挺胸膛,就跟打媳妇有多得意一样。 田野脑袋都不抬,可劲的往嘴巴裡面塞饭,一群的庄稼汉,本事不大,還整天的想着怎么收拾媳妇。 但有一分之路自己也不能落在這地方上。女人太沒地位。碰上牛大叔這样的那就算是不错了。 偷偷瞄了一眼隔壁的朱铁柱,田野算是明白了,隔壁的朱老二随他爹,都蔫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