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旨将张永下狱
陈敬知道杨廷和想问朱厚照有沒有怨他不請民间的大夫,但他沒有選擇要告诉杨廷和,只摇了摇头:“我从内阁回去后,陛下就一直昏睡,醒了后就起身带病去了太后宫中,陛下除让我来见诸位阁辅外,未曾說其他话,可见陛下乃至孝之人啊!”
陈敬說完就离开了這裡。
而朱厚照则已经来到了张太后這裡。
张太后此时已泣不成声,毕竟朱厚照现在是她唯一的子女,如今也要撒手人寰,自然是伤心不已。
這对于一個寡妇女人而言,這种打击自然是很重的。
所以,朱厚照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见自己的母后,以让其宽心。
除此之外,朱厚照也是要阻止有人利用自己母后来发动政变。
因为朱厚照记得,歷史上,在自己驾崩后,杨廷和等内阁大学士便与太监魏彬张永等以太后懿旨的名义拿下了江彬、周琮两人,遣散了自己调到京城的数镇边军。
朱厚照知道自己在這之前开始宠信武将,扶持武勋集团上位,意在强化大明军事力量,不然自己這庙号也不会被评为武宗。
而這种扶持武将的行为在大明自然是不被文官集团所允许的,甚至被视为荒唐昏聩之举,文官们也绝不会容忍让武将凌驾于自己之上。
朱厚照虽然也承认過分推崇武将地位会导致唐末时期的藩镇割据局面,但他觉得大明也不能文贵武贱,而且自己要想保持大明持续的战斗力,在全球殖民的前夕彻底覆灭西方文明超越东方文明的可能,就必须得保证武将的地位。
无论以前的正德是荒唐還是穷兵黩武,朱厚照都不愿意阉割掉大明的军事力量。
“太后,江彬、周琮二人贪污纳贿,祸乱朝纲,而且就是他们引导陛下习武巡边,导致陛下身体劳损,以致不起,所以老奴认为太后您老人家当立下懿旨除掉江彬等人才是,如此方宽天下臣民之心,内阁辅臣们也才会眷念太后之德,将来新帝登基,亦才能保太后您和您娘家平安啊!”
在朱厚照来的时候,御马监太监张永跪在了這裡,怂恿太后决定除江彬、周琮。
朱厚照沒让张锐和太后身边的人通报,而是直接走了进来,且直接站在了张永旁边,冷笑起来:“张永,朕還沒驾崩呢,你就這么急着要跟朱彬他们决裂?内阁那边给了你多少好处,還敢以此来威胁我母后与舅家!”
江彬被赐国姓,所以很多时候也会被称为朱彬。
朱厚照记得歷史上明实录记载關於处置江彬之事中,最开始是杨廷和和蒋冕两大学士趁机会与魏彬、温祥這两太监商议要除掉江彬,然后温祥再請的太后下懿旨,最后对江彬实施抓捕的是张永,具体经過就是张永請江彬到私宅中一聚,江彬沒有怀疑,倒也去了张永的宅邸,然后被张永的兵抓捕。
对于江彬为何不怀疑张永会害他,朱厚照自然不清楚了,他只知道实录是這么记载的。
江彬也不是笨蛋,不可能不谨慎,但就是因为相信张永且被张永邀請到私宅中聚会,才被张永的兵给抓住,可见张永在這裡面扮演了关键角色。
朱厚照因此也能够断定张永只怕早已和杨廷和等内阁文臣达成一致。
对于张永這個太监,朱厚照前世在研究這段歷史时,沒少注意到他。
因为伙同杨一清除刘瑾的是他,后来伙同杨廷和一起除江彬的也有他,后来還能善终,即便被后来的嘉靖免职,也能在文官杨一清等說情下官复原职,而且继续执掌内廷兵权。
可见张永這個太监不简单。
当然,朱厚照现在的记忆中,也只知道张永是個记忆中很忠诚的人。
虽然朱厚照现在不确定张永的忠诚度,但朱厚照现在唯一可确定的是,這個张永至少和江彬等武臣是不对付的,尽管表面上可能关系很好。
其实這也很正常。
大明本来的朝廷格局在土木堡事件以后很多时候是由宦官集团与文官集团组成,武勋集团本就已处于弱势,如今武勋集团突然在正德皇帝的重用下崛起,文官集团不高兴,宦官集团自然也不会高兴。
所以,张永的内心肯定也不会多想看见江彬比自己這些太监還要受皇帝宠信,与文臣合作自然难以避免。
张永此时根本就沒想到朱厚照会活過来,一时有此呆住了:“陛,陛下!”
张太后也惊讶又惊喜地抬起头来,一见自己的儿子朱厚照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時間就哭得嘴唇嗫嚅起来,然后就直接過来抱住了朱厚照,哭的更大声:“儿啊,母后不是在做梦吧,呜呜!从此以后,你都改了吧,像你父皇一样,做個听话的皇帝吧!”
听话的皇帝?听文官们话的皇帝?
朱厚照明白了张太后的意思,很明显自己這位便宜母后虽然处在深宫,却也不笨,知道自己這個儿子走到现在這個地步是因为什么。
“母后放心,儿子自有主张,孩儿以后不会再让母后为此悬心。”
朱厚照說着就扶着张太后坐了回去。
张太后抽泣完后,才抿嘴笑了起来:“哀家這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好了?”
“好了!有先帝和列祖列宗保佑着朕呢,母后放心!”
朱厚照笑着說了一句。
张太后点了点头,笑着道:“嗯嗯!”
然后,朱厚照看向张永:“张永,你告诉朕,你是不是和有些人一样,巴不得朕早点驾崩?”
张永哆嗦起来:“陛下!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都已经這样做了!”
朱厚照說了一句,就吩咐道:“张锐,着锦衣卫将张永打入诏狱。”
张锐是提督东厂的办事太监且管着锦衣卫,朱厚照自然也就让张锐把张永带下去,无论张永是不是忠臣,他都不能容忍一個内臣和文臣走得太近,所以他必须严办张永。
但這时,张锐突然跪了下来,为张永求情:“陛下息怒!张永只是内心深恨江彬,而无害陛下之心啊!請陛下看见他服侍您多年的份上,饶他死罪吧!老奴冒死求陛下!”
這时候,跟着张锐来的锦衣卫官也都跪了下来。
朱厚照面色寒了下来,心想這张永人缘不错啊,难怪在歷史上可以得善终,连张锐這個他记得之前是跟着江彬混的太监都冒死为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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