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明明是在這樣溼熱的夏夜,可抱着她讓他一點也不覺得難受,反而生出了貪戀。
“好啦,趕緊吃麪吧,再不喫就要坨了。”
沉嫋婷緩緩鬆開緊抱他的手,摸摸他的臉頰,溫柔地說道。
沉星耀還是一副意猶未盡的神情,看着她近在眼前的粉嫩嫩的臉,呼吸有些急促沉重,他只覺得身體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異樣,這種異樣讓他有些心慌,不過他並未表現得太明顯,聽了沉嫋婷的話,便乖乖點頭。
十分鐘後,那碗麪便被沉星耀大快朵頤地解決掉了。
他本以爲自己會沒有胃口的,可在看到那碗熱起蒸騰的麪條時,肚子卻莫名地咕咕叫起來,好像這許多天的食慾都堆積在了這刻,僅僅之花了五分鐘,他便喫得連湯都不剩。
“還餓嗎?還有面,我再給你煮點。”
沉嫋婷哭笑不得地遞給他一張紙,坐在一張木桌前,單手撐着下巴看他。
他接過紙巾擦拭嘴脣,而後有些尷尬地搖頭。
“好吧,那明天再喫。”
說完,她便要端碗去洗,卻被沉星耀制止,“我來。”
見他態度強硬,沉嫋婷也沒跟他強,點點頭,又坐回了竹蓆上。
一分鐘後,沉星耀回來了,擡眸看了一眼牀邊梳妝櫃上放着的小鬧鐘,道:“九點多了,你要不要休息了。”
說話時並沒敢同她對視。
“嗯,可以呀,不過現在應該還睡不着,我......我能不能先去洗個澡?”
沉嫋婷說着,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夏天的天氣就是潮熱,她感覺自己都快熱餿了。
“嗯。”
沉星耀點點頭,站起身引她去了廁所。
“這些都是洗漱用品,家裏也有新的牙刷和浴巾,你不嫌棄的話我給你拿。”
沉嫋婷連連擺手,“當然不嫌棄了,怎麼可能會嫌棄。”
“那等一下。”
說完,就出廁所去拿牙刷和浴巾,很快又趕回來。
“右邊是熱水,左邊的是冷水,你可以調自己覺得合適的溫度。”
沉嫋婷點點頭,隨後便見沉星耀羞紅着臉退了出去。
“還挺可愛。”
她自言自語道,便去打開花灑的閥門。
水力適中,沉嫋婷站在那樣狹窄的衛生間裏卻洗了她來到這裏十多天裏最舒服的一次澡。
二十分鐘後,她裹着浴巾從煙霧迷濛的衛生間出來。
因爲以往都是直接裹着出來的,這次忘記了沉星耀的存在也這般出來,可一出來才發現不對勁,自己應該穿好了衣服再出來的。
又趕忙想回去,可目光卻掃到了沉星耀滾燙的視線。
撲通,心臟重重一跳。
她的手指緊緊握住了浴巾的邊緣。
因爲熱水沖洗的緣故,她此時裸露的肩頭泛着水亮紅潤,一顆顆細小的水珠都緩緩滑落而下,就像是成熟的蜜桃上的露水一般。腳趾也半踩着地,因爲感覺到地面冰冰涼涼,所以微微擡了擡圓潤又可愛的拇指。
“怎麼了?”
她有些害羞地問道。
沉星耀這才緩過神來,連忙將視線撇開,“沒什麼。”
“哦。”
她緩緩應聲,心有餘悸地道:“我...忘記穿衣服了,我進去穿了再出來。”
“好。”
沉星耀一直看着牆角,不自覺地嚥下一口唾沫。
他覺得自己很奇怪,以往同任何女生接觸都從未有過如此躁動的感覺,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麼了,僅僅只是隔着距離看着她,自己的那處都會起反應。
在這之前,他除了晨勃從未在其他情況下勃起過,也從未對任何女生勃起過,亦沒有自慰過,可以說,他像是有些性冷淡。
可今天怎麼?
他感覺情況有些不妙,也去接了口水來喝。
“我.....我好了。”
沉嫋婷臉蛋微紅,踩着光腳丫朝這邊走了過來。
“那個,家裏沒有多的拖鞋,抱歉。”
他低頭說話,從旁邊拿來一包紙遞給她,“擦擦吧,地上髒。”
“沒關係的,不髒的。”
她笑了笑,一屁股坐到了牀上,又道:“你也去洗個澡吧,這天怪熱的。”
這一言一語的談話就像是一對情侶之間的,沉星耀總忍不住心慌意亂,越發害怕洗了澡出來之後的情景了。
“現在睡是睡不着的,等下我可以和你聊聊天嗎?我還是有蠻多事情想和你談談的。”
聊天?
聽到這個詞,他躁動的心才稍微穩定一些,隨後點點頭,才鎮定地去了衛生間。
他洗澡很快,七八分鐘的樣子就出來了。
一出來便見沉嫋婷盤腿坐在牀上,朝他微笑。
一瞬間,好不容易被涼水衝下去的燥意又升騰了起來。
“你快開學了對嗎?”
只見她沒來由地來了這麼一句,他反應了一陣,才點點頭。
“幾號呀?”
“9月3號,軍訓十二天,到15號。”
他回答道,從一旁牀邊的櫃子裏拖出一牀乾淨的涼被,遞給她。
“你蓋這個乾淨的吧,牀上那個我蓋。”
“沒事,我就蓋這個就行。”
說完,她緊緊將牀上的被子抱在手裏,一點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因爲她能嗅到其上淡淡的屬於他的清香。
這讓她很是安心。
她知道沉星耀一直都比較愛乾淨,儘管現在住在這樣潮溼窄狹的環境中,依舊將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得乾乾淨淨,整整潔潔的,除了房間有不可避免的潮腥味,其他所有物品都沒有異味。
“你......”
沉星耀抱着涼被的手懸在半空中,緩緩開口。
“我......我喜歡這個。”
沉嫋婷半嘟了嘟脣,臉紅着道。
“好吧。”
他只好妥協,直接將涼被放到鋪在披上的竹蓆上。
“你是在xx財經大學讀書對嗎?財務管理專業。”
沉嫋婷又恢復了笑容。
沉星耀聽她這麼一問,身形一頓,擡眸望向她,想說什麼,卻一直沒說出口。
他想她應該是對自己做足了功課的,否則她不可能什麼都知道。
“嗯。”
最終還是隻吐出了一個嗯字,什麼多的話都沒問。
“要睡了嗎?”
他坐到竹蓆上,問道。
言外之意是不想談太多。
沉嫋婷明白他的意思,便將心頭的許多不合時宜的疑問都嚥下肚去,點點頭,“那就睡吧。”
說完,就直直躺回了枕頭上。
“熱不熱,有風扇。”
沉星耀看着不遠處置放在木椅上的風扇,問道。
“可以。”
看她應答,他便去將風扇打開,“要搖頭嗎?”
“行。”
之後二人都各自躺回了自己的牀上,房間瞬間安靜下來,只留下昏黃的燈光與風扇嘩嘩的轉動聲。
大概幾分鐘過後,沉嫋婷睜開了眼睛,“要不要把燈關了。”
沉星耀這才反應過來沒關燈,他點點頭,說:“好,燈就在牀邊的牆壁上,你伸手應該就能碰到。”
沉嫋婷看到了按鈕,便伸手關掉。
一瞬房間就突兀地陷入一片漆黑,沉嫋婷心跳變得很快。
熟悉黑暗都有一個過程,漸漸地,聽着房間此起彼伏的心跳聲,沉嫋婷終於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屋內的大概模樣。
只是還是有些怕怕的,便翻了個身朝向沉星耀所在的地面。
“你睡着了嗎?”
她試探地小聲問。
很快,牀下也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翻動聲,她雖然看不清,但大概知道沉星耀也轉過來朝向她了。
“沒有,你害怕了嗎?”
他能從她的嗓音的微弱顫抖中感受到她的懼意。
說是不害怕,可實際上身處在這樣幽暗的陌生環境中時,身體還是本能地會畏懼,而且又想到一個月前沉星耀的媽媽,也就是她的奶奶纔在這個房間裏去世,心頭就更慌亂。
不過她還是壓制住了那樣的恐懼,“沒有。”
說着,又想到了什麼,道:“其實在來找你之前,我纔去見過一個和你很像的小孩子,嗯......他遭受了蠻多傷害的,自卑又膽小,但好在他最後都直面了困難,勇於反擊了,真的是個特別了不起的孩子。”
她突然這麼來一句,聽得沉星耀雲裏霧裏的,但他聽得出她話裏有話。
“我.....可能這麼說你會覺得很奇怪,但我還是想說,你一定和他一樣,也是特別了不起的人,所以不管生活再怎麼困苦,他人再怎麼不理解你,嫌惡你,請你都不要輕言放棄,自暴自棄,你一定要堅強不屈。我還是那句話,所有人離開你,我也不會離開你的,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去愛你。
最後的話她並沒有說出口,但她想要傳達的心意卻半點不少。
沉星耀側躺着依稀藉着月光看她的輪廓,心頭有許多疑問的同時也平靜得出奇。
什麼都想問,也什麼都不想問,於是小幅度地點點頭,應答一聲,慢慢地閉上眼睛。
沉嫋婷是被一陣嗚吟聲吵醒的。
起先她在朦朧的狀態下,還以爲是窗外有什麼動物在叫,後來那聲音越來越大,直往她耳朵裏鑽,等她醒過神來時,才發現是牀下的沉星耀在哭。
在意識到這個事實的一瞬間,她的心臟猛一頓痛,隨後她半探出身去看他,藉着月光與路燈的光,看到他微抖着身子,臉頰上都是晶瑩的淚。
她猜他是做夢了,雖不知道夢到了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夢。
於是便撐起身來,小心翼翼地下來牀來到他身邊。
“對不起......”
只聽他低泣着開口,只一瞬,沉嫋婷眼睛也跟着酸澀起來。
又是這句話,爲什麼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喜歡說對不起。
她覺得他從未對不起過任何人。
“媽媽......我真的,真的很想救......”
說到後邊聲音也微弱起來,沉嫋婷猜到他大概是夢到了母親,便蹲下身,輕輕撫上他的臉。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她半跪在他身前,微微彎起身板,替他擦着眼淚,輕聲道:“那些都不是你的錯。”
他知道他在自責,自責自己並沒有救活弟弟,還讓母親一併自殺死去。
可他已經盡了他最大的努力了,其他的全都只能聽天由命,錯真的並不在他。
她越想越爲他感到難過,便跟着緩緩在他身邊躺下,一手輕輕半支着手肘去撥弄他汗溼了的發,一手輕輕拍着他的背。
可他的狀況並沒有因爲她的到來而扭轉爲好,反而越發糟糕起來,也不知道他又夢到了什麼,開始搖擺腦袋,眉頭緊緊蹙起,擡手死死抓住了沉嫋婷的手腕。
“不要!不......箬蘭!雲野!”
他念到了徐箬蘭和崔雲野的名字,沉嫋婷忍着手腕的疼,又埋身湊得他進些。
然而這一次,他卻兀地鬆手猛地開始拍打起來,手肘重重地撞擊到了沉嫋婷的下巴,讓她欲開口的脣猛一閉合,牙齒瞬間咬上了舌身,疼得她幾乎要哭出來。
她趕忙靠坐到了牀邊,伸手捂住嘴巴,感受舌尖的疼,應該是被咬出了血,口腔中很快傳來了濃烈的血腥味。
“滾!滾開!全都滾開!全都去死!”
他瘋狂地躺在牀上揮動着手,整個人的身體反覆騰動着,整個面容都變得猙獰。
他看起來痛苦極了,就像有無數幽冥正在他的夢中,如何也揮散不去,一直糾纏他,“滾啊!滾——”
他嗓音已然帶上了哭腔,聽得沉嫋婷心臟頓痛,也不再顧忌自己,便瘋一般地衝了過去。
“爸爸!”
她緊緊地抱着他,將臉死死貼在他的胸前,眼淚無助地流淌,任由他的揮打。
“爸爸,婷婷......在這裏,不要害怕。”
她忍不住就叫了他爸爸,只因這樣叫他,她會覺得自己更有力量一些。
也就是這樣的呼喚出聲後,他果然要冷靜不少。
沉嫋婷感知他的躁動逐漸平息,便擡頭淚眼汪汪地去看他,才發現他竟然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一臉的恐懼與慌亂,臉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流落。
可能是應急了,在昏暗的環境中看到沉嫋婷的時候,又猛地將她推開。
沉嫋婷被他推到一旁,隨後便見他猛地跳上牀,將燈打開,依舊渾身顫抖着,喘着粗氣。
“你做什麼?!”
他驚悸地反問着,嗓音透着濃濃的敵意。
沉嫋婷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眼睛疼,便擡手遮住雙目。
她沒想到他會以這樣冷漠的聲音,問這樣的問題,於是心疼得緊,連忙支支吾吾地解釋:“我,我就是......看你做噩夢了,想......想...”
突然意識到自己態度惡劣的沉星耀一下卸下了自己緊繃的神經,有些尷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打斷了她的話,:“對不起,我......我失態了,抱歉。”
沉嫋婷放下雙手,露出泛紅的雙眼,有些想哭,但聽他道歉,倒是強裝着笑笑,“沒事,我沒關係的,睡覺吧。”
說完,便要起身上牀,可她從僞裝不了情緒,什麼表情在她的臉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沉星耀知道她是傷心了。
於是在她上牀的同時,牽住她的手腕,擡眸看她:“真的沒事嗎?”
“嗯。”
她忍着落淚的衝動,點點頭,“睡吧。”
眼看着她這般堅定,沉星耀也不好再堅持什麼,就是覺得有些內疚,心裏面堵得慌,還是下了牀。
很快,房間又恢復了一片黑暗。
沉星耀裹着被子面朝沉嫋婷的方向,看着她背對着自己的背影,心臟陣陣抽痛。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他也說不清楚,爲什麼會這麼難受,這比之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去世還要來得折磨。
她明明是一番好意,可他卻傷害了她。
越想越是覺得窒息,便又慌亂地開口喚道:“婷婷?”
婷婷
他覺得自己就該這樣叫她。
“嗯?”
牀上那個女孩微微回聲,制止住自己身體的抖動,深吸一口氣。
“怎麼啦?”
她背對着他抹了抹眼淚,故意把聲音提到很甜的高度。
“你哭了嗎?”
“沒有。”
沉嫋婷覺得他還是有些直男性子在身上的,對於自己的疑慮永遠不知道自己去探索,反而只喜歡問一嘴。
這下又正好遇到了她這種喜歡說反話的,事情便永遠不可能深入發展。
“你哭了。”
“我沒有,睡覺吧。”
終於帶上了藏不住地哭腔。
“婷婷......”
他知道她哭了。
然後他鬼使神差地撐起了身體,朝牀邊探去。
心臟像在滴血般地疼,只想要將小小的她抱緊懷裏。
不認識也無所謂,第一天見也無所謂,他就是不想她難過。
很快,沉嫋婷便感覺身後的牀墊有些凹陷,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側。
她反應過來,連忙探過頭去,“你做......”
話還沒說完,瘦小的身子便被他一整個圈進懷裏,緊接着她聽見他說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婷婷。”
天知道這一聲對不起對於沉嫋婷來說意味着什麼。
他們像無窮盡的流水嘩嘩地便洶涌地衝垮了她最後的心理防線。
她確實認爲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但聽他這麼說,還是會忍不住生出委屈與難過。
不是爲的這一時的,而是爲的他和她的時時刻刻。
想着,心臟像要裂了,再也憋不住地在他懷裏默聲哭起來。
她有些累,有些難受,但更多的是有些思念他。
被他緊緊抱住這樣的行爲,多久沒有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想到骨血都在疼。
“混蛋混蛋混蛋......”
她一邊抽泣着,一邊用手推他的胸膛。
只是他抱得自己更緊,嘴脣輕輕觸碰到她的額頭。
“對不起,真的......”
他承受着她的推打,眼淚也止不住地跟着滑落。
爲何會這樣的難過,就好像自己真的傷她傷得很深。
“說了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任何人。”
她不再打他,因爲她太過眷戀他此時此刻的溫柔,直將臉頰緊緊貼到他的胸膛,去嗅屬於他的氣息,去感受他的心跳,他的溫度。
“抱緊一點。”
她哭着軟糯糯地說。
“好。”
沉星耀收縮自己的雙臂,將她抱得更緊。
“再緊一點。”
不夠,怎樣都不夠。
“好。”
他又點點頭,將她身子朝上抱了一些,讓她與自己平視,再將她緊緊圈在懷中。
沉嫋婷一雙眼在牀頭窗前的月光下閃着晶瑩的水光,她吸了吸鼻子,擡手撫上了他的臉,“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她的哭聲逐漸平息下來,但淚還在流落,從她的眼角滑下,珠浪一般地滾過另一隻眼,直直墜向潔淨的枕面。
沉星耀近近地注視她,眼神疼惜,可並沒有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沒關係,你現在知道就好了。”
她擡手去替他擦眼淚,又湊到他面前更近一些,道:“還有,記住我愛你。沉星耀,我愛你,這世界上最愛你。”
說完,也沒等他反應,便情不自禁地捧住他的臉吻上了他的脣。
黑夜深邃又靜謐,可她的愛意卻伴隨這滾滾的熱淚堅定地傾涌而出,一點一點澆滅了所有角落蠢蠢欲動的黑暗。
沉星耀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還是個六歲的小孩子,他記得身邊有一個叫沉嫋婷的漂亮姐姐,她教會了他如何保護自己,如何反擊霸凌。
他很喜歡很喜歡她。
但是這個姐姐呆了沒多久便慌忙地離開了,之後他等了她好久都沒再見過她。
他很難過。
他還做了一夢。
夢裏的自己是個三十八歲的中年男子,是個教師,有一個小自己二十歲的可愛女兒。
他叫沉嫋婷。
他對自己的女兒一直抱有見不得人的感情。
後來他和她的女兒陰差陽錯地在一起了。
他們亂倫做愛,讓他心裏的罪惡感極其深重,與此同時他們的事情被另一個老師知道了,他過於害怕,引發了癔症。
癔症清醒過後的他,選擇推開了他的女兒。
他原本以爲這是最正確的方法,可未曾想,他有些後悔了。
於是他偷偷去看她,還是沒忍住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她看見他便哭得很難受,一邊罵他卻又一邊心疼他。
可他始終無法做出真正的抉擇,只是貪戀般地想要拖延在她身邊的時間。
然而,這樣刻意拖延的時間,正巧招來了厄運。
他們在一個路口正巧碰到了紅燈轉綠,他便沒有踩剎車減速而是直接過去了,可是誰都沒能料到,路口有兩輛車突然發生了碰撞,其中一個是工地運輸車輛,上面承載這許多鋼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他門的車身襲來,隨後在他們的茫然中將他們的車撞出去幾米遠。
他極力在那幾瞬間中抱住了沉嫋婷,然而天不遂人願,她的腦袋還是重重地撞擊到了擋風玻璃前,而身體也被從外飛彪而來刺穿玻璃的鋼筋捅向了腹部,血液飛濺而起。
他驚懼地睜大眼睛,近乎聲嘶力竭,一聲“婷婷——”幾乎在瀰漫的鮮血中撕開一個裂口。
“婷婷!!!!!”
他猛地從牀上坐起來,滿頭大汗。
一旁的沉嫋婷被他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早餐,坐到了牀上。
“怎麼了,我在這裏。”
她平淡地看着他急促地呼吸,汗液不斷自額角滑落,便想伸手替他揩落,然而手還未觸碰上他,她便率先被一股力氣所抱緊。
是沉星耀。
是他很後怕似地緊緊將她抱起來,力氣之大,弄得她有些難以呼吸。
“怎麼了呀?做噩夢了?”
她就着這個姿勢將手放到他後背輕拍,溫柔地問道。
他點點頭,將臉緊緊埋在她的脖頸處,喚她。
“婷婷,婷婷......我...”
他想起來了什麼,他知道了什麼。
然而這一切想法在出現的瞬間,卻不可抗地力地被某種吸力抽走。
就在這短暫的一秒鐘,他感覺自己腦海裏有關那個夢的一切都在逐漸流失着,慢慢地他再想不起來。
只餘下強烈的莫名的恐懼與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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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惹!劇情推進中,慢慢一點一點來。
稍微埋了一個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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