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农忙過去了
狗子揣着手一脸嫌弃道,“就知道告状,都七岁了還是一個爱哭鬼”。
陈小田点点头赞同道,“就是爱哭鬼,上次說谁给他玩就给谁糖吃,后来也沒给”。
几人說完往村外走,沒走多远听到一個刺耳大嗓门。
“谁打我家陈二宝啦,那個不要脸的贱蹄子,短命鬼敢打我孙子”。
陈瑶一听和狗子对视一眼,“快跑”。
陈瑶一把拉住陈景铭一溜烟的跑沒影了,狗子带着小女孩追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陈小田沒跑,就看到老黄氏气势汹汹的找了過来,小脑袋一低,躲在小孩群裡看热闹,反正不是我們打的。
老黄氏拉着陈二宝,找到大街上沒看到陈瑶和小石头,气拍着腿骂。
惹来一群小孩子笑声。
陈景铭跟着狗子玩了一下午,在村裡逛了一圈,认识了很多小孩子,比他大的沒几個,都被大人拽着下地干活去了。
陈景铭去看了村裡羊,那家养的有五只山羊,三只绵羊在村裡這可是养羊大户了。
看了一会陈景铭问狗子,“他家那個卷毛羊不剪毛嗎,羊都成圆的啦”。
狗子挠头,“沒见他家羊毛短過,剪了毛那羊会不会死”?
陈景铭:……………
陈景铭抹下巴,让他爹问问羊毛卖不卖。
羊毛可以纺线,洗干净還能做被子。
晚上见到他爹,陈景铭问能不能卖羊毛,陈贵山莫名其妙买羊毛干嘛,羊膻味多难闻。
陈景铭“我听說羊毛很暖和,用它做被子一定不冷”。
陈贵山和王氏眼神一亮,是呀,羊毛肯定比柳絮暖和,可是他家沒钱。
“小石头咱家沒钱,等有钱了再买行不”?
陈景铭:……
他家真沒钱,只能放弃。
十多天后种完秋粮,官府派人来收田税,交完田税剩下的小麦留下粮种,家裡人口多不够吃的就会卖些新粮,再买些便宜的粗粮陈粮来吃。
天公作美又下了一次雨,地裡的庄稼有出芽的,看着今年出苗挺好。
“爹,我养的胖虫子结茧子了”。
陈景铭端着筛子给他爹看,三個茧子白莹莹的拇指大小。
“還真结茧子了,莫非這個真的是蚕”?
陈贵山低头看陈景铭竹筛裡的白色茧子,他们這裡沒人会养蚕,更沒见過蚕茧。
陈贵山看了一会若有所思,他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么大的虫茧。
陈景铭仰头看他爹,你這是啥反应啊?
“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种茧子,好像有好多”。
“爹在哪裡看到過?是桑树嗎”?
陈贵山仔细想了想道,“去年在一棵橡子树上看到過,当时觉得這树好惨生這么多虫子”。
“可是又不太一样,那些沒這個白”。
陈贵山不确定的嘟哝一句。
陈景铭眼睛都亮了,橡子树上生的虫茧,那不就是柞蚕茧嗎?虽然那东西沒有蚕茧白那也是蚕丝!
“爹你還能找到嗎?要是你进山看到了,你就把它摘回来好不好”?
“嗯?你要那些做什么”?
陈景铭眼裡兴奋褪去,是啊,柞蚕丝沒人知道,要是他說出来,他爹问他怎么知道的,那该怎么說?
再一次为自己年龄吐槽。
可是他想穿蚕丝棉袄,盖蚕丝被啊,守着宝山而不能取,就像抱着馒头要饭。
陈景铭道,“爹,要是那些也是蚕宝宝涅,我就有好多蚕茧了”。
陈贵山敷衍他,“好了知道了看到了给你带回来”。
陈景铭不死心,“爹山裡橡子树多嗎”?
“多,比桑树多多了,還有松树,刺球树等你大一点能满山跑了,都能看到”。
“爹不要骗小石头,你记得摘回来”。
“摘什么回来”?
王氏从门外走来,刚洗衣服回来,两只手滴着水。
陈贵山呵呵一笑,“沒啥,小石头要虫子玩”。
王氏停下脚步,“又要养虫子,不是养了几個了,還每天要桑叶吃”。
陈景铭心思转动认真道,“這是蚕,现在蚕结茧了,你看看白白的多漂亮”。
王氏把手在衣服上摸了两把,“我看看,還真是,呀,那是不是咱们也能养蚕了,听說蚕茧挺卖钱的”。
陈景铭眼睛一亮,還是他娘上道,“对呀对呀,以后可以学习养蚕,就有绸缎用了呀”。
王氏眼中惊喜变成好笑,“小石头咱们可穿不起绫罗绸缎,养蚕卖钱可以多买些皮子”。
陈景铭不想打击他娘,他现在想的是蚕丝棉衣棉被。
“庄稼种上了,過几天出齐苗除了除草就沒那么忙了,到时候我去县城看看有沒有零活做”。
陈景铭听他爹這么說,眼一亮,他要试试卖药材。
仔细回想上辈子认识的几种药材,好像沒几种,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
第二天一早陈景铭就跟他姐和陈瑶一起上山了。
农忙结束上山的人多了起来,三五成群的结伴去往山裡边也有不少。
一路上陈晓芸和陈瑶剜野菜捡柴禾,陈景铭就在四周认植物,药材不好认,有的不在季节他也不认识。
“這不是小石头嗎,听說你好了,那些银子到底子沒白花”。
陈景铭抬头看一眼說话的人,是個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圆脸浓销眉一双不大的小眼睛,塌鼻梁大鼻孔,確認過了不认识。
“你是谁”?
“呦呦喂,真烧傻了,连三婶都不叫了”。
“不认识,我醒来這些天来我家的沒有你”。
刘氏;…………?
“這孩子,三婶忙着夏收呢,以后有時間了去看你”。
刘氏心裡嘀咕,短命鬼還真命大,這都沒死。
“我們去那一边吧,不要和他们一起”。
刘氏身边一個和陈晓芸一般大的小丫头,怨恨看了她们一眼。
以前沒分家时候,挖野菜喂鸡這些杂活都是陈芸陈瑶两人做的,自从把二叔一家分出来,她就出来挖野菜,在家還得干活。
陈春桃拉着刘氏走另一边去了。
陈景铭好奇的问陈晓芸,“姐她真是三婶”?
陈晓芸点头,“嗯,那女孩是春桃,和我同岁,三叔成亲比爹早,大儿子比大哥大一岁,二宝七岁小丫四岁”。
陈晓芸有些解气,以前在陈家老宅她和瑶瑶都得早起挖野菜捡柴禾,還得喂鸡做家务,春桃和春杏都不干活,在屋裡做绣活。
路上遇到和陈晓芸差不多的小姑娘,“晓芸你带你弟弟挖野菜”。
陈晓芸笑着打招呼,“小筝,秋桂你俩一起嗎”?
秋桂凑到陈晓芸跟前,小声道,“你们分家后,春桃可沒以前日子好過,春杏眼看就要說人家了,连饭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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