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父亲的眼泪 作者:未知 所以,面对如今和他女儿以往完全不同的性格时,他才接受的這么快。 “阿爹,我一直都是三丫。”楚云给楚父把手固定好,用绑带绑到脖子上,就坐在换药室裡。 飞快的编织着谎言给楚大山解释這是什么地方。 她說這是朱国锡留给她的,朱国锡的师傅修道,在打仗时期飞升了,把這個空间留给了朱先生,朱先生在死前又给了她。 她以前并不知道這是個别有洞天的空间,先生也并未给她讲,之說缘分到了,就会让她看到。 她是在大半年前跑出去摔破了脑袋,朱先生给她的玉石碎裂,她脑中就多了這個空间。 一個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沒错,可她的情况,只能說谎,不能說实话。 谁会相信,她是三四十年后的人,過得好好的,突然成了楚三丫。 不過,她想的這個理由,她觉着漏洞不大。 以前怎么会去当医生呢?瞧她這灵活的头脑和迅速就能想出這么神奇的解释,她应该去当作家。 楚大山震惊女儿的奇遇,只有選擇相信。這大半年的相处,他的女儿变得更为坚强,独立。 他张了张口。“三丫,阿爹对不起你们。” 楚云张开双臂,把头埋进楚父的肩头。“阿爹。” 她其实无法原谅楚父,明明是陷阱,還抱着那不现实的希望让二姐嫁人。 可他是她的父亲啊,虽然他愚昧,他无知,让二姐受到這种对待。可对于她,他又是前所未有的开明。 在這個年代,谁能像他一样,接受女儿大变样,甚至冒出空间医院這种玄幻诡异东西来。 从空间出来后,楚大山已恢复了正常,并答应了女儿保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女儿的秘密。 父女两联手把陈壮汉和陈母放到一张床上,楚云沒有对陈母做什么,却给陈壮汉注射了药物。 這种药物不会要人命,但却会让人身体变虚,连走路都困难,随时需要人照顾。 以后就让陈壮汉再也做不了恶事,而他的母亲,会在照顾他生活中度過。 她在法治下长大,社会和祖国教给她的是遵守法纪,她做不出杀人這种事情来。哪怕知道,一個医生想让人悄无声息的死還沒有证据是很容易的事情。 “阿爹!我們回去吧!”不再管床上的人,楚云和楚大山回了三家村。 到村口,楚云从空间医院裡抱出熟睡的二姐,给楚父背着,她照射着电筒回家。 王桂花焦急的坐在家裡等待,连着小墩也安安静静。 “回来了!”一感受到动静,她就跑了出来,扶着门框。 银色的月光照射在這小山村裡,夜空寂静,除了偶尔的蛙鸣声,村中的人已大部分歇息。 楚大山闷闷的应了一声,把二丫背到了旁边屋子裡。 “大山,你手怎么了?”瞧到楚大山吊着的手,王桂花急切的问道,怎么出去一趟回来,手還成了這样。 “断了!三丫给我固定了。”楚父回了句。 断了,怎么会断了,那二丫。 “二丫!二丫沒事吧!”王桂花把眼移向被丈夫单手托起背着的女儿,跟在后面,手不自在的摸着肚子。 沒事!楚云一听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猛地回头,愤怒的瞪着楚母。“你既不管二姐的死活,现在她有沒有事你又何必关心。” 王桂花被她說的一讪,平时泼辣的狠劲全不见,就這么微红着眼眶看着她。 “我……我也是希望二丫過得好。” “好,当然好了。好到差点沒命。”楚云瞧着那双眼睛,眼睛也跟着红了。终究是說不出更狠的话,移开目光哼了声,跟楚大山一起让二丫睡到床上。 “阿爹,累了一晚上,你去睡吧!二姐這边我照顾就可以了。” 楚大山应了声,沉稳的眸子瞧着她。“三丫,爹娘对不起你们,以后……以后不会在出现這种事情了。” 听到父亲的道歉,楚云的眼眶倏的湿润。“這次,是我奶奶怂恿,你们才把二姐嫁人的嗎?” “也是阿爹同意了,才让二丫嫁過去。”楚大山沉默了几秒,才出口承担责任。 那是他的娘亲,就算她在偏心,她也生他,养她,他如何能說自己老母的不是。 楚云翕动着唇,想說和奶奶家断绝关系别在来往了,可她又說不出口。 且等明天再說吧! “三姐,二姐是不是被欺负了?”小墩眼泪啪嗒掉落,瞧着床上躺着的二姐,满脸担忧。 楚云揉着他的头发,抿唇沒說话。 “小墩今晚和三丫睡,你们姐弟三人早点睡觉。”楚大山說了一句,拉住王桂花的手回了屋。 一回到屋裡,楚大山吊着只手,猛地就蹲了下去,那只完好的手扶着床边,眼泪就落下来。 四十多岁的人,现在哭的像個孩子,压抑又低沉。 “這是,這是……”王桂花急的手足无措,嫁给他二十多年,她還从来沒见他哭過。 楚大山不敢哭大声让隔壁屋的儿女听到,只敢压抑的抽泣。 “娃她娘,你說我們两咋這么狠心,造下這么大的孽。 王桂花也想蹲下去,但她挺起来的肚子容不得她這么做,她便坐到床上,身子轻轻往后仰着伸手去安慰男人的肩膀。 “你是沒见到,那畜生究竟是怎么对咱们二丫。”楚大山想着還心悸,女儿下半身那血啊!流了双腿全都是。 楚大山哽咽着,若是沒有三丫,他们這個家…… 楚大山哭了好久,把从结婚后就沒哭過的眼泪一次给流了個够。 他想,他怕是真不配做個父亲,竟让儿女受苦,受委屈。 “以后,我們要好好的对二丫三丫,万不能再让她们失望了。”楚大山擦干泪,昂起头。“特别是你,二丫三丫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咱不能在让她们寒心。” 王桂花嗫嚅着唇,若若的应了声。 二丫,真被陈壮汉欺负的這么惨嗎? 可是她刚才看了,她安详的睡着,裸露在外的地上,也沒有伤痕。 伤,能伤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