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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二姐婚礼

作者:未知
距离近的几這桌都停了声音,楚立秋放下手中牌,還走了過去。 “我爸打来的电话!” 大丫点了点头,电话放在耳边回复着电话裡的大伯。“是,她们回来了,昨天走的,今天刚到。” “恩,坐飞机回来的。” 大人那桌還有话和笑声传出来,一片喜庆热闹。 大丫和大伯聊了几句,关心问了下他们在京城的状况,什么时候回来。說了会儿才說到立秋也在她家的事。 楚大伯又喊立秋来接电话。 大丫把电话递给楚立秋,自己重新坐回来。 “大伯說今天去小区了,得知你们回来了,打個电话来问问你们到家了沒,他们也要回来了,明天最后开一天店去就去买票回来。” 她简单的解释了几句。楚立秋正在和他父亲說话,也问了和大丫同样的問題。 一年多沒见到父母了,還是很想念父母的。 农村非常看重年味,特别是這贫穷的年代,過年对大人還是孩子来說都是很重要的日子。 早几年集中生产的时候,過年這天生产队全部一起吃饭,可以吃上肉,吃饱饭。 年三十這天,是所有人都期盼的日子,哪怕现在已全部下户承包土地制了,大家对年的期盼也沒改变。 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也就這一天舍得,可以杀只鸡,宰條鱼,全家都能敞开肚皮吃上肉,吃够饭,家裡稍微能匀出点的,還能匀出添件新衣。 因此,一年到头在外,過年,也是要回来,全家聚一聚。 楚立秋和父亲說了半小时才挂掉电话,高兴的坐過来。“我爸說明天上午他就去火车站买票回来!” 距离過年還有十天,路上五天,到家沒几天就過年了。 就是…… “赶不上二丫婚礼了。” 楚立秋叹气,二丫大后天就办婚宴了。 “你们不是在家嗎?你家有你们夫妻两帮忙也够了。通知大嫂了嗎?” 几人围坐在桌上,玩着牌,楚云问跟大嫂說了沒。 “早說了,阿爹又去了村裡,该說的人都应该通知了!”二丫回答。 三妹最先结婚,婚礼又是在京城办的,除了她们家的人去了,老家的人和邻居都沒能参加。 小墩以后回不回来也是未知数,以后可能就她的婚礼是在家裡办也說不定。 這次阿爹大部分人都通知了。 几人玩着牌,聊着天,各個年龄层的和各個年龄层的坐一桌,好不热闹。 就楚奶奶一個人坐在火炉那边,魏家過来年龄偏大的两位,偶尔会跟她聊几句。 玩到十点多,大家才洗脚睡觉。 第二天楚父从三家村回来,一同来的還有大嫂和一双儿女。 大的女儿已九岁了,扎着個小辫子,小的儿子五岁,被楚父抱在怀中。 一进院子,楚父就瞧到了站在院子中的女儿,咧嘴高兴的笑了。“回来啦!” “恩!”楚云点头,亲切的喊了声阿爹,又瞧向大嫂,喊了一声大嫂,把她迎进屋裡。 楚大山则和赶马车的一起下货。 魏安和黑子瞧到,也来帮忙。 這些菜,都是楚父去三家村裡采买回来的。 家裡要办酒席了,他去通知了村裡人来参加,酒席就肯定有酒菜肉类,都過去了,能帮老乡一把就帮老乡一把。 看到三家村裡不少人家种了蔬菜,楚父便主动买了一些回来。 這些菜都很新鲜,正好做后天酒席用。 楚父他们在门口搬,楚云和大嫂进了屋,和大家见了面。 大堂嫂柳花,是城裡人,原先家庭很不错,能吃饱穿暖,還读過几年书,识点字。 大堂哥招姑爷去了好几年,刚生下個柳苧這個女儿沒两年,遇上改革开放,又是平反又是原先罪人的文人出狱。 柳花的父亲当初能安然留在城裡,還過得不错,就是举报了同城一家文人。 那家文人平反,恢复了身份地位,受了那些几年的苦,怎么会不报复。 她爸被抓进去关了,她妈生了病,又遇上下户分地,沒有父母,又有原先得罪的人从中作梗,柳花啥也沒有了。 母亲生病治病钱花了去,却沒治好撒手人士,父亲也在狱裡生病,一年時間,柳花失去了双亲,在城裡沒了落脚之地,然后和楚春生回了三家村。 這個以前她看不起,嫌弃贫穷的农村。 楚春生是她招姑爷到家的,大的這個女儿就是随她姓柳,小的儿子,是她和楚春生回了家才有的,又重新改回了楚。 大的柳苧楚云還有点印象,之前也见過几次,小的這個之前见過還在连路都不会走,是大嫂抱着。 這才几年時間,又长大了。 回了屋,坐着聊了会儿,說到儿子,柳花紧紧抓着她。“這小子调皮捣蛋得很,得时刻看着,一不看着,转头准出事。” 几年的农村生活,磨去了柳花身上城裡人的锐气,现在的她和所有农村妇女一样。 身边围绕着的就是儿女和种田。 她关心的,還是男人在京城的情况。 說了沒几句,就问楚云,她公公婆婆和男人在京城裡怎么样! 楚云一一回答了,和她聊了一会儿。 家裡人多,一间房裡都铺了两张床了,又来人,实在沒被褥了,大姐出去买被褥。 不太忙事的人坐着聊天,忙事的人则屋裡走前走后。 后天就要办婚礼了,来的客人還蛮多,三家村那边通知到了,县裡也很多邻居。 她们是按照三轮三十桌来,需要准备的菜很多。 這两天要全部采买准备好。 楚父和魏安出去借桌椅开始放到院子裡,一些姜蒜等作料,一圈人坐着边剥皮,把這些菜准备好。 冬天天冷,這些菜都放得住。 现在折出来,能洗的洗了,明天厨房的人就全部到齐,把一些大菜先做出来,后天一早各岗位就位准备好。 到下午四点,就开始挂礼开桌吃饭了。 這两天,除了年龄小帮不上忙的,其他人全都在忙。 婚礼前一天,二丫卫校的同学从市内来了县裡。 之前和她关系好,在医院裡见到那几位全都来了,关系最好的两位成了伴娘。 伴郎魏安找了自己学校的一個未婚老师,另一個实在找不到,黑子现上场。 婚纱和伴娘服,都是大姐自己设计做出来的。 到结婚那天,大清早,天刚亮,帮忙的就来了家裡。 楚月的几個同学和楚月在房间裡,穿婚纱伴娘服,化妆。 魏安则回了学校自己分到的那间屋裡,同去的還有黑子和他学校的老师。 魏安在治江县教书這几年,也认识了不少人。 他学校裡的老师,几乎全来,副校长是肯定来的,他還是礼头。 就是门口坐在桌子上,专门收钱,给送礼登记的人。 收礼登记,一般都是有些地位,德高望重的人。楚父請詹肆意,是两家关系亲近,他恰好也符合要求。 婚礼在楚家办,但不能两方都直接同一個门裡出。 所以,魏安头晚就回了学校宿舍,第二天一早黑子過去,他们在宿舍那边穿好衣服,在過来迎亲。 虽是迎亲,却是他们进来,二丫不出去。 楚月和几個同学激动的,早上都沒吃东西就穿衣服化妆。 上午十点,魏安和伴郎到家,屋内坐着高堂,上午把结婚的流程走完。 给四位老人敬酒,父母交代儿女话。 楚父身边放着跟扫把。 扫把是竹條组成,一大把带竹叶的竹條捆绑起来,就成扫把了,用来打扫地方比较大的院裡。 這边的习俗,女儿的父亲是要立威的。 在女儿出嫁這天,女婿前来迎亲跪别父母时,要接受父亲扫把的三下打,要求对女儿好,让她享福,幸福,過得好。 如果敢对女儿不好,就拿着這扫把,追到女婿家打女儿。 三女儿嫁的远,是在京城,那边习俗和這边不一样,他们到京城的时候,已快到结婚日子。 陆家身份地位又摆在那儿,楚父根本沒机会按照這边习俗教育女婿一顿。 所以难得有机会,他就這么個女儿嫁這么一次了。 在二丫和魏安跪下,父母說话时,他语重心长的交代着魏安要对二丫好。 交代完,便要拿起扫把打魏安三下,交给女儿。 楚父刚拿起扫把打了魏安一下,二丫神情就是一变。“阿爹,你轻点。” 她心疼的拍拍魏安的后背,让自家父轻点。 旁边围观的一大圈亲人哄然大笑,楚云也忍俊不禁。 楚父好笑的瞪着女儿。“我养這么大的闺女,以后就不是我家的了,我還不能对拐走女儿的小子动动手。” 二丫咧嘴讨好的笑。“阿爹你尽管打,但轻一点,疼了我心疼。” 楚父无奈摇头,余下两下,并沒有轻。 岳父下手真狠,魏安疼的龇牙咧嘴,却哼都不敢哼一声,打完后二丫问他疼不疼,他還要淡定的說不疼。 “快拍,快拍!”楚云在旁边催促着弟弟,小墩拿着相机飞快的把這一幕幕拍摄下来。 陆衍止虽然把相机给她了,但她拍照技术并不怎样,倒是小墩之前感兴趣,跟着他学過一段時間,拍照技术還不错。 小墩拍下了不少搞笑照片,楚云瞧着照片捂着嘴笑。 等這些流程走完,已是中午。中午来的都是亲眷和帮忙的,沒多少客人。 饶是如此,也坐了七八桌。 下午,三点,客人陆续来了。 花生瓜子,烟酒和糖都提供。 楚云挽着陆行之的手,站在门口台阶上呼气。 院子裡和家裡人来人往,抽烟的,聊天的。 几個小孩抓着水果糖,从屋裡跑向屋外,在她们身边转圈。 咯咯的小声传来,楚云一把抓住跑到身边的小阳。 “你慢点!小华還小,摔到哪儿就不好了。”楚云拉住他,低声叮嘱。 這些孩子玩起来,非常疯,也不看路就往前冲。 左边搭建了露天小厨房,又火還有大锅热水,不小心冲进去,這可是要人命的。 “好!”小阳還念着和小伙伴玩,视线一直集中在他们身上。面对姐姐的叮咛,敷衍的应声,楚云一放开他,他立马就跑了。 楚云:…… 最低是按照三十桌来算,但来的人太多了,不止這三十桌。 楚父下三家村去請,三家村能来的人,几乎全都来了。 還不止一個人来,除了老人,一家几口带着孩子的全都来了。 楚家现在发达了,谁家不想打好关系。 楚父到村裡才一請,大家都乐意来。 也许比自己家有钱点還会羡慕嫉妒,但是当有钱太多,完全就是两個世界的人时,就只有羡慕了。 三家村的人,不少也是楚云认识,几個還和她玩的不错。 像是曹兰她们,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却早就嫁人了,现在孩子都有了。 “三丫!”王小丫算是村裡人過的最好的一個了,父亲在县裡上班,分了房子一家都搬到县裡来了。 而她也谈了对象,自己也找到了工作,在她爸的厂裡做记账。 她读過两年书,识几個字,穿着也明显比二花,春草她们好多了。 “好久不见!”她领着几個同村人上来打招呼,楚云堆起笑,笑呵呵的和她们聊天。 是很久沒见了,去了京城读大学后,和以前三家村裡人,就沒见過了。 之前搬到县裡的时候,偶尔還会回趟村裡,得见到以前的人。 现在却,很难见到了。 几人坐在闲赋的桌前,聊着近况,回味着以前。 說不嫉妒是假的,曾经那個爱哭的鼻子,吵着闹着要读书的楚三丫,真的读出书来了,家裡還变得這么有钱。 现在的她,和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瞧着她,穿着时尚的毛呢大衣,长筒鞋,皮肤又白又嫩,整個人都在发光。 而她们,皮肤蜡黄,被农活磨掉了变得美丽的可能。 人与人之间,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心上羡慕,表面說话,不知觉间带上了讨好。 楚云被围坐在中间,偶尔說起以前的事情时,她都含笑着听大家說。 沒有原主的记忆,除了她来的這些日子,年龄更小的事情,她几乎都不知道。 便安静的听,应和一声。 大家问她京城的生活时,她便多說几句。 楚云成了二姐婚礼上最受欢迎的人,谁来都要找她說上几句。 村裡的人去了,又有县医院的人来,很多其实都算冲着楚云来的。 這些人几年前和楚云关系好,或是接受過她的帮助。 以前帮助過的病人,县医院的医生护士,或是她高中学校的老师。 她也算治江县的名人了,很多人都认识她,知道她。 原本做最保守三十桌估计,准备四十到四十五桌的菜。 到后面,发现竟然不够,人来了上五十桌。 厨房的人发现菜不够后,就赶紧叮嘱准备食材的准备食材,在做一些。 楚月穿着橘红色的礼服,胸前莂着鲜花,和魏安及伴郎伴娘一起,给每一桌敬酒,感谢他们来参加婚礼。 又陪聊完一批人,大丫插上空隙,站了過来。“我以为今天二丫才是最忙的,沒想到最忙的会是你。” 她打趣,给她递了两颗糖過来。 楚云拆开糖纸,把糖喂进嘴裡,又给行之拆了颗喂给她。 “很多人都很久沒见了,难得见上一面,這次之后,又不知道要几年。” 甜甜的糖在舌尖裡融化,味道蔓延到的整個口腔,楚云眯起眼睛,唔了一声。 大丫听到她的话沉默。 是啊,长大后,大家各奔东西,前程不料。 那怕是亲如兄弟姐妹,也不一定时时刻刻在一起。 她和妹妹,一年也就能见上那么一两次。 “云姐!”大大的男孩跑過来,看到人后眼睛亮起,直奔楚云這儿,猛地扑到她身上,抱住她。 楚云被猛地抱住,一下沒反应過来懵了。 双手摊开沒有反应就,抱住她的人脑袋搁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摩擦。“呜呜,我好想你。” “云姐你都好久沒回家了,我好久沒有见到你了。”男孩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不给楚云回话的机会。 一连說了几句想她后,楚云才伸手回抱住他,轻拍他的腰。 還沒来得及說话呢?就被站在身边的陆行之给拉出去了。 陆行之扯着詹睿的衣领,把他给提开,脸色不善的瞪着他。 他還在旁边呢,就光明正大的抱他的媳妇,考虑過他的感受了嗎? 被扯开的詹睿這才注意到他,对着他咧嘴露出個大大的笑。“姐夫!” 一声姐夫把陆行之治愈了,他却目露迷茫的望着詹睿,這少年认识他?他怎么不记得他是谁了。 “云姐,你啥时候回来的!” 打完招呼,詹睿又不管他了,回過头热切的盯着楚云问。 “前两天就回来了,小睿你也是刚回来?”她问。 “恩,我昨天回到家的,我听到云姐你回来了,昨晚就想来找你,被我哥给拉住了。”詹睿气鼓鼓的嘟囔起脸。 都怪他哥,阻拦他第一個见云姐。 曾经那個病弱的少年,如今也长成個大人了呢,一米七八的個子,瞧着清瘦,却很健康。 詹睿的脸上是阳光的笑,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小云,他是?”楚云和詹睿兴奋的聊了几句,陆行之轻扯了下楚云的袖子。 他還是沒想起来,這人是谁? 楚云注意到他茫然的视线,噗呲一声笑出来。“你忘记拉,這是詹睿,詹老师的儿子,之前你们一起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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