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买车
看了一個多小时,依旧什么都沒看出来,难道要看全国地圖?根本博是华北区司令,去其他地方也不可能啊。
突然门被敲响了,李安然跳下床,赶紧去开门,孙慧清端着一個碗站在门口,“婶,這么晚了您還不休息?”
孙慧清进来,把碗放在桌子上,“钱大姐做的水铺蛋,趁热吃吧。”
钱大姐就是赵教授的爱人,也是师大歷史系教授,不過她是研究文史的,和赵云海是两個路数。
前几日赵云海說服妻子搬到這裡居住,一开始钱教授那叫個不情不愿,后来不晓得是不是气场契合,居然与孙慧清好得跟亲姐妹一样,于是也就安心住下了。
“钱教授会做饭?”李安然有点不相信,說赵云海会做饭估计還有一些可信度。
孙慧清笑了,伸手打了他一巴掌,“有的吃還胡說八道的,赶紧趁热。”
看着李安然吃东西,孙慧清心裡也是暖洋洋的。自从這個侄子来到京师后,他们家的生活变化比過去几年都大。
搬家算一件事,不過她和李宁波结婚后一直跟着丈夫工作调动而颠沛流离,所以搬家這种事情她早就习惯了。
主要是家裡忽然有了家的味道,晚上哪怕李宁波工作忙住在局裡,家裡也有人气,特别是钱教授是個话唠,說起古今中外名人轶事那是滔滔不绝,孙慧清情商高也愿意做個好听众,于是两個人好得跟调了蜜一样。
李宁波因为破案有功,受到了上级嘉奖,对他未来仕途有很大影响,這也是這個侄子带来的。
“咦?你床上怎么堆得乱七八糟的?有书桌你不用,在床上折腾啥?嫌我洗被单不累啊?”孙慧清看到裡屋乱糟糟的,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她起身要进卧室,李安然赶紧伸手拦住,“书桌太小摊不开。赶明换個大书桌,以后就不在床上折腾了。”
孙慧清缓缓坐下,“本来咱家离学校也就七八公裡,一搬家,都快赶上二十公裡了,你上学怎么办?坐公交单趟就要一個多小时。辛苦点沒事,可影响你学习就不好了。”
“這不是叔近了嗎?抬脚走路也就十多分钟,以后他再也找不到不回家的借口了。就是辛苦婶了,要多跑好多路。”
“你這孩子,婶多這点路也算不得什么。我想要么你去买辆摩托车吧,路上時間至少节约一半。”
摩托车?這时候京师路上已经能看到有人骑进口的小本子摩托车了,价格很贵,所以那些骑摩托的人都是非富即贵,非常拉风的。
不過李安然不喜歡摩托,主要是怕死。這玩意肉包铁,安全系数太差,他還想安安稳稳活到老呢。
脑子裡面突然一個机灵,立刻舔着脸问,“婶,要不买辆吉普车吧,也就多花点钱而已。夏天不热冬天不冷,比摩托车强太多了。”
孙慧清有些犹豫,“吉普车是要有指标的……”
李安然沒等她說完,立刻哀求道,“婶,這指标還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啊。”
孙慧清被他這么一說,无奈苦笑,“那不得去求人啊?算了,明天我去问问卓雅,他爱人是化工部头头,下面企业多,弄個指标应该不难。”
說完,忽然神秘一笑,“你知道刚才钱教授說啥了?她說你眼光好,买来的那些個老物件,将来都会非常值钱的,让我好好保存。”
李安然立刻装出骄傲的样子来,“可不是嘛?這就是投资。婶,物以稀为贵,将来老物件也好,這四合院也罢,会越来越值钱。我敢和您打赌,咱這套房子,二十年后起码值這個数。”說着话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万?”孙慧清猜。
李安然摇摇头,“发挥您的想象力,使劲往上猜。”
孙慧清的脸色都有些变了,更多的是激动,“二百万?”
“二千万。”李安然不敢跟她說,四十年后起码一個亿起步。
孙慧清呆了一会,很想說他胡說八道,可今天钱教授一番话,又让她有些相信了。“這价格……谁买得起啊?国家买都费劲呢。”
“您对咱国家有点信心好不好?二十年后别說二千万,拿出来两個亿的人也有的是。”
“怎么可能?你净瞎說。”這话孙慧清是不会相信的。二十年前工资和现在工资相比,也就增加了几十块,二十年后谁有本事拿出两個亿来?
“现在国家出台政策,允许個体户经营了是吧?深城哪裡呢?都允许私人开公司办企业了。放心吧,很快各种私人企业就会出来,想想旧社会那些资本家,就知道将来的人会多有钱了。”
孙慧清的脸色都变了,“你的意思是我們将来会变成资……”
李安然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解释,“伊裡奇当年說過,過渡期内允许私人开办企业……啊呀,這话展开說就太长了,总之允许私人办企业就是了。”
李安然搬出领袖伊裡奇的话,让孙慧清有些将信将疑。她很想反驳李安然的话,可最近几年国家政策导向明显有些不一样了,所以她也沒法說服自己。
等孙慧清收拾碗筷出去,李安然重新回到床上,开始研究地圖起来。
第二天,李安然南书房裡面看赵云海修复字画,老头现在只要沒课,就窝在书房裡折腾這些個老件,乐在其中。
“老赵,喝口茶再弄吧。”
赵云海抬眼瞪了這小子一眼,“越来越沒大沒小了。”
“這不是亲切嗎?表示我們两個亲密无间,革命友谊长存。”
老头不理他,接過茶水喝了一口,“小子,陈静那女孩這几天怎么不過来了?”
李安然被他逗乐了,“老赵,陈姐都三十了,孩子都快十岁了,還女孩。她這几天出差了,過两天回来。对了,您找她有事?”
“嗯,让她搞一些好一点的宣纸来,這纸的质量只能說凑活用。”
“行,回头见到她我和她說一声。”
两人聊天呢,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铃声响,李安然拔脚往正房客厅跑去,拎起话筒,“李安然,您哪位?”
电话裡传来婶婶孙慧清的声音,“安然啊,你拿一万块钱来,正好有個吉普车的指标,今天就能提车。還有户口本,你知道在哪裡的对吧。”
“知道,知道。我去,這么巧的嗎?我马上就来。不对啊,怎么才要一万块?二手的?”
孙慧清沒好气說道:“我怎么知道,是新车,你赶紧的,人家一会要来拿钱和户口本办手续,别浪费人家時間。”
“好好好,马上来。”
放下电话,他跑到卧室裡点了一万三千块放进书包裡,又去李宁波夫妇卧室裡拿了户口本,跟赵云海打了個招呼,骑着自行车就往文工团去了。
三刻钟后,气喘吁吁的他老远就看见文工团大门口有两個人站在树荫下,一個是孙慧清,另一個是文工团作曲家卓雅。
看到李安然满头大汗的模样,孙慧清掏出手绢递给他,“看你這头汗,快擦擦。”
李安然接過手帕胡乱擦着汗,对着旁边含笑不语的卓雅說道,“卓阿姨好。”
“好好好,别着急,一会来人,你把钱和户口本给他们,他们会去办手续的,估计下班前就能送到這裡。”
卓雅五十多岁,少数民族,是個非常优秀的作曲家和作词家,特别擅长创作她们民族的歌曲。她写的歌在龙国的传唱度非常高,但是她本人却很低调,知道她名字的人极少。
正說话呢,一辆拉达轿车疾驰而来,然后停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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