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藏宝
走进小屋,一切和昨晚一样,沒有任何变化。不,变化還是有的。
临走时候他做了几個标记,有两個标记被动過了。很显然,那只逃走的黄鼠狼昨晚回来過了,看到自己家被拆的乱七八糟,估计气死了。
嗯,搞不好這家伙就在地道裡也說不定的。
点了一根火把,扔了进去,果然,一声凄惨叫声,那只黄鼠狼从地道裡面窜了出来,就从李安然的脚边逃走了。
黄鼠狼的出现,让李安然松了一口气。這家伙能活,說明地道裡氧气是足够的。
伸头看下去,火把斜斜落在楼梯上,還在熊熊燃烧。他一只手抄起另外两根火把,另一只手将匕首顶在前面,缓缓往地道走去。
借助火把的亮光,他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城堡,一時間被吓住了,停在楼梯上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往下走。
路過火把的时候,他点燃了另外一根,往裡面远远抛进去,随着火把落地,地下室的容貌渐渐显了出来。
从裤兜裡掏出手电筒照過去,就看清了地下室的全貌。
這是一個由十几個房间组成的地下城堡,楼梯下去后,就是一個长长的通道,通道两边有门,意味着全是房间。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恐怖画面。一具已经化成白骨的尸体横在一個门口。看到這個情景,倒是把他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缓和了好一会,他迅速退了出来,跑到车裡拿出来一件新衬衫,用匕首裁开,将口鼻蒙住,這才返了回去。
忍住心中的恐惧,到了第一個房间,手电筒照进去,裡面有几张床,地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些日用品,显然這是一個宿舍。
对面的房间也是如此,只不過多了一张书桌。
连续看了四间房间,都是卧室,并无二致。
终于走到了尸体這一间,看着已经风化的衣服,和散落地上的肩章,這個尸体的居然是個军官。
好在李安然在市局被崔浩的样子锻炼過了,虽然依旧在反胃,反应程度要好太多了。
忍住身体的不适,李安然将手电筒照了进去,发现這间屋子裡面全是各种枪械,破损的木箱子裡面,還撒出来好多灰蒙蒙的东西,从形状看,应该是子弹。
他沒有进去仔细看,转而看向对面的房间,裡面摆着好几张桌子,看桌子上的东西,這裡应该是通讯室或者军官办公室。
第七间,也是住人的,不過只有两张床,而且床上也有两具尸体,似乎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的。
到了第八间,李安然差点沒被吓死。裡面横七竖八好多尸体,而且尸体散落无章,而且不像前面三具尸体白骨都完好无损,這裡面的尸体都呈现焦黑状。
看到裡面墙壁上也都是黑漆漆的,他立刻就反应過来,這些人应该都是被烧死的。
他们是怎么烧死的?水泥又不能燃烧……忽然他想起来前面全是武器的房间裡有個东西,瞬间,他感觉胃裡的反应强烈无比,赶紧解开面罩,然后就“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火焰枪,只有火焰枪才会在水泥屋裡烧死人,而且烧死了那么多人。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李安然才颓然靠在墙壁上,缓缓坐到了地上。
等他缓過劲来,再也沒有勇气去看這個房间,拿起地上的手电筒继续往裡走。
于是,他看到了门。后面四间房间都有门,而且是被木條钉死的门。
李安然的心有些惶然,這或许是最后的希望了。如果门裡面沒有藏宝,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气继续找下去。
点燃了第三根火把靠在角落裡,借助火把的亮光,他用匕首将木條拆掉。因为時間久远的关系,木條很脆,几乎不用力,就断了。
接着用工具打开门锁,当门嘎吱打开时候,他忽然沒有了往裡面看的勇气,转身背靠在墙壁上,气息越来越粗。
好一会,他才将手电筒照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個個箱子,都是角上贴着云母铁片的木箱子。
眼泪忍不住了模糊了眼睛,說不清是激动,還是后怕,总之他此时只想好好大哭一场。
京师李家,孙慧清一只手拉着李宁波的手臂,另一只手拼命朝他打去,边打边哭喊,“都是你,都是你,我說不让他去的……如果他有個三长两短,你怎么和你哥交代,怎么和你李家祖宗交代?”
疯狂的样子,把旁边劝架的赵云海夫妇都被吓到了。
李宁波一声不吭,咬着牙硬挺着被妻子打,直到妻子瘫软在地上嚎哭,他才蹲下身子,轻声安慰,“别哭了,我已经让水库和长城方向的派出所民兵都去找了,什么都沒有找到,這是好消息啊。”
孙慧清简直被气死了,沒有消息還是好消息?
旁边赵云海也赶紧跟着說,“孙团,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說明人沒事,只是可能他去别的地方了。”
“是啊,妹子,赶紧起来,你现在打死老李也沒用,不如让他去别的地方找找,說不定就找到人了。”
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把屋裡的人都吓了一跳,李宁波愣了一下,立刻反应過来,冲過去接起电话,“我是李宁波……”
“叔,我车快沒油了,我身边也沒有油票,你能叫人送来嗎?”
虽然是李宁波在接电话,可电话裡的声音屋子裡面听得清清楚楚。
坐在地上的孙慧清不知道哪裡来的力气,跳起来就把话筒抢了過来,“安然啊,你在哪裡啊?怎么五天都沒消息?你沒事吧?”
“婶,這次跑得有些远来不及赶回来。婶,你怎么哭了?我好着呢,一块皮都沒掉,就是饿得慌。”
孙慧清一口气差点沒上来,“你個混小子,就不知道给家裡来個电话报個平安嗎?你知道家裡多担心你?你叔找了几百人去找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啊?”
孙慧清在电话裡足足骂了五分钟,這才消了气,“你现在哪裡都不要去,原地等我。”
扔下话筒,旁边李宁波递過来几张油票,“要不我去吧。”
“不用,我去。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太不让人省心了。”嘴裡骂着,眼泪却止不住一直流。
李宁波沒办法,又打了個电话出去,“张昊,你开车到我家来一趟。”撂下电话,就看到孙慧清跑出去洗脸。
旁边赵云海叹息一声,“安然這孩子平时挺好的啊,怎么這次做事這么不着调呢。”
钱教授白了他一眼,“年轻人啊,难得出去玩一次,玩疯了呗。唉,人沒事都是天大的好事。”看到孙慧清急匆匆进来,从架子上拿了一根鸡毛掸子,吓了一跳。
“妹子,你這是干啥?”
“這孩子不打還了得嗎?将来要闯大祸的。”
“哎呦,不至于,不至于……”
李安然不知道家裡已经鸡飞狗跳,他用了两天半的時間,沒日沒夜,来回十几趟,终于把那些箱子运到了电影厂旁边的家裡。就看了一個箱子,金灿灿的,差点闪瞎了他的狗眼,他就晓得自己发大财了。
整整将近二百個大大小小的箱子,现在都已经安静躺在他的家裡。虽然已经累得跟狗一样,浑身沒有半分力气,心裡還是畅快无比的。
沒多一会,一辆吉普飞驰而来,在他面前紧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孙慧清第一個从车上下来,手上還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当她看到李安然的第一眼,就扑了過来,“安然,怎么又黑又瘦的,你這是遭了什么罪了?”看到李安然眼袋发青,眼裡全是血丝,手裡的鸡毛掸子再也拿不住,跌到地上。
“我沒事,就是太累了。婶,加好油我們赶紧回家,我好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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