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7 章: 老伯施的旁观
陈文雄這個吉祥物被迫前往联合国抗诉,但是在人家证据确凿面前败下阵来。
马岛的很多百姓千百年来一直朝土地要食吃,小孩子从记事起就要下地跟随家人一起劳作,早就成了传统。
虽然在政府的逼迫下将小孩子送往学校读书,可架不住人家利用放假时候让孩子去帮忙干活。帮啊帮的,有孩子便去了一些亲戚朋友作坊裡面干活去了。
本来马岛就是一個草台班子管理,上下经验都不足,好在马岛百姓還算听话,乱子一直有,总体沒有大問題,這就是凃永刚這些人忘我工作的成绩,同样存在這样那样的疏忽。
偏偏因为歷史原因,偏远地区還活跃着一些游击队。前些日子剿匪過程中,军队误杀了几個平民。
本来闯祸的官兵也都接受了军事审判,付出了代价,可這件事被有心人拿去說事,变成了滥杀无辜。
至于毁坏环境,那证据更多了。国家要发展,就要有足够腾挪的空间,问雨林要土地成了必然,于是又成了铁证如山。
马岛政府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在联合国抗辩的同时,将那些捏造事实的媒体和记者告上了法庭。
纷纷扰扰中,李安然也被诸多意外搞得焦头烂额。
卡洛斯和刚果金一個武装力量激战几日后不敌,被迫后撤,几個重要的矿场也因此落到对方手裡,诸天差一点成了俘虏,在雷神雇佣军的保护下逃了回来。
智利方向锂矿的事情還沒有下文呢,铜矿也出了問題。矿工在某些势力的支持下爆发了罢工,铜矿被迫停产。
阿美财政部以李安然非法转移资金的罪名向法院提出诉讼,并且冻结了他在阿美的所有资产。
仅仅几天,李安然损失惨重。不算被冻结的资产,也不算退出做空比索的两亿美元损失,只是矿场损失就无法估算了。
李安然沒有了最初的慌乱,此时却与库塞一起商量如何偷运石油。
按照计划,香江罗家海运公司出十五艘油轮,将伊拉克石油运到龙国大连烟台等一些小型炼油厂提炼,一部分供应龙国市场,大部分出口到本子。
油轮进出伊拉克就会关闭GPS应答器,就是后来人们认识中的幽灵油轮。
這种偷偷摸摸的生意利润巨大,却沒有什么量,但是对伊拉克现在的处境来說,依旧是很可观的收入了。
“我派人去了库尔德人聚居区调查情况,磷酸盐矿的事情只能暂时往后拖一拖,静等机会了。”李安然不无遗憾地对库塞說道。
对于马岛农业发展来說,化肥是至关重要的。如果能有自己的化肥工厂,不但提升马岛农作物产量,就是对面非洲大陆的市场,也是极为广阔的。
本来南非磷矿丰富,现在两家脸红脖子粗的,海军空军一直在对峙,将来能不能拿到磷矿還真的不好說。
至于钾和氮都是现成的,马岛随时都能上马生产钾肥和氮肥。
库塞连声答应,对他来說,這几天的收获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如果一切顺利,每年也有三千万到五千万美元的收入,也算是很大的进项了。
“安然,艰难见人心,你的情谊我铭记在心,永生难忘。”库塞說着說着,眼眶就红了。
李安然也被他的說辞感动……应该是装出感动的样子,做人要诚实。
李安然的眼裡全是温和,拉住库塞的手紧紧一握,“如果你真的感念我們的友情,记得当你遭遇危难时候,一定要来找我。”
库塞原本感动得眼泪都在眼眶裡打转,被李安然這么一句,就吓回去了。“危难?安然,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会有难?”
李安然脑子晕了一下,“只是假设,假设……来来来,我們仔细說說石油怎么交接……”
李安然之所以脱口而出,就是想到了眼前這位将在九年后和他的哥哥一起被乱枪打死,实在是太過可怜。
更重要的是,若干年后伊拉克百姓终于醒悟過来,怀念萨达姆时候,如果库塞突然出现……
李安然可以肯定,库塞只要活着,就能统一整個伊拉克,而自己……嘿嘿,花花绿绿满天飞,生活真美好。
远在德州的一栋老式别墅,几乎所有人路過时候都会投向羡慕的眼神。无他,這裡便是德州乃至阿美的豪族伯施家。
老伯施的书桌上放着一份文件,摊开在宽大桌面上,几乎被铺满了。
這是一份转账记录,总金额高达万亿,除了伯施家族,還有克林等上千人,几乎囊括了這些年阿美有头有脸的人物。
严格来說,這就是一份敲诈勒索名单,被勒索的人现在正在一所秘密监狱裡,天天被各种心理肉体折磨。
沒有人能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马克•裡奇骨头硬得难以置信,至今几個月了,在中情局各种刑具下只字未吐,就差打吐真剂了。
而他对面坐着另一個老人,居然是洛克菲勒家主亚历山大。
“這算不算养蛊自戕啊?”亚历山大手指夹着雪茄,手裡拿着一份单子,言语中带着冷意。
老伯施沒有搭腔,视线投向窗外,许久才在亚历山大嘲讽的眼神裡面缓缓說道:“我一直很感念他对伯施家族的帮助,更重要的是,他被布朗定为探索者……”
视线落在那些记录上,老头眼裡透着迷茫,“为什么会是他?”
“切……你就一直相信這個老神棍的话,吃亏多少次了,都不长记性的嗎?探索者……哈哈哈,笑死人了。永生就是一個伪命题,随着科技发展,长寿才是触手可及的。”
老伯施突然抬起眼眸,凌厉的目光盯得哈哈大笑的亚历山大果断闭上了嘴。
好一会,老伯施的眼神才渐渐柔和下来,有些意兴阑珊地說道:“你见识過布朗的手段,我想不用再提醒了。不管安然李是不是真的探索者,至少是一個選擇不是嗎?”
“你们检验過他的生物特征,并沒有查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见老伯施的眼神逐渐不善,亚历山大果断转移了话题,指指桌子上的记录,“你打算怎么使用他?”
老伯施拿起一张记录仔细看了一会,微微叹息,“如果两年前我能拿到這份记录该有多好……”
眼神迷离中,他想起自己将手上的权力交给意气风发的克林时候的失落,心脏的频率都乱了。
亚历山大见他失神的样子,知趣地沒有打扰,而是狠狠抽起雪茄来。
“找個渠道透消息過去,让克林知道李安然和我手裡捏着他转账的记录,接下去就看他的反应再应对吧。”老奸巨猾的老伯施才不会上李安然的当。小狐狸希望他后撤,可是面对四万亿的诱惑,有谁会甘心?
但是坐观克林与小狐狸争斗也不可能了,万一把小狐狸逼急了破罐子破摔,這裡马克•裡奇又无法突破,那才叫悲剧。
“這次对他出手的是罗氏還是摩根?”老伯施问。
“都有都沒有……”亚历山大哼哼冷笑几声,“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哪裡会心甘情愿当克林的打手。他们只是在背后使了一点劲,并沒有直接出手。”
“未必吧?我看最近摩根跳得有些高呢。”老伯施虽然不怎么出门了,不代表他沒有眼睛和耳朵,外面那点破事他還是知道一二的。
“安然李也是個狠人,见机不对就卖掉了所有比索退出了,宁可损失几個亿,也沒有钻进摩根给他布下的陷阱。而且任由克林出手冻结他的资产,却毫无动作,不得不說,這個年轻人有些厉害。”亚历山大由衷而发,想到二代裡面人才凋零,心裡更是有些郁闷。
李安然一路走来的惊艳,落在很多有心人的眼裡。可以這么說,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他甚至是百年裡面难得的天才。当然不会是最顶尖的那一個,却已经让世上绝大多数人仰望的了。
而這样惊艳人才,恰恰只能出于贫民阶层。对于传承久远的古老家族来說,深耕缓行,才是最需要的。
老伯施想起那個年轻人的笑脸,微微叹息,“他现在手握韦伯,已经有了与克林较劲的资本。我們且旁观吧,如果他有所不敌,我們再出手不迟。”
在這场分赃大战裡,他只能分一杯羹,大头只能眼睁睁看着克林他们拿走。现在李安然手裡掌握了這么多利器,老伯施便有了想法。
视线再一次落到记录上,老伯施缓声說道:“這次中期选举放弃吧,全力准备后年的大选。”
象党的颓势可不是這些东西就能扭转的。阿美人不在乎大头领有什么道德問題,他们在乎的是落到口袋裡的钱。而他,被红色镰刀的解体和海湾战争的胜利冲昏了头,沒有及时调整政策促进经济,结果吞下了自酿的苦果,黯然下台,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亚历山大看着老朋友两鬓霜白,心裡微微叹息。老伯施从来就不是一個顶尖的领头人,性子太软了。
他的视线越過了千山万水,越過一望无际的大海,落到了那個马岛上。他很期盼看到年轻人与克林的对战中,能有什么令人叫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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