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警告
慕沉月的表情有些难看,显然,是和皇后的谈话不欢而散。骆初七看着他,忽然就觉得,她对這個人,一点也不了解。
最开始選擇他,为的是上辈子未有他,沒有主张要杀了骆家人。以及……這個人中了毒,她有谈判的筹码。
可是,随着這两日的了解,骆初七只觉得,她一点也不了解這個人。他根本不在意皇位,做這個太子,大概也只是因为皇后的争取把?
“慕沉月,你有想要的东西嗎?”骆初七躺在床上,看着门口的慕沉月,忍不住问出了口。慕沉月沒想到骆初七会忽然问這么一句,一時間有些呆愣。而扪心自问,他并无想要的。
权势在他的眼中,也不過是過眼云烟罢了。就算最后能做皇帝,又如何?不過是如父皇一样,根本不像個正常人。若說他真的想要什么的话。大概……是想像一個正常人一样活着把?
他关注骆初七,便是因为,骆初七看上去那样的鲜活。爱一個人的时候爱的纯粹,恨一個人的时候,也那么干脆。
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总会牵动他的心。
当初,他也是因为這個,才会鬼使神差的送了一身红衣给她做生辰礼物吧?明明他与她当时還不算相识呢。
想到這些,慕沉月只觉得自己简直古怪极了。
“我沒有想要的。”慕沉月听见自己這样說。
“你真奇怪。”骆初七道。
“或许吧。”慕沉月浅浅的笑了,只笑意不达眼底。
“对了,我這几日可能沒办法给你针灸了,如果难受的话,你记得去找我。我给你配一些药。”骆初七看着慕沉月,猛地想到两個人约定的事儿,于是解释道。
慕沉月闻言,点了点头。
而后,两人便相顾无言了。慕沉月坐在骆初七的身边,只看着她。见她缓缓睡下之后。鬼使神差的在她的脸上,印下了一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亲吻。然后,便离开了。
骆初七为皇帝挡剑受伤!這件事,在第二天一大早,便已经传遍了整個京城。连带着的,還有皇帝赐婚给骆初七与慕沉月的那道圣旨!
這两個消息,简直是惊呆了京城中的所有人。而同样的,众人也都嗅到了敏感的气息。骆家势大,现在又要出個太子妃?
众人只觉得震惊,而此时,骆家大院内。骆将军虎着脸坐在大堂裡,茶杯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老子早就說了!皇家沒一個好东西!小七她就是不听!這下好?都受伤了!還是为了狗皇帝挡剑!气死老子了!”這
骆将军气的半死。
骆子辰听着骆将军发火,半晌才道:“爹,或许小七有自己的打算,我們還是不要去管太多了。否则小七会难過的。”
“难過?老子养了她十几年!她就這么受伤了!挡剑!她這是想要为了狗皇帝去死不成?一定是那個慕沉月害的!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为了他!小七也不会入宫参加什么见鬼的宴会!”骆将军继续骂道。
骆子辰听着只觉得哭笑不得。不過,有一点他认同。慕沉月這個人,不适合小七。
而就在這对父子一個大发雷霆,一個默默听着的时候,骆初七已经坐着轿子回到骆家了。
“老爷,大小姐的轿子已经到门前了。”管家从外面走入大堂,连声說道。骆将军闻言,彻底坐不住了,跑了出去。
骆初七是慕沉月扶着下轿子的。
“小七,你怎么样?伤口還疼不?可有伤及心脉?”刚一下轿子,骆初七便被亲爹的关心弄的哭笑不得。
看着骆将军,骆初七面色一红道:“爹你放心吧,女儿无事。”
“无事?你這還叫无事?入了個宫而已就把自己折腾成這样,要是真嫁到皇家,岂不是出大事了!”
骆将军說着,将骆初七扶着进了府。而慕沉月,他连甩都沒甩。
倒是骆子辰道:“抱歉,父亲昨天夜裡接到消息之后,就一直为小七的事情担心,沒心思招待太子殿下。有不到之处,還請殿下见谅。”
慕沉月闻言,倒是多看了一眼骆子辰。早就听說過,骆家有個十分出色的养子。之前他并未当做一回事,毕竟,骆将军为人粗犷,实在不像是個能养出什么出色人才的人。沒想到,骆子辰還真就沒学了骆将军的粗犷。
說话做事,几乎是滴水不漏。
心想着,慕沉月道:“无事,本就是本宫的错,将军将初七姑娘交给本宫,可本宫却未能护她周全。”
“殿下,恕我直言。小七与殿下并不合适。”骆子辰道。
慕沉月闻言,挑眉看着他:“哦?那你倒是說說,她与谁合适?”
“不管是谁,那個人都不会是殿下。殿下并不爱慕我家小七,虽不知她任性的与殿下做了什么交易,但是殿下不是小七的良人。若殿下有一点为她着想,還請殿下远离小七。”骆子辰淡淡的說道。
慕沉月倒是笑开了。轻抚着眼角的泪痣,颇为玩味道:“你也說過了,本宫并不爱慕她,那么为何要为她着想?不過,本宫有句话倒是要提醒你。你是她的兄长,虽說只是骆家养子,却也還是她的兄长,不要逾越了的好。”
“在下不懂殿下的意思。”
“早晚你会懂。本宫先回去了,让她好好在家养伤,不要再闹腾了。”說完,慕沉月便离开了。
骆子辰的神色阴郁,眉间是化不去的无奈。
骆初七就這么被亲爹搀着回了自己的小院。
“奴婢拜见老爷。”院子裡正在忙碌的翠菏一见到骆初七与骆将军一同进来,连忙恭敬道。骆将军闻言,皱眉,一张英朗的脸上,满是纠结:“小七,你這院子裡就翠菏一個奴婢,只怕照顾你都不方便,不如爹爹再给你指几個吧?”
“不用,我习惯翠菏一個人了。而且,本就是皮肉伤罢了,沒有伤及心脉。”骆初七一脸我沒事儿的态度,让骆将军眉头紧皱。
“小七,告诉爹爹,你到底想做什么?”骆将军是個粗人,但是他却不傻。
“爹,如果沒记错的话,我娘的闺名,叫做轻瑶吧?”骆初七所问非所答的說道。
见她提起娘亲,骆将军的神色一变:“怎么想起问你娘了?”
“在我给皇上挡剑的瞬间,我听见他這么叫了。爹你說過,我和娘长得很像。”骆初七看着骆将军,目不转睛。
骆将军闻言,面色一阵尴尬。却是一言不发。
“爹爹不說,总有一日我也能查出来的。”骆初七道。
“小七,爹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皇家不适合你。那個慕沉月,更不适合你,爹爹明日就给你找個婆家可好?”
“圣旨已下,爹爹是打算抗旨?”骆初七笑看着骆将军。
“只要小七你過的幸福,爹爹就算是拼了老命又能怎么样?咱们选好夫婿,生米煮成熟饭,就算皇帝不愿意,也不行了。”骆将军一副打算破罐破摔的样子,让骆初七觉得是又好笑,又暖心。
這便是她的爹爹,一切只为了她着想。他讨厌皇家,可上辈子,還是因为她的坚持,将骆家的一切压给了慕沉远。
为了皇室,征战沙场。
這辈子,她不能再让爹爹付出什么了。心想着,骆初七道:“爹,你若是那么做了,女儿才会觉得难過。我与慕沉月之间,早已有了约定。虽不能告诉爹爹,但是女儿可以保证的是,女儿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爹爹,为了骆家。”
“你若真为爹爹着想,便找個好人嫁了。爹這一辈子,只有這么一個愿望,愿你能一辈子开心。”骆将军的脸上,一片怅然。
“爹爹,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良人。纵然嫁给了别人,到头来,女儿也未必会幸福。倒不如让女儿做自己想做的事。”骆初七皱眉。
“你想做的就是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骆将军怒目而视。骆初七闻言,无奈的抽了抽嘴角,道:“爹,你不觉得,给皇上挡剑,换来一道赐婚圣旨,很值得嗎?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女儿心中所想,女儿会做任何事。”
“小七!”骆将军呵斥了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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