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想和贺文山离婚
沒什么比落寞半生的亲人好端端出现在自己面前更加让人高兴了,林湘南嚎啕大哭了一场,把满心的愧疚全都哭了出来。
不過,這可把林家人吓坏、急坏了,一個劲儿地问她是不是在贺家受委屈了。
“這還用說?”林康年插着腰急得在屋子裡直转圈,“尘尘刚才都說了,那几個兔崽子欺负她了!不行,我得找那几個王八蛋算账去!”
眼看着家人急得不行了,林湘南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哭声,对着家人摇了摇头,“沒什么,爹,娘,他们欺负我,我也沒让他们好過,我就是后悔,结婚以后沒有多回来看看你们。”
說着话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林母一辈子沒听過這么贴心的话,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该說什么才好了。
“你這孩子,真是把我吓死了。”她拉過尘尘,“看,给孩子也吓坏了,都当了娘的人了,快别哭了。”
尘尘用他的小手给林湘南擦了擦眼泪,“娘,不哭。”
林湘南点了点头,抱過尘尘,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嗯,娘不哭了。”
林父磕了磕他的烟袋锅子,片刻后又重新为自己点上一锅,问:“那驴车上是什么?”
“是粮食,今年才分下来的粮食,還有去年剩下的一些,我都给拉回来了。”
此话一出,全家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粮食是农村人最看重的东西,沒有之一。
林湘南把贺家的粮食带回来了,還是所有的粮食,這跟要他们的命也沒什么区别了。
呆了好一会儿,林康年才把自己的下巴按回去,“所有的粮食?”
“嗯。”林湘南点了点头,从兜裡掏出了张汉成的那份认罪书和贺泽宇的认错书,递给了林父。
老爷子跟着村裡的扫盲班去上過几天学,勉强识得一些字,不過到底年纪大了,眼睛有些花了,就把两份东西都给了林康年,让他给大家念一念。
只念了一半就听“哐”地一声,手裡提着一把镐头的林二哥林健生把几只兔子扔在地上,扭头就往外走,“我要弄死那几個兔崽子!”
林湘南早就料到大家会有如此反应,早就在预防着,一见林健生這样,立刻冲上去拽住了林健生的胳膊。
“二哥,你先别着急,我回来了,不就证明什么事都沒发生嗎?”
“那也不行!”林健生說,“敢這么欺负你,算计你,是当我們都死了嗎?咱们姓林的沒人了嗎?”
林家只有兄妹三個,在這個年月属于子嗣单薄的,但一家人感情很好,两個哥哥更是从小就护着林湘南。
“那你好歹也得把事情听完吧?”
“就是,老二,你急什么?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叫上院裡的哥们弟兄一起去!這事必须得讨個說法!”林康年說。
林健生這才作罢,但還是沒坐下,插着腰气哼哼地听林康年继续读。
林康年磕磕绊绊终于把两份东西读完,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真是混账东西,不知倒竖!”
“爹,我去叫人吧!”林健生說。
林父抽烟袋锅子的频率也在读诵期间越来越急促,但他始终未发一言,直到又一袋烟抽完,才看向林湘南,“南南,你怎么想的?”
林康年和林健生都皱了皱眉,不明白老爹這是什么意思。
妹妹過得不好,他们這些做哥哥的,是一定要给撑腰的!這還用得着问嗎?
林湘南揽着尘尘微微一笑,重新把那两张纸收了起来。
“爹,昨天那個张汉成,手脚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兴许手還骨折了,昨天临走又被向阳村的人打了一顿,照我看,伤得不轻,以后应该不会兴风作浪了。”
林父点了下头。
林湘南顿了一会儿,“至于贺家......”
她垂下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片刻之后,再抬起头时,望着林父的目光裡多了一丝恳求。
“爹,這五年,我对贺家人,可谓掏心掏肺,沒想到最后却是這样地结果。贺泽宇他们三個也好,還是贺文山也好,我都不想再在他们身上付出時間和精力了。”
“我想和贺文山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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