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當面對恃
何思爲看着王桂珍。
王桂珍問,“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這話還真不好回答,何思爲說不對,那就是變相的說職工人不好,說對呢,又承認她之前把職工們想歪了。
左右回答都不對。
何思爲看出王桂珍在針對她,淡淡的說,“王連長,你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並沒有說職工思想不好,也沒有說他們不好相處,我在說我和一個男同志單獨出去,會造成不好的影響。當然,如果你能保證沒有人在背後說什麼,更不會影響我的名聲,我可以和苗醫生出去採草藥。”
王桂珍說,“好,我保證。”
何思爲也乾脆,“那王連長現在和我出去,當着職工們的面做承諾吧,這樣我心裏也有底。”
王桂珍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思爲,你非要這樣嗎?我已經說我保證了,你爲什麼還要一直不饒人呢。”
何思爲一臉淡定的說,“王連長,你又誤會了,我只是需要有人證。”
王桂珍繃着臉,“思爲,你這是不服從分配,你明白嗎?如果上報上去,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處理結果嗎?這裏沒有外人,今天的事我只當沒有發生過,你也好自爲之,回去準備準備吧,等苗醫生上山時我讓他喊上你。”
何思爲說,“王連長,你當全連職工的面做承諾也可以,你給我寫份證明吧,籤個字。”
“何思爲。”
何思爲說,“王連長,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
王桂珍冷笑一聲,也不說對,也不說不對,坐回椅子裏,“行行行,我管不了你,那我就不管你了,你走吧。”
何思爲纔沒管她,讓她走她轉身就走。
回到人羣裏,剛坐下來,呂一玲就湊了過來。
她說,“臉色這麼難看,王連長說你了?”
何思爲沒幫王桂珍兜着,把事情原委說了,呂一玲第一個驚訝出聲。
“王連長是不是把大家想的太好了啊?現在男女之間多說句話,都會說作風有問題,她怎麼還讓你和苗醫生單獨出去啊。”
其他人也忍不住皺眉,“王連長想的太簡單了。”
“就是,兩人單獨出去,以後何思爲名聲還要不要了。”
大家就坐在連隊的院裏切土豆栽子,議論聲壓着,但是離辦公室只有幾步遠,王桂珍怎麼可能聽不到。
她臉上閃過一抹狠意,等到中午的時候,大家要下工了,她走出去,當着大夥的面喊住何思爲。
“思爲,苗醫生和柴師傅下午去山裏,你收拾一下一起去吧。”
並不是苗醫生一個人,還有別人。
大家的目光落在何思爲身上,何思爲不理會,直接問道,“柴師傅也跟着一起去嗎?上午怎麼沒有聽你提起?”
柴師傅是連裏的拖拉機手,屬於技術型人才,比何思爲大三歲,雖然年輕但是大家都喊他一聲師傅,很是尊重。
年輕又會開拖拉機,這樣的人很讓人羨慕,連隊也給柴土根做過媒,但是柴土根眼光高,都沒有同意。
王桂珍笑着說,“上午就和你說過了,你不記得了?”
看你現在和大家怎麼解釋?
何思爲也沒料到王桂珍會來這一招,她笑了笑,“我確實沒有聽到你提起有柴師傅,不然也不會讓你出站當着大夥的面說讓大夥作證,或者讓你寫一份保證書。”
王桂珍皺眉,“思爲,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上午我把你叫到辦公室談話時,不就是說你們三個人一起進山嗎?開着拖拉機去,採的草藥可以拉回來,在山那邊多采幾天,一起回來,我怎麼可能讓你和苗醫生單獨在山裏待幾天呢?還有你說的保證書和作證,我也聽不懂,咱們沒有談到那些啊。”
還真是無恥。
何思爲淡淡一笑,“確實,我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你現在說的,我也不同意,雖然我們是三個人一起進山,但是我一個女的和兩個男同志在一起待幾天,我害怕,既然是進山,王連長看看再找幾個女同志,大家一起去也可以做個伴。”
王桂珍早就料到何思爲會反對,她一臉爲難的說,“可是隻有你認識草藥啊。”
何思爲打斷她,“如果實在不行,讓老沈也一起去吧,他也懂草藥。”
王桂珍說,“多一個老沈,不是還是男同志嗎?”
何思爲說,“那不一樣,我和老沈熟悉,我心裏也踏實,和苗醫生與柴師傅平時也不怎麼熟悉,他們又是年輕的男同志,誰知道會傳出什麼話來,如果再多一個老同志,那就不一樣了。”
呂一玲早就忍不住了,她站出來,“王連長,既然去山裏,一個女同志不方便,不如我陪何知青一起去吧。”
王桂珍嘆氣,“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就陪着一起去吧。”
應下呂一玲,王桂珍對何思爲說,“思爲,這樣處理你滿意嗎?”
一句話,又給何思爲扣了一頂大帽子。
何思爲笑着說,“王連長,這不是我滿不滿意的問題,對於女同志來說,名聲很重要,我還年輕,將來又要嫁人,同爲女同志,你也未婚,希望你能設身處地的爲我着想一下。”
你會扣帽子,我也會扣啊。
同爲女人,你還爲難女人,作爲領導這可不稱職啊。
王桂珍言語上佔不到便宜,又有這麼多職工在場,她擺出虛心接受批評的態度,“思爲,你說的對,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以爲三個人就不會有問題,你的話也提醒了我,以後這種情況我一定多注意。”
何思爲笑笑,“王連長一直做的很好,又能虛心接受大家的意見。”
大家散了,回去做午飯。
呂一玲與何思爲走在人羣后面,她小聲說,“她今天怎麼怪怪的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王桂珍在針對何思爲。
何思爲笑笑,“平時不也這樣嗎?只是今天來明的了。”
以前都是當面一套,背地裏一套。
呂一玲看她一眼,突然沉聲說,“其實我一直在想,你去年被推薦上工農大學的事,是誰寫舉報信到學校,你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