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账得算清楚了
何思为给林家秀画了大饼,林家秀的病就好了一半。
今天28号,30号腾房子,還有很多东西沒有收拾。
何思为不急,与林家秀商量带不走的东西都搬到厢房小卖部那屋,然后直接上锁,這样他们也不用都搬走。
剩下也就是柜子之类的家用东西,不值什么钱,林家秀由着何思为做主去收拾。
何枫跟在何思为身前身后跑,帮不上什么大忙,何思为就拿些小物件让他搬。
林家秀躺在屋裡的床上,听着儿子和继女的笑声,心情也很复杂。
如果丈夫沒去,继女和儿子像现在這样的相处模式,她也乐得看到。
只是如今
到了傍晚的时候,何思为能搬得动的东西都搬到了小卖部那屋,還有几口大柜子,等明天林家秀把裡面的东西收拾出来,找邻居帮忙搬過去就行。
忙了一天,何思为熬了粥,又带着何枫去外面买了六根麻花回来,两毛五一根,花了一块五毛钱,三根晚上吃,三根留着做早饭。
何家條件好,平常人家逢年過节才吃几次的麻花,何父活着时,总会买来做早饭。
林家秀以前不在乎,可是现在能挣钱的沒了,她手裡又沒多少钱,麻花吃着是香,却又心疼钱,吃的食不知味。
王书梅也孝顺,下班时在职工食堂买了四個肉包子回来,包子做的很实惠,裡面的肉馅像成人的拳头一样大。
饭后,何思为提起了白天小卖部进货的事,“林姨,那些欠下的进货款....”
“白天不是卖五十多嗎?剩下的让你书梅姐拿就行,我明天去和那边說說,每個月還二十,半年也還上了。”
王书梅知道是借口,面上很配合道,“思为,你安心的准备下乡就行,把自己照顾好,家裡的事有我呢,省吃俭用,那点佘的钱,我咋也還上了。”
何思为见這对母女還不长记性,便道“林姨、书梅姐,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我,可我不能這么自私。白天和你们說的话,也不是我一时冲动。我爸走的突然,還有办后事花一万多块钱,一万多块钱可不是小数,不能让别人觉得咱们是孤儿寡母就欺负了咱们。”
“我爸是走了,還有医院给咱们做主呢,我明天就找人给咱们做主去。”
“也沒花那么多钱。”有了白天的事,林家秀也不敢再撒谎。
“林姨,你就别安慰了我。”
“真沒花那么多,就花一千多。”林家秀這還是多說的,“当时让别人帮忙抬你爸,我给那几個人包了点红包。”
何思为佯装惊讶道,“原来是一千多啊,那也就是說我爸的工作是书梅姐花一千多买来的?”
母女两個脸乍青乍红,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推到大街上让人打量。
林家秀当时看到丈夫突然沒了,继女又正好高中毕业,這才胡乱找個借口,把工作给了自己女儿。
事后也觉得漏洞百出,好在何家平日裡与外人不怎么走动,又沒有亲戚,继女性子软又好拿捏,也就放下心来。
“思为,当时你爸去的突然,咱们家又沒有亲戚,你爸后事不能放在那....”
"当时有這個难题,林姨可以說给我,我去找医院,我爸在医院工作半辈子,沒钱办后事医院总不能看着。再說我爸這不是還有工作嗎?大不了我接了班,几年就能把钱還上。
何思为這话和直接說她们母女不要脸、抢工作也沒区别了。
都是成年人,這点事谁想不明白。
王书梅心虚的一直沒开口。
林家秀出身农村,长的好脑子又聪明,不然也哪能嫁进城裡,還嫁给一個医生。
不過几吸的功夫,她就知道想明白利弊,“思为,這事是阿姨有私心,对不住你,其实私下裡我已经和书梅商量過,每個月工资拿出一半攒下来给你存着。”
“林姨,我一個同学的哥哥,家裡把他安排到市医院,要八千呢,這么大一笔钱,书梅姐同会意嗎?”
林家秀心一横,“外人都拿這么多,你书梅姐难道還比不過外人嗎?你放心,這事我给你做主,她不拿我给你拿。只是你书梅姐刚上班,這钱只能一年给你拿一部分。”
“林姨,就是亲姐妹,父母给其中一個安排工作,另外一個沒工作也是要给钱补偿的。我和书梅姐又不是亲姐妹,按你的想法做是对的,這样外人也不会拿你是我继母编排难听的话。至于钱,不着急,书梅姐刚上班,一年给我拿些就行,明天我去开個账户,我下乡后也不能回来,以后书梅姐就往账户裡打钱就行。”
到了這一步,也沒有再拒绝的机会,林家秀也痛快的应下。
王书梅脸色不好看,强撑着何思为回屋休息,何思为一离开,她眼圈就红了。
“妈,给她八千块钱,那我上這一辈子班不是给她打工嗎?”
林家秀刚把儿子哄睡,示意女儿小点声,“给她,每年给多少给多少年就是你的事,到时就由不得她說了算了。”
见女儿不服,林家秀提醒道,“你22了,也该找婆家了,别因小失大。趁着你何叔在医院裡還有人情在,你也能找個好婆家。”
王书梅不說话了。
“我看前院赵家條件不错,他家老三不是分你们医院去了嗎?性子老实,结婚后過日子你也能当家。”
“邵姨眼界高,哪能看上我。”
“你是嫁她儿子,又不是嫁她,平时在医院接触時間多,你聪明知道怎么做。”
王书梅不說话了。
“我知道你看不上赵付忠。人嘴笨点沒什么,心不花花,是正经過日子人,還是医生,條件這么好,多少人盯着呢。”
“我知道了。”王书梅知道妈妈說的对,虽不情愿,還是应下了。
林家秀知道女儿聪明,分析出利弊后,她自就知道怎么做是好的。
第二天,仍旧是收拾东西。
滕凤琴一大早就過来找何思为,“后天早上的火车,你东西收拾怎么样了?”
滕凤琴四下裡打量,屋子除了衣柜,就只有床上的被褥沒有动,其他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床尾放着個大提包,滕凤琴凑過去想打开看看,“思为,你都带了什么?要是你带了,我就不带了,這样到了那边,咱们俩带的东西可以换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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