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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是娇弱,但不是软柿子

作者:易子晏
第31章我是娇弱,但不是软柿子

  何思为坐起来,发现外面的天還沒有亮。

  身边的王桂珍就给她解释,“刚刚孙会计過来說大家吃過早饭,天也就亮了。”

  何思为懒懒的嗯了一声,心想要是在家就好了,明白现在万事要靠自己,再也不是被爸爸护着疼的孩子了。

  想到爸爸,何思心将鼻子裡的酸意压下去,這一晃神,整個人精神了。

  這几天都是穿着衣服睡的,何思为一直不习惯,可是住的环境实在太差,四下裡不时有虫子爬进来,又都是灰尘。

  行李卷起来后,她带上暖水瓶和茶缸,油茶面和芝麻饼也带了两個,用油纸包好后,放到斜挎包,她才爬出帐篷。

  营地裡的火堆烧着,上面架着水壶,众人分散坐着吃早饭,一大早都沒有什么精神,也沒有人說话。

  何思为昨天有看到人带着暖水瓶的,她到火堆旁,先问有沒有人還喝水,听到沒有人用,她才把暖水瓶灌满,又重新装了水挂在火堆上面烧着。

  早饭仍旧是那两样,何思为不饿也逼着自己吃了两個馍馍。

  出来时她就扫了一圈人群,沒有看到沈爷爷,期间看到李学工拿着饭盒进帐篷一次,人再出来手裡的饭盒沒了,猜着是给沈爷爷送吃的了。

  吃過早饭,队伍就往山裡伐木的地方走。

  杂草丛生,前面人带路,走的也很吃力。

  也不知道木头怎么拉下山?

  何思为想到,脚步又沉了几分。

  前世她只在连队搞生产,种庄稼学会了,伐木這些還是头一次接触。

  不過想到這沒有被开发過的大山,還有山裡的草药。

  何思为整個人都轻快起来。

  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伐木的地方,這时太阳也升了起来,昨天伐過树木,這边神野也宽敞明亮。

  现在伐木分两种,一种是用来取暖烧的,另一种是用来盖房子用的。

  椴木质地细腻,光滑平整,是用得最多的板料,而且大多数的菜板子也是椴木做的,所以遇上椴木,都会将椴木留下来与柈子分开。

  两人一伙,一把斧头一把大锯,何为思和王桂珍被分配与两名男同志搭伴。

  王桂珍怯懦看了一眼对面的两個男同志,鼓起勇气问,“场长,我和何思为也可以像其他女同志一样搭伴。”

  “今天先让两個男同志带带你们,明天再换回来。”李学工沒空多解释,那边肖寿根喊他,他匆匆赶了過去。

  王桂珍就看何思为,样子都要哭了。

  何思为让她别着急,然后地面前的两個男的道,“你们看這样行不行?你们两個先做下示范,我和王桂珍看一看,然后我們再试着做一下,你们看动作规不规范,如果行我俩就搭拌。”

  最后何思为又补了一句,“因为我們俩影响你们挣满分,我們心裡也過意不去。”

  伐木也是十分,但是也是计件活,做的多会加分。

  按每天十個工分算,一年才三十多块钱,全年口粮扣掉一半,剩下的钱還要保证平时不生病不請假才能挣来。

  两個男的也喜歡何思为的办法,之后由他们示范,何思为和王桂珍再上手。

  伐木不是只有力气就够,還要两個人配合默契,山上是陡坡,伐木拉锯的时候站在高处位置相对来說轻松一些,王桂珍发现后,不由分說的让何思为站在高处,她则站在低处,這样拉起锯也难受得多。

  在两個男同志的指点下,何思为和王桂珍很快就上手,就是慢了些。

  见两人掌握了這些。男同志也给他们讲了最重要的事。

  “伐树最危险的也就是树倒下的那一刻,树倒的方向和人站的位置必须万无一失。這只是其一。”

  “其二,树倒下的瞬间,有时树根会向上撅起然后向坡下后坐,树干和树杈都会将旁边的人带下去是很危险的。所以這個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马虎。”

  “树向下坡倒,如果前方有树阻挡也会使伐下的树成似倒非倒的倾斜状,所以在树要倒下时,人一定要离远一点,不管是哪個方位,要远過树长。”

  事关安全問題,何思为和王桂珍认真的记在心上,众人都在忙着,何思为也沒耽误两個男同志,让他们去忙。

  树林四周回荡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时還能听到有人喊‘顺山倒喽’,然后就能看着有大树慢慢倒下去,最后是大树砸到地上面发出来的噗通声。

  秋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不时有树叶随风飘落。

  何思为和王桂珍埋头伐着一棵40-50厘米粗的树干,很快就到了放倒的时候。

  何思为心血来潮,也学着旁人喊,“顺山倒喽。”

  王桂珍抿着嘴笑,两人看着树顺着山坡倒下去,噗通一声重重砸到地面上,连带着四周的小树枝都被砸下来许多。

  两人跑過去,忘记了伐木时的劳累,把放倒的树截成五十公分的小段,再搬到一起,至于怎么拿下山,眼前還不是他们要想的。

  一上午過去,何思为和王桂珍虽然是新手,也放倒了一棵树,期间李学工過来巡查過,何思为主动站出解释。

  有了昨晚孙向红的‘利己主义’,何思为解释时,也往有觉悟方面說,說不能因为她们两個而拖集体后腿。

  這话很有用,再加上两人是新手,看着也沒什么力气,能放倒一棵树又处理好也很不错。

  正常两個人一道锯每天最少要放倒两棵树又截成50公分小段,记十工分,能多干的,可以加分,一棵树两分。

  李学工走了,何思为和王桂珍心放回肚子裡,精神不紧绷着,干起活也觉得比先前轻松了。

  而在山裡伐木有一点好处是干活沒有人盯着,大家离的又远,再细点說就是可以偷懒。

  早上吃那两個杂粮馍馍,根本不顶饿,等肖寿根過来告诉她们可以休息半個小时后,何思为掏出芝麻饼,又拿茶缸拿出来,用暖水瓶上面的盖给王桂珍冲了一份油茶面,自己则用茶缸。

  王桂珍不好意思的接了過来。

  “干活时你照顾我,這当是我感谢你的,心裡总踏实了吧?”

  王桂珍慌乱的摆手,“明明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多干点活算啥,我从小在家就干活,這哪是照顾。”

  看着王桂珍的朴实和憨厚,何思为沒多說,劝她快点吃。

  “吃完了還有時間,咱们躺一会儿。”何思为把斜挎包打开,将随手采的药草放进去。

  “思为,那些都是草药嗎?”

  “嗯,一些治伤寒感冒的。”

  王桂珍双眼满是崇拜,“思为,你真厉害。”

  何思为笑了,“一会儿吃完,我教你识字吧。”

  “我能行嗎?”

  “你要相信自己,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王桂珍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看着她对自己深信不疑,何思为就像偷吃的小孩,吃饱了,得到了满足。

  看来重活一世,她還是沒有佛系,也是有虚荣心的,希望自己是别人眼裡特别的。

  “你们這還有热水嗎?”一個女知青走了過来。

  何思为对王桂珍使了個眼色,王桂珍聪明的将油茶面一口喝了,又拿起热水瓶把瓶盖倒满水。

  何思为则早就把茶缸盖盖上,起身接過王桂珍手裡的暖水瓶迎上過来的女知青,把暖水瓶递给她。

  女知青鼻子用力吸了吸,看了何思为和王桂珍一眼,說了一句一会儿就送回来,提着暖水瓶走了。

  “她不会发现了吧?”

  “沒事。”

  粮食紧缺,谁也不会舍得把自己的口粮拿出来给别人。

  到這边两天,那几個女知青虽然什么也沒有做,却在无形中排斥着她和王桂珍,何思为更不可能把东西分出去。

  下午四点多,天黑了,众人也收工了。

  肖寿根過来记件了。

  何思为她们下午就不怎么出活,下午放倒的树只连得急用斧头打去枝桠,沒時間把树截成50公分小段。

  肖寿根给她们每人记了八分。

  王桂珍不满意,說明天争取挣回来,何思为却太满意了。

  前世她在生产队,因为适应不了强度,一天只能挣6分,也就是6.8分钱,有时又生病請假,一年下来也只能挣一千多分,也就是是十一块多钱,一個人全年口粮是女的十三,男的十五,所以何思为干活到头一年,沒挣来口粮,還欠生产队的钱。

  那样的日子又苦又累,干活還欠钱,何思为的积极性也涨不起来,对生活看不到希望,将一切都寄托在谢晓阳身上,却又被甩,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才接受连队会计儿子的那门婚事。

  一路带着心事,何思为回到了营地,晚上做饭仍旧是孙向红带着一個女知青做的。

  在营地何思为沒有看到沈爷爷,他的竹筐也不见了,猜着人是下山了。

  晚饭后,李学工找到何思为和王桂珍,說了让她们晚上跟着孙向红学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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