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這已经是霍子清很努力的安抚回答了，花芙蓉轻抿唇，很勉强的哼了一声。
花鸟市场很快就到了，花芙蓉跟着霍子清七拐八弯的，就到了卖鱼一條龙街道上。
霍子清是不懂，花芙蓉是半懂，两人徐徐漫步的先走了一遍，把鱼的颜色品种等等都了解了一下。霍子清也不扭捏犹豫，出手很有男人的一套风格，看着差不多了就掏钱买下两條六角龙和墨龙睛。
花芙蓉也不是很爱逛街的购物狂，单独出门都是晚上吃饱了撑的散散步，或者是朋友邀請一起出去走街，心情好說不定也要爽快的刷刷卡。霍子清三五两下解决了要事，花芙蓉很是郁闷。
要知道，這回赶快的回去，下一次见面估计又要三月半载来计算了。
花芙蓉眉头皱了皱眉，霍子清牵着小绵羊转了几道弯，停下脚步，“你办公這么久都沒来過，要不进去转转？”
花芙蓉迎上那双建议的眼，顺着转头看過去，竟是猫狗等宠物街。
“恩，我以前想长大后有钱出去租房子，就要养一只咬着拖鞋让我换鞋都特别小巧费劲的小狗。有钱一点，就养一只家猫，要很肥很肥的那种。就是太可惜，還沒工作我就沒這個美国時間养宠物了。”花芙蓉眉宇隐有淡愁，嘴裡說的這般，脚下却跟着就走了进去。
都說女孩子喜歡猫猫狗狗，這句话可真沒說错。
霍子清莞尔，跟着花芙蓉，“养小狗還好，关在家裡养熟了听你话了，容易揣戴，巴掌大的身材打响声還特别厉害。”
花芙蓉突地停下，蹲下身对着一個铁笼子喊了一声，“狗狗。”
“呜呜，”狗狗往后一退，似乎是吓到了，抬头看着来人张嘴狂叫，“汪汪，汪汪！”
花芙蓉也怕狗，但是這种小狗很难让人有防备感。花芙蓉扑哧一声笑了，拉了霍子清的手往前走，“你說的打响声就是這样嗎？”
霍子清也很无语，小狗儿看起来還沒三十公分大，還不一定几個月。脾气是有他說的，但就是往后缩着脑袋嚎叫的样子，委实可爱了点。霍子清努力的给狗找借口，解释，“這是小的宠物狗，会喊就不错了，总不能像大狗一样扑過来吧。”
“帅哥說的是，這是博美犬，又乖又漂亮。美女要一個？走出去多好看啊。”老板看着动静不小，走了過来。
花芙蓉觉得老板說话活似老鸨招客一样，古怪的抿唇忍笑，摇头，“养狗在家就好了，不带出去。”
“那也沒关系，博美犬這么乖，长得好看，很听话的！”
霍子清看了花芙蓉一眼，突地指了另外一边的小狗，“那個也是博美犬？”
“那個啊，是珍珠犬。”老板看着面前两人，转而把珍珠犬的笼子门打开，最后把目光放在了霍子清的身上，“珍珠犬有两個多月了，身材很袖珍，看着毛发和眼睛就知道，纯种的。”
花芙蓉听着纯种两字，還真有些怕了。她沒時間养，但不代表就一点都关心行情。不管是宠物店還是路边摊，只要是做卖狗的营生，那就是收钱的狗贩子。狗贩子不赚钱，谁還肯做？关键是，這狗贩子還真赚钱！
实话說，這烟灰色的毛发，宝蓝色的眼睛還有爪子上带有的白色斑纹。花芙蓉定眼看，都不是药水染的，不是染得那的确是纯种的珍珠犬。但是這种东西太难养了，又娇贵，花芙蓉可不想开开心抱回家，沒两天就惨淡收场，弄得多不好。
花芙蓉摇头，拉着霍子清走了。
“你不想要？”霍子清回头看了一眼，珍珠犬长得小巧玲珑的确好看。眼珠和毛发的颜色对应，也很有冲击力。他一個大老爷们，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這么矜贵，我可不敢让它给我咬脱鞋！”花芙蓉啧啧摇头，唯恐养了這么一個祖宗。
花芙蓉一工作，下了戏就记得洗脸刷牙吃饭喝水背台词。生活上還要助理去打理，再养一個不就是苛刻为难助理了？霍子清见過张湄此人，工作起来和花芙蓉很有一套，极其认真。保不准，還真有不少的麻烦。
霍子清打消了念头，花芙蓉却来了兴致，把几條街道走了一遍，最后站在街边一個用纸箱子装的几條小狗的摊前。花芙蓉看了不挪眼，眼底含满了光，“這是你自己家狗生的？”
卖狗的是個普通的妇女，沒有摊位，腰间连個钱包都沒有。妇女站在這裡好半天了，一听有人问，连忙点头，“对对对，這狗可好养了。你看，這就是狗的妈妈！”
霍子清看着照片裡一條比小狗大不了多少的狗妈妈，嘴角扯了扯，“這是什么狗？”
看着和一半的土狗一样，全身浑圆的，高高看着就是一团大屁股扭啊扭，活似年幼时在山上抓的毛毛虫一样。模样還算讨喜，就是這個子，实在是堪忧。
“這個是……市场上好像统称是珍珠狗。就是這個样子，长不大，吃的不多，但是见了主人很亲的！”
霍子清也明白過来，這就是自己家养的狗留得。這样的话，价钱上也可以好商量。
不用霍子清說，花芙蓉已经勾着身子，往纸箱裡面探头进去了。
妇女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纸箱裡面有六只小狗，白身黑边棕点。不大会，花芙蓉抱了一只起来，似乎是怕生全身颤的厉害。妇女呵呵笑，“這狗小，看着太高了有点吓。”
花芙蓉想和妇女說，不用這么紧张，但此时此刻自己的心都放在了這只狗狗上。小狗又短又胖，全身圆乎乎的不說，抓的這只脑袋還特别的大。斑点包揽了小狗的脸部五官，虎头虎脑的定眼看着花芙蓉。
花芙蓉逗它，扭头，它全都不动，就這么憨憨的看着。
霍子清眉头轻皱，“這狗看着，怎么這么呆？”
妇女眼一瞪，花芙蓉抢道，“多可爱啊，不呆。”
說罢，花芙蓉把小狗放在一处干净的地上。小狗小腿還有些抖，定了一会儿，鼻子在地上嗅了嗅，慢慢的挪动起来。
花芙蓉心裡甚是满意，“老板，這只珍珠狗多少钱？”
這种珍珠狗說白了就是土狗，就是模样可爱点。但是大中华人民喜歡宠物狗的，大多有钱，喜歡珍珠犬博美犬一类毛色统一漂亮的。妇女是家裡养不了這么多只小不点，也不好喊高价，就喊了五十块。
花芙蓉伸手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一怔。
在一侧负责看守似乎活泼小狗的霍子清顺然的一抄手，拿了张绿油油的钱币。
小狗被妇女带出门前洗過澡，身上有股香喷喷的味道，和人差不多。小狗太小，两手抱着累又很多空余的地方，花芙蓉很是潇洒的弯着手臂让小狗窝着，对着霍子清却不好意思，“我今天走得太急了，钱都忘带了。下次有机会，”
“你還我？”霍子清神情自然，看着花芙蓉淡淡的。
花芙蓉被這‘淡淡’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猛地摇头，“就当是我给你科普养鱼的报酬吧。”
霍子清忽的看向小狗，“這小家伙好像不是很怕生？”
“那是，我听长辈說這种背上三团完整的斑点，四爪干净，脚底不花的狗那是又听话又懂事，绝对的好狗！”花芙蓉喜滋滋的扬起下巴，一副捡到宝的說道。
這所谓的好狗此刻被花芙蓉不自觉地动作一跌脚，高高撅起屁股。霍子清缓缓勾唇，“那這位好狗，该叫什么？”
花芙蓉一怔，看着霍子清半响，反问，“叫五十块怎么样？恩，你觉得呢，五十块？”
說着，自己就叫上了。
五十块对此，撅着屁股，艰难的抬起头来让自己窝的舒服一点。
霍子清一抽气，看着连名字都充满便宜气息的五十块，啧啧摇头，這人真是懒到极点了。
喂养
花芙蓉出于五十块的小体积，了解了饭量之后只是买了一斤狗粮回去。一开始很有新鲜感，喜歡的一路抱着五十块在怀裡不撒手。
霍子清看花芙蓉动作這么稀罕，只是笑笑。
两人把金鱼放好，撒了零星一点的鱼食后，稍座片刻。花芙蓉走的时候，霍子清就把剧本递了過去，“拿回去看看吧。”
花芙蓉随意翻了两下，挑眉，“古装？”
“仙侠。”
花芙蓉接過，放在了小绵羊后座夹着，又把五十块放在篮子裡，“行，那我回去看看。”
霍子清摆手再见，花芙蓉哼了一声，慢吞吞的以慢速前进。
小绵羊最高速也就是40，花芙蓉稳着不越過三十，走得极慢。霍子清看着走路都能比過去一般，站了半天，才看到花芙蓉的身形有了缩短。那抹身影渐离渐远，似乎是湖上倒映的月色，淡如清风，入心透凉，看得人心裡舒快。
戈三刀在二楼张望下来，托着下巴高高吹了声口哨，“兄弟，人都走远了，看什么啊？”
“看人。”霍子清抬头，淡定自若的回了一句。
戈三刀斜着嘴扯着高高一扬，笑容很贱，“這么深情，合着你那是24k钛合金狗眼？”
“戈三刀！你說谁狗眼！”霍子清最听不得這种所谓網络语言，狗眼狗眼的，骂人還一副亲切的样子。
“嗨嗨嗨，我就說說，着急什么啊？行了，”戈三刀拍拍窗，仰着下巴示意前方，“妹子回家吃饭了，你也歇着吧，啊！闷骚。”
說完，人就转身走的沒影。
霍子清面无表情，带着阴沉，低下头掏出了手机，默默地点出了度娘搜索。嗯，什么金狗眼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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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芙蓉见過养猫的人家，带进门前都要拿东西刮一刮小屁股，以后上厕所就知道地方，爱干净。养狗不知道要怎么样，但是花芙蓉還是照葫芦画瓢，半路捡了跟小树枝，很细心的给那粉嫩嫩的小屁股刮了好几下。
家裡人都回来了。
不要說花芙蓉的工作不适合养宠物，花爸爸花妈妈也是一样的。家裡迎来了头一個宠物，花妈妈见五十块干净，抱了過去，“這狗可得好好教，不能让它到处上厕所。”
其中动作還很细微的观察了下面，嗯，母的。不会乱上厕所，知道干净。
花芙蓉点头，就看着花妈妈把五十块丢进了厕所，把门一丢，“行了，等它排完再說。”
花妈妈动作一系列的太過流畅，花芙蓉根本反应不過来，讷讷点头，“好吧。”
“這狗多少钱？”
花芙蓉一怔，“本来是五十块的，后来不要钱。”
“……”
“我是說，我用扎实的知识教学学费，买来的。”花芙蓉很正经的解释。
花妈妈很是怀疑的看着花芙蓉，“男孩子买的？”
“朋友。”
“无功不受禄，就算是朋友也不要随意的接受别人的恩惠。也不要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脑浆子发热，找不到家门了。”花妈妈徐徐教导。
花芙蓉不由眼白往上一翻，“我也是很有骨气的好不！”至少霍子清沒有表示過对她有朋友以外的感情，真心发展不到那個地步。
“对了，小狗圆滚滚的，就叫汤圆吧？”
“我取了名字了。”
“叫什么？”
“五十块。”
花妈妈看着花芙蓉爽快的脸，恍惚的想到五十块的身价，凝眉，“五十块多难听啊。”
“不会啊，我叫它，它就摇尾巴。”
“摇尾巴就是甩手指不喜歡的意思，难道要小狗张嘴說话啊？”花妈妈嘴上這么說，但到底沒有太强硬，转身就往厨房裡去了。
花爸爸才回家不久，晚饭是按点過来的何妈做的。想着厕所裡還有一只小不点，何妈双手在围裙上抹干，“這小狗叫什么？”
花芙蓉很有普及意识，“它叫五十块钱的五十块，我买了点狗粮，等会用水泡软了给它吃就好。”
“哦哦哦，五，五十块倒是挺乖的，关在厕所也不喊。”何妈叫的有些绕口，老人家关心的话题却是最为贴心的。
花芙蓉一怔，放下碗筷往厕所走去。厕所面对的是小阳台，墙侧上小窗半开，眼睛往哪個一钻，正好看着地上蜷缩一团的五十块。
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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