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_48
老张只觉得一阵发冷,不由得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心說不好,难缠的来了!
老张,全名张有天。从小多灾多病难养,父母无奈将他送入寺庙做了一個小沙弥。說来也怪,从他进入寺庙起就百病全消,活蹦乱跳的长到十六岁。但是寺庙主持說他命中带刃,杀戮太過,不应常住佛门。强行让他還俗。還俗后他的他遇到了授业恩师,从此跟随师傅学道法,学阵法,学中医,学拳法。师傅无所不精,他也是名师出高徒,在当地提起他,老百姓都会竖起大拇指說一句“高人!”
师傅一生收了两個徒弟,一個是他,另一個就是希城。可是连希城的两個徒弟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他還一個徒弟沒收到。师傅总是告诉他不急,缘分沒到。直到临终前才交代如果找到我爷爷就让他收为弟子,把本派百年积累全部传承与他。沒想到费劲波折找到了,還遇到這么多意外的插曲。這屋子裡又是黄仙又是鬼物的,看样子都是奔着孩子而来。不知道這孩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小小的年纪居然经历了這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
望着那個飘忽的黑影,老张再次握紧了桃木把的匕首,同时咬破舌尖,在嘴裡含了一口舌尖血,以防万一。小黄仙也看到那個黑影,现出一丝畏惧。但是又看看了熟睡的我爷爷,犹疑了一下,仿佛下了决心,不让到嘴的肥肉被抢走。于是他挡在我爷爷和黑影之间,仿佛在对黑影說這個孩子是我的,你走开!!!
黑影发出枭枭枭的怪叫,而且叫声裡充满了嘲笑之意,仿佛在說小黄仙太不自量力。
小黄仙被激怒了,呲着牙就想冲過去。可是還沒等他动,就哀鸣了一声,倒在地上。黑影飘過来,把他的尸体拎了起来,脖子拧断,把嘴凑上去吸食小黄仙尚未凝固的鲜血。
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趁着黑影陶醉在血腥的美味中,老张一跃而起的同时桃木匕首已经飞出直奔黑影咽喉部位。铺的另一边希城也几乎就在同一時間跃起。,只见他左手拿着一根打鬼鞭,右手一张震字符,同时往黑影身上招呼。老张的匕首到了,希城的打鬼鞭也到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时候,這两样让无数鬼怪闻风丧胆的法器竟然都着了個空。眨眼间黑影就已经不见了。不仅如此,刚才還在铺上甜睡的孩子也不见了。。。。。。
老张大惊,居然就在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在他和希城两**器同时进攻中能把孩子带走,這是什么样的鬼物或者妖物能做到的?他赶快让希城留下保护大伙,自己拿了法器包就从窗子追了出去。午夜,除了黑暗和风声,什么都沒有。整個县城一片寂静。這個时刻正是鬼物横行的时刻,到那裡去寻找被带走的孩子呢?
无奈,老张从包裡拿出一根问路香,点了起来。這是师傅留给他的宝贝,只有很小的一束。所以他轻易不舍得用,现在为了自己的徒弟,一点不犹豫的点了一根。香,点着了,很快一缕香烟直直飘香一個地方,不是门,不是路,是一间房子。是這旅店裡老板住的房子!
他暗自哎了一声,责怪自己的粗心。他想起来入住的时候那形象怪异的老板看到我爷爷的时候突然发亮的眼睛。大意了,大意了!
老张来到房间门口,還沒想好是不是要破门而入的时候,裡面突然亮起灯,一個粗哑的嗓音說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半夜三更的,站在门口干啥?
這让老张又是一惊,公开叫板,這东西应该已经强大到了一定境界了!刚才一個過招就已经表明着不善,现在又点灯开门以待,自己到底要不要进這凶险之地?可是,自己的宝贝徒弟在裡面呢,虽然還沒正式行拜师仪式,但老张已经认准我爷爷就是他的宝贝徒弟了。千辛万苦找到的徒弟,怎么可能就這么稀裡糊涂的丢了呢?老张一咬牙,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房间裡有一张很大的床,床上并排躺着两個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個是我爷爷,另外一個看上去和我爷爷年纪差不多,但是比我爷爷還要瘦关键是脸色惨白,沒有一点血色,也沒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老张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向着站在床边,手裡拿着一個八卦同心符的店老板厉声问道:你难道想借命?
店老板貌似笑了一下,可是他的笑比哭還难看:“是又怎么样?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不然怎么会让我老妻身受重伤修为全废,要不是她道行高深,两**器加震字符一起加身,如果在有一口至阳之血,她可能就魂飞魄散了!”
至阳之血!老张突然想起刚才那鬼物动作太快,自己還沒来得及喷出舌尖血,他就逃走了。难道說,那個鬼物就是這店老板嘴裡的老妻?
看着老张的样子,店老板指了指身后的一個桌子上面有個很精美的盒子,老张凭直觉那就是骨灰盒,虽然那個年代很少有火葬的。
老张厉声說:你老妻已去,为何還要出来害人?床上的孩子是你儿子吧,命悬一线,难见生机,就算你逆天借命能留住他一时,不怕因果报应他世世受罚代代受苦,永无出头之日?
见老张如此說,店老板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男人的眼泪,真的让人很心酸。让他哭了一会,老张才說,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說說,能帮忙的我会尽量帮。但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借别人家孩子的命都是要受天谴的。你的儿子是命,别人的儿子也是命,你有爱子之心,难道就不懂别人失子之痛。己所不欲,你何忍再施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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