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不行,我不同意!”
說這话的是棒梗。
至于他不同意的原因,自然是不同意槐花给曹志强家当保姆。
不对,是不同意她去曹志强家帮忙打扫做饭跟照顾孩子的事儿。
“你凭什么不同意?”槐花撅着小嘴盯着棒梗道,“就因为他顶撞過你?因为你跟他有私怨?”
紧接着,不等棒梗說话,槐花立刻连珠炮一样道:“不是我說你啊哥,你這心眼也太小了,就因为跟曹志强那点不上台面的小恩怨,就耽误妹妹我啊?
别怪妹妹我說你,你现在都给领导开车了,收入是我們几個裡最高的,自己又占着那么大的房子,好像還谈了個在银行上班的对象?
你這小日子是越来越红火了,可我呢?
我至今還沒個工作,沒工作就沒收入,总不能一直吃家裡吧?
人家曹志强现在家裡有困难,請我過去帮個忙,顺便给我点酬劳,這是按劳所得,理所应当。
你凭什么不同意?
要不這样,你每個月给我四十块钱,那我就不去了!”
“你!”棒梗一愣,下意识道,“我凭什么每月给你四十块钱?”
“你看吧。”槐花立刻道,“那你凭什么阻止我赚钱?”
“就凭他是曹志强!”棒梗提高声音,“他是什么人,大院裡谁不知道?
那就是個二流子街痞子,成天游手好闲不干好事儿,就知道打架斗殴调戏妇女,這早晚要坐牢吃枪子的货!
你跟這样的人掺和在一起,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喂喂喂!”槐花气呼呼的道,“說什么呢說什么呢?哪有你這么背后說人的?
是,以前曹志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這大家都知道。
可那是以前!
自从林姨過世之后,曹志强的变化是有目共睹,這大家也都看在眼裡。
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
连刑满释放的犯人,都還有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呢。
更何况人家曹志强根本就沒进去過,也沒案底,人家清清白白,只是少不经事,有些荒唐而已!
谁還沒個年轻荒唐的时候?
就說哥,你以前不也犯浑過么?
哦,你现在阔了,忘了你当初到处跟人打架,忘了你给许大茂当儿子的时候了?”
“你說什么?”棒梗猛的站起来,下意识扬起右手,“再說一遍!”
“打!”槐花把脸迎過去,“有种你就打!”
“我,我……”棒梗一时犹豫起来。
废话,這裡不光是槐花,還有秦淮茹跟贾张氏,他真要是打下去……
“都住手!”一直坐在旁边不說话的秦淮茹忽然道,“你们要干什么?”
棒梗乖乖的收起手,又坐了回去,小声埋怨道:“妈,你看槐花她,都成什么样子了?
简直沒大沒小的!
槐花她现在是鬼迷心窍,我這,我這都是为了她好啊!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明白的是你!”秦淮茹铁青着脸,冲着棒梗道,“我還沒死呢!要管,也是我管,還用不到你這個做哥的管!”
“是,是是。”棒梗站起来赔笑倒茶,“妈您喝茶,消消气,刚冲的茉莉,倍儿香!”
可不是么,谁不知道,這家裡秦淮茹才是老大。
棒梗要敢跟他妈斗气,秦淮茹随时可以跟傻爸打個招呼,然后傻爸就会跟大领导……曾经的陈秘书,现在的部委领导打個招呼,再然后,他的工作就得黄。
一旦他得罪了老妈,就等于得罪了傻爸,一旦得罪了傻爸,他也就沒有了现如今的一切。
包括工作、房子、地位、女朋友……
這一点,棒梗一直看的很清楚。
要不說呢,越是小人,越是人间清醒。
秦淮茹喝了口茶,然后叹口气道:“行了,這事儿我知道了。”
紧接着,秦淮茹先看向棒梗:“棒梗,以后不许這么对妹妹,你是哥哥,得有個哥哥的样,要让着点妹妹,知道么?”
“是。”棒梗点点头,“我知道了,妈。”
“還有你!”秦淮茹又看向槐花,“以后不许跟哥哥這么說话,一点规矩都沒有。另外,曹志强的钱给人退回去,保姆的工作,咱不能干!”
“妈!”槐花噘嘴。
“就這么定了!”秦淮茹道,“除非你不认我這個妈,要搬出去单過,要不然,只要你還在這個家裡,你就得听我的!”
“哼!”槐花再次一噘嘴,然后直接站起来往外走。
“你上哪儿?”秦淮茹一皱眉。
“上厕所!”槐花冷着脸回应了一声,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棒梗!”秦淮茹看了棒梗一眼,“跟着你妹妹,别让她去曹志强家。”
“哎!”棒梗笑着站起来,“放心吧妈,有我跟着,错不了!”
說完,棒梗也快速离开。
等槐花跟棒梗都立刻了,秦淮茹才叹了口气:“這一個個的,沒一個让人省心。你說這槐花,本来好好的,是仨孩子裡最听话的一個,结果呢,看上谁不好,非看上曹志强那個街痞子。”
一直坐在旁边织毛衣不說话的贾张氏微微一笑,慢悠悠的扶了扶老花镜:“女大不中留啊,槐花啊,這是长大了,思春了。
這再温顺的猫,一旦思春了,可就跟平时两样了,這你应该懂啊。”
秦淮茹皱了皱眉:“不行,我得赶紧给槐花找份工作,我看她就是闲的,只要有了工作,忙起来就沒空想這些了。”
贾张氏再次老神在在的一笑:“淮茹啊,你還记得你当年么?”
“啊?”秦淮茹一愣,“我当年?”
贾张氏叹口气:“当年,你非要跟傻柱好,我死活不让,還做了那么多……嗨,不提了。
总之,当年我那么反对你跟傻柱,要死要活的反对,你真正退让過了么?真正妥协過了嗎?”
秦淮茹多精明的人啊,立刻秒懂贾张氏的话:“你是說,我越反对他们,槐花就会越死心塌地跟他?說不定,說不定会,会先跟人那啥?”
贾张氏轻轻一歪嘴,接着笑道:“我不是槐花,我也不知道她是啥意思,不過么,像這种事儿,你越是反对,他们往往就越跟你反着来,尤其是槐花這個年龄的年轻人,更是如此,所以這时候,不能硬来!”
“那怎么办?”秦淮茹道,“难道眼睁睁看着槐花跳火坑?真要等她撞了南墙,被人占了便宜才回头?可曹志强什么人啊,真要是跟他扯上关系,那,那槐花不亏大了?”
“你也别急。”贾张氏道,“依我看啊,這事儿還沒到那個地步,你也不能明着反对槐花,還是要迂回一点好。”
“迂回,怎么迂回?”秦淮茹问。
贾张氏笑道:“淮茹你怎么变笨了,這都想不到?也是,关心则乱,可不嘛。”
“哎呀妈!”秦淮茹不满道,“都這时候了,您就别卖关子了!”
贾张氏笑了笑,重新拿起毛衣针:“解铃還须系铃人,一個巴掌拍不响。既然槐花看上了曹志强,那你可以先别管槐花,直接去找曹志强啊。”
“找曹志强?”秦淮茹皱眉。
“沒错!”贾张氏笑道,“我看曹志强那小子啊,虽然不是個东西,但并不傻。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他妈死了之后,就立刻去顶她妈的缺了。
我记得他之前死活不去当工人的,为什么那么快就变了?
還不是他知道,沒了他妈,這院子裡就沒人惯着他了,一切要靠自己,那当然得抓住当工人這個机会啊。
不当工人,继续跟以前那样瞎混,谁会养他?
還有之前,他不是对槐花跟小当有過想法么?
可怎么着,傻柱過去跟他吓唬了几句,都沒动手,他就立刻怂了,再也不敢打咱槐花跟小当的主意。
所以要我看,這曹志强啊,浑归浑,痞归痞,可终究是個聪明人。
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你只要去找找曹志强,把话說明白,让他拒绝槐花,否则就要他好看。
這一個巴掌拍不响,時間一长,槐花這边不就淡了?
都是从年轻過来的,你应该知道,像槐花這档子事儿,就是那一股邪火。
那股子邪火沒了,很快就平静了。”
“对啊!”秦淮茹眼睛一亮,笑着道,“妈,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這关键时候啊,還得看您的。”
“呵呵。”贾张氏重新低头勾毛衣,一脸的风淡云轻,“你啊,不嫌弃我這個老不死的总是不死,老在拖累你就行了。”
“嗨,看您說的。”秦淮茹笑道,“還会开玩笑,就說明您身体好着哪,一定会会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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