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
陸燧啊陸燧,想什麼夢中仙,什麼白衣男子,他可及的上你懷裏人的一分半毫。
“玉兒,你…我…,你難不難受?餓不餓?”
“難受。”池玉繃着臉回道,身上雖然是清爽的但一醒來就看到男人滿身惆悵的站在窗前,一幅自己吃了多大虧的樣子,池玉可是要難受死了。
“那...那我馬上就去給你請太醫?”
看男人臉色倉惶着就要出門,青年心裏舒服了點繼續開口道:“那將軍說是不是後悔了?“
“將軍放心,我池玉不是自輕自賤之人,將軍如果覺得昨日只不過是場意外,那池玉保證會永遠不再出現在將軍眼前。”
青年這話說的硬氣,被子下的手卻顫抖着,玉齒微微咬着下脣好看的鳳眸裏閃着水光。
這陸燧哪能遭得住,心上人就在眼前驕驕矜矜的對自己撒着嬌,男人的眸色一下子就幽深了起來。
“玉兒,別…別說了?”
池玉正想質問男人,爲什麼說都不讓他說,一個硬硬的東西忽然抵住了青年的後腰。
陸燧把青年的腰箍得更緊了些,溫熱的脣舌貼在池玉的耳邊,低聲道:“玉兒你看它像是後悔的樣子嗎?”
陸燧承認當初救下池玉只是因爲他得背影像極了自己夢中的人,可現在只要他看到青年,什麼夢中人什麼白衣男子他就什麼都忘了。
池玉僵着身子不敢動,過了好一會才低聲嘟囔道:“不要臉。”
今夜將軍府裏真是芙蓉帳暖,月色撩人
“殿下,已經人定了……”
青年斜倚矮榻上,手裏捏着一小塊晶瑩剔透的糕點,原本柔和的眸子裏帶着幾分說不出的凌厲,一看就是在那坐了好久,盯了好久。
“陸燧今日也沒來上朝?”
小太監頭垂的更低了些,低聲答道:“陸將軍自…自那日以後,還沒有出過將軍府邸……”
欒風的眸子垂了下去,手心裏茶點再次在青年手裏化爲渣滓。
他是太子,池玉只不過是一個亡國奴他憑什麼能跟自己爭。
而且從欒風見到男人第一面,他就知道陸燧一定是他的也必須是他的,
“好啊,那咱們今日就見識一下將軍夫人是個什麼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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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小廝還在焦急的等着,他們的將軍卻小孩似地扯着青年衣袖。
“玉兒,別去了,我幫你告假,好不好?”
“不行,你別不當回事,聽說朝裏已經有人蔘你功高震主,藐視皇權了。”
“玉兒這是在關心我?”
池玉翻了個白眼,把衣袖從男人手裏抽了出來。
“不是,我是在關心隔壁家的二傻子。“
陸燧笑了笑隨即伸手把青年一把撈進了懷裏:“那隔壁的二傻子想親親玉兒,玉兒可給不給親。”
兩人鬧了好一會,要不是門口的小廝來催,都要鬧出火來了。
欒朝男風盛行,勳爵顯貴人家娶個男妻是再平常不過了,久而久之這些男妻又有了自己的圈子,這次的宴會說是場普通的集會,其實不過是這些人想要認識池玉的幌子罷了。
而陸燧這人又惡趣味給自己按了個賣身葬父落魄貴公子的名號,想起這些池玉就覺得頭疼,自己怎麼就看上這麼個玩意兒了吶。
“池公子,這邊請。”
池玉頷首跟着小廝穿過長長的連廊。
昨日剛入秋,天上就落了些潮潮的雨,順着長廊的角連珠線似地滴下去。
池玉緊了緊身上的薄裘,天確實冷了,出門時陸燧給他披衣服的時候他還覺得男人小題大做,想到這青年的耳垂紅了紅。
欒風站在二樓的窗前目光死死的盯着廊下的青年,憑什麼,明明我纔是太子,而那人不過是個亡國奴罷了,陸將軍,陸燧必須是我的。
直到青年的身影消失在廊下好久,欒風才緩緩轉過身捻了塊竹米糖放進嘴裏,眸子裏是說不出的陰沉狠厲。
“好了,讓他們把消息傳出去吧。”
“像,真像啊……”
“陸將軍,可真是癡情。”
“可惜君臣有別,唉。”
“只能說是兩人生不逢時。”
池玉聽着這些人的低語,卻不明白這些人在說什麼,不過想到自己與他們的交集也僅限於此了,索性不理隨他們去好了。
今天二人起的晚飯也用的晚池玉原本是不怎麼想喫東西的可看到碟子裏的茶點手卻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甜味已經佔據了青年的口腔。
跟幾位朝上身份較爲貴重的男妻交談完後,池玉索性去了後院,陸燧說的對這種與其說是宴席倒不如說是演戲的場面,十分無趣。
結果池玉剛踏出人羣,一把利刃就抵在了青年的後腰上。
“殿下莫聲張,我不會傷害你的。”
侍衛就站在離池玉五步遠的地方,只要池玉喊人這人必定逃不脫。
但青年反倒是乖巧的跟着這個穿着小廝服飾的人走了出去,因爲剛剛他說的是正宗的柔然族語。
利刃落地,男人跪倒在青年腳下手心向上放在地面上。
池玉鳳眸微眯了下,這是對皇族的禮儀,看來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玉殿下,我是王上的御前副統領那圖,得知殿下在此特地請殿下回來重掌柔然,奪回屬於我族的疆土。”
男人的聲音壓抑着極大的恨意,只是聽着便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你怕是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什麼玉殿下,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跪在地上的男人頓了下,擡頭看了眼身旁面若冠玉的青年,粗獷的臉上帶上了一抹痛苦之色:“那圖知道是柔然對不起殿下,可是現在整個皇族只剩下殿下一人了,柔然只有殿下了。”
“我說了,我現在是陸將軍的夫人,不是你說的什麼玉殿下。”說着,池玉就要轉身離開。
“陸燧?!”
“陸燧,不是殿下的良人。”
池玉眸子閃了閃轉過身去:“就因爲他滅了柔然。”
身形粗獷的男人低了低頭:“屬下不會多說,但殿下若有一天後悔可以來城東等我。”
青年的腳步頓了頓,但還是轉過身回到了人羣之中。
他想說自己不會後悔,卻又想不到自己有什麼底氣能說出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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