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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顺藤摸瓜大发现

作者:慕流苏
“娘,您能把我带到這個世上,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情。眼下,儿子什么都可以抛诸脑后,只想守在娘的跟前,尽点儿子的孝心。” 陪您走完這人生的最后一段…… 后面這句话,文鼎藏在心裡,不忍說出口。 云王妃欣慰的轻轻点头,大感欣慰之余,眼角又湿漉了。 “娘,明日孩儿打算下山一趟,您想吃点什么?孩儿给您去买?” 文鼎压下心中悲痛,强颜欢笑的询问云王妃。 “娘沒有什么好惦记的,你自去忙你的事,不用记挂娘。”云王妃宽和道。 “娘,你不常念叨城裡芝香坊的桃酥味佳么?” “娘這会子正喝着药呢,還是不吃了,免得影响药效。” “吃一点点,還是不碍事的。鼎,你有什么事情,跟我吩咐一声,我去代劳便可,刚好药材耗用得差不多,我打算明日下山去城裡抓药。” 不等云王妃回答,文鼎身后的文卿抢着道。 文鼎略侧眼扫了眼文卿,微微皱眉。 当初赶回云州匆忙,只带了几個随身的护卫。因为寒山寺是娘清修的地方,前院的庵堂中還住着一位师太和几個小尼姑。 文鼎不便将那几個护卫带上山,便安置在云州城内。這趟下山,是要去找他们几個的,让他们几個回一趟望海,看看锦曦那边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为何他一连给她捎去五六只信鸽传信。她都沒有半点回音。 “其他的事情,来日方长,王妃這边,眼下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你!你要办什么事,交代给我,我保证办的妥妥帖帖。” 文卿见文鼎迟疑,接着道,說话间目光不经意朝云王妃那边瞟了瞟,文鼎眉头皱得更紧。 娘亲已经病入膏肓,据文卿的诊断。她最多還有不足三個月的時間好活。也就是說。他和娘這辈子只剩下三個月的時間相处了。 文鼎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开,最终還是打消了下山的念头,摇头道:“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事,算了!” 下了一夜的雨。清早的时候。客栈楼后的小巷子裡。远远传来吆喝叫卖的声音。锦曦推开后窗,湿漉漉的青石板铺砌的长巷子裡,有個梳着双髻的小丫头。大约七八岁的年纪,怀裡抱着满满一大把的杏花在叫卖。 红的粉的白的花,骨骨朵朵的开满花枝,热闹旺盛。花丛后面小丫头质朴的笑脸与之交相呼应,是這個清晨锦曦看到的最赏心悦目的一個画面。 身后厢房的屋门被轻轻叩响,阿财的声音低低的传了进来,他是听到了這屋裡的动静,便過来了,因为今日约好了去逐一拜访云州城附近的大小尼姑庵。 锦曦快步過去拉开屋门,阿财拎着从外面买回来的热腾腾的豆浆,油纸包裡鼓鼓囊囊的,一并递给锦曦。 接過早点,嘻嘻一笑,转身快步走到桌边麻利的拆开,扑鼻的香气钻入鼻息。 “油條,花卷,烧麦,哇,阿财,你真是太好了,還弄来了灌汤鸡汁包,我最好這一口了!”锦曦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阿财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跟在锦曦身后进屋。 锦曦一边抓起一只鸡汁包在小口小口的吃,打量了阿财一眼,诧异问道:“你那只手干嘛老背在身后?” 阿财面色微微有点尴尬,磨磨蹭蹭的将那只手拿出来,几根花枝赫然于锦曦的视野,花枝上蔓延开一朵朵妖娆却又不失清雅的杏花。 花瓣鲜嫩欲滴,還带着雨露,花蕊含苞待放,吐露着芬芳。满室的空气中,陡然就弥漫开一缕淡淡的幽香。 “听楼下的伙计们說,云州這一带,這会子时兴這個,刚好买早点剩下些铜板,就顺手买回来给你插瓶。”阿财吞吞吐吐的說道,话沒說完,冷硬的俊脸就涨得通红。 “小姐要是喜歡就留着玩,不喜歡就甩了吧,横竖也不值钱。我先出去了,又吩咐小姐再喊!”說完,他脚步有些乱的出了屋子。 锦曦愕然的看着他仓惶而逃的背影,嘴裡的鸡汁包似乎也失去了味道。看着桌上摆着的那几支明显是经過了精挑细选的杏花,锦曦脸上的笑容有点为难。 這家伙,明明都已经跟他把话說得极清楚,锦曦是不可能给他想要的回应的,可他還做這样的举动,不会是還沒有放下吧? 记得以前有人說過一句话,一瞬间的爱上,然后百转千回的离开。真是让人为难啊,锦曦抚额。不過,這事急不来,慢慢等吧,总有一天阿财自己会想明白的,到时候自然就会放下了。 思及此,锦曦刚刚沉闷下去的心情又很快明快起来,她抓起其他的早点细嚼慢咽的吃着,她要填饱肚子,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找文鼎哥! 一刻钟后,收拾妥当的阿财和阿贵一齐来到锦曦的屋裡,锦曦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洞开的窗户边,背对着他们。 一袭浣碧色的石榴裙,勾勒出纤细娉婷的身姿。及腰的秀发,在晨风中微微舞动。 “嗯,真香。老早就听說云州這個地方的杏花,是出了名的,這香味果真不同凡响啊!” 鼻尖眼尖的阿贵一进屋,就发出了如此的赞叹。 听到身后的赞叹声,锦曦优雅的转過身来,不施粉黛的清秀容颜,一双美目格外的清澈明亮,嘴角抿起一丝和煦的浅笑。 阿财目光一扫,瞥见窗台边的白色细颈口瓷瓶裡,赫然插着一束美丽夺目的杏花,如同含羞垂首的少女,暗暗吐露着醉人的芬芳。 杏花再美。但也不及窗边那少女的独特风姿,阿财脸红心跳的垂下眼去,心裡涌過一脉暖流。 “准备妥当了嗎?那咱们趁早出发吧!”锦曦将手裡把玩着的茶盅放到窗台边,抬脚朝着他们這边而来。 “小姐,這是我們昨夜去弄来的一副云州的地形图,上面标注了的黑点,就是云州城周围百裡,所有庵堂的名称和座落地。”阿贵将东西交给锦曦。 锦曦惊喜接過,并夸赞了一下他们的办事速度,顺手在桌上平铺开。目光扫過地圖上大大小小的黑点。统计了下,一共有八座庵堂。 我擦,這地方临近东海,气候宜人。海风湿润。街面上革中央各的行当铺子比比皆是。俨然是块富庶的鱼米之乡啊! 怎么竟然有這么多尼姑庵呢?這裡的女人们,就這样喜歡出家修行?锦曦在心裡无良的嘀咕着,手指在地形图上的几個黑点处指点着。决定道:“咱们由近及远,今日咱们三人的任务,就是拜访這三家庵堂,出发!” 不到大半日的功夫,锦曦带着阿财阿贵便马不停蹄的寻访了根近的三座庵堂。 通過贿赂等小手段从庵堂裡的小尼姑那裡打探情况,阿贵和阿财发挥他们的特长,神不知鬼不觉下几乎把三座庵堂裡的每一间禅房,甚至出恭的地方都翻了遍儿,都沒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三人无功而返的路上,阿贵一脸的沮丧。阿财沉默的跟在锦曦身后,心裡很是担忧她,正想着是不是要安抚她几句,突然,她脚步刹住了。 “咱们别急着回客栈,先陪我去趟药铺。” “小姐,你哪裡不舒服嗎?”阿财顿时紧张起来。 锦曦笑着连连摆手,“不是,我老早就想去药铺买艾條,一直沒顾上。” “艾條?”阿财诧异。 “就是晾晒干的艾草,碾压成绒状,然后压缩卷成條状的那种。”锦曦跟阿财和阿贵边說边比划。 阿财和阿贵瞬间明白了,“是以前咱们在长桥镇那会子,夏夜用来点燃熏蚊虫的那种东西嗎?”阿贵问道。 阿财在一旁点点头,他犹记得当初小姐就是受那种驱蚊的草启发,才从各种驱蚊草和花裡提炼出精粹来,做出了七星驱虫精油。有的加入了薄荷,有的则加了蛇胆,說起那蛇胆,少不得還是他和阿旺他们夜裡去外面水沟裡抓的呢! “差不多吧,不過我這回要买的不是用来驱蚊虫的,而是想要寻到那种陈年的艾條,年数越久越好!”锦曦道。 “小姐要它来做什么?”阿财问。 “家有三年艾,郎中不用来,当然是用来艾灸了。”锦曦笑笑道。說话的当口三人脚步不停的往前面的城区而去,三双眼睛都开始环扫两旁的街道,试图找到规模大一些的药铺。 “是不是跟中医裡面的针灸那般?”阿财问。 锦曦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可不是中医,更不会针灸。不過,好在她上辈子在体校是优等生,大二的时候看了一本人物杂记,突然就对裡面主人公纵横一生的奇妙的艾灸技艺,引起了浓郁的兴趣。 在很长一段時間内,她在艾灸方面下了很多的功夫,甚至還报了一個關於艾灸养生的补习班,每個周末的晚上,室友们打扮得跟花蝴蝶般飞出去跟小男朋友们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她则抱着书本坐在补习班裡,跟着老师认穴位…… 后来有很长一段時間,她身上有哪裡不舒服,都会尝试着给自己艾灸。可惜,她用的都是当年的新艾,药效远不及陈年老艾,到最后,就渐渐将那一项技艺给丢在一边,直接信奉西医的快捷了事去了。 穿越来到這裡后,温饱都沒解决的时候自然也顾不上重拾技艺。后来家裡生意越做越大,就更沒有闲工夫去侍弄那些。 今番来到云州城,這南方天空下潮湿的气候,让她感到身体稍稍有点不适,夜裡膝盖的地方总是有点发酸,便想到了艾灸。 “小姐是不是這几日太過操劳,身体骨疲乏酸软?若是如此,明日小姐在客栈歇息一日。我和阿贵出去接着寻访就是!”阿财担忧的道。 锦曦知道他们误会了,赶紧笑着摆摆手。 “无妨,我沒事的。以前在望海的时候就想要寻慕那种成年的老艾,却一直未果。這云州城這般的大,想必一定能寻到有年头的老艾带回望海去!”锦曦道。 孙老太有老寒腿,梁愈忠和孙氏前些年卖命的干力气活,也落下了不少病根,梁愈忠就有腰肌劳损。带些老艾回去,服务于家人呗! 锦曦一边跟阿财和阿贵宣扬着艾灸的诸多好处,听得這二人也为之动容。先前的沮丧也不知不觉间淡了许多。 三人一路找寻着。问了好几家药铺,艾草都有,但是年数不够,锦曦這趟来這大地方就是想要寻到三個年头以上的。于是三人出了铺子。接着寻找。 终于。在一家规模看起来有三间铺面的药铺裡,锦曦终于找到了她要的陈年老艾。跟掌柜的谈好了价钱并付過银子准备离开时,一個做尼姑打扮的老妪进了铺子。径直走向另一侧的药柜前,将一张大夫开好的药方递给药柜后面抓药的伙计。 锦曦一只脚已经迈出了药铺的门槛,突然,她顿住了,扭過脸来目光射向那边药柜前双手合十的老尼姑。 “小姐,怎么了?”阿贵低声问道。 锦曦抬手示意了下,阿贵赶紧往铺子门口一站,保证裡面的人出不来,而锦曦则转身朝着那边的老尼姑走去,眉头微诧。 药柜后面的伙计照着那药方,娴熟的将各种药材抓好并包好,老尼姑正要伸手去接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她诧异的扭头,看到拍住自己肩膀的少女那张惊诧的清秀面孔时,老尼姑的手一抖,药材全部洒在地上。 “向婆婆,果真是你?”锦曦在短暂的震惊后,随即惊喜的喊出声来。 向婆婆在孙家沟的时候,用自制的现代西药为锦曦治好了感冒,引起了锦曦对她同是穿越老乡的怀疑。但是,面对锦曦的探问,向婆婆则表现出极端的排斥和躲闪,甚至,在当天夜裡就收拾了行礼偷偷离开了孙家沟。 孙家沟的人都对向婆婆的去向惊愕不已,好一段時間内都在谈论這個话题。锦曦也是心裡压着更深的疑惑,向婆婆越是躲避,就越证明锦曦的猜测是正确的,向婆婆的身份很有問題。 只是沒想到,竟然在千裡之外的云州,遇到了向婆婆,只是,她怎么是這副老尼姑的扮相呢? 正在锦曦老乡见老乡正要泪汪汪的当口,向婆婆则表现出一如既往的躲避。 她慌乱的抬起黄褐色的袖口遮住脸面,迭声說着:“施主认错人了,贫尼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婆婆,借過借過!”說罢,她推开锦曦,也顾不上去管地上散落的药材以及铺子裡其他人惊讶的目光,就要往铺子门口逃窜。 有阿贵挡住了去路,向婆婆逃不出去。 “哈,当真是你這個老药婆啊,喂,我說你躲什么躲?我們小姐又不是你仇人!”阿贵不满的大声喝叱道。 向婆婆一脸惶急,不放弃逃窜,锦曦扶额,大声道:“算了,或许真是我眼花了,阿贵,让這师父過去吧,别难为她了。” 阿贵稍微一迟疑,向婆婆便如泥鳅似的从阿贵的腋下给钻了過去,然后脚底抹油就跑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混迹进街上暮归收工的人流中,很快就找不着身影了。 阿贵跟着锦曦站在人流熙熙的街道上,满头雾水的问道:“小姐,你当真眼花认错人了?” 不至于吧,小姐从来沒有做過犯過這样的错误。 锦曦目光投向前面沒有尽头的街道,似笑非笑道:“呵,果真是她无疑。” “小姐为何還要让她给溜了呢?”阿贵不解。 “溜不了,阿财已经跟上去了。”锦曦道。 啥?阿贵扭头,這才颇为后知后觉的发现一直紧跟在锦曦身侧的阿财,在先前锦曦過去拍那老尼姑的背时,他就不见了。阿贵瞬间恍然過来,原来,小姐留着后手呢! “那向婆婆做一身尼姑打扮,又鬼鬼祟祟的,必定是藏掖着什么事。锦曦蹙眉暗想。 尼姑打扮?尼姑庵?锦曦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心一跳,她赶紧转身进了药铺,找到先前那個给向婆婆抓药的伙计询问。 果真向婆婆的药方還在那伙计的手裡沒来得及交還给她。 锦曦知道這样的大药铺都有自己的信誉,一般都不会轻易将病患的情况外露。所以,向婆婆落下来的那药方单子,锦曦是铁定拿不到手的。 锦曦拍了下阿贵的肩,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阿贵会意,赶紧折身去了药柜那裡。锦曦则出了药铺。 不一会儿。阿贵便神采飞扬的出来了,将一张单子交到锦曦手裡,是一张拓本。 “小姐出手大方,虽然那药方单子被他们掌柜的拿去暂为保管了。可那伙计耐不住记性好。早把上面的药名儿给记在心裡。” 锦曦满意的看着手裡另抄的一份儿单子。勾唇一笑,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那這药方子是用来治疗哪方面的病症?那伙计可跟你說了?”锦曦又问。 “說了,是用来清肺止咳。镇静安神用的。” 锦曦琢磨了下,心中有個大体的概念,火速收了那单子,对阿贵道:“嗯,咱们赶紧回客栈去等阿财消息!” 一個时辰后,天才刚刚擦黑,阿财便回了客栈,跑得一头的汗。 锦曦取来一盆水让他先抹把脸,他也顾不上,要先把跟踪结果說完。 “小姐猜测的不错,那婆子果真有鬼,药材打翻了也沒再去别的药铺抓,闷着头像逃命似的跑。我跟着她出了城,往西五十裡,来到一处山脚下,听到远处半山腰中,隐隐传来暮钟的声响。” 锦曦听得双目发亮,赶紧铺开地形图手指在上面寻過。 寒山寺?向婆婆去了寒山寺? 锦曦目光微微眯起来,手指在面前平铺开的地形图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轻轻敲击着,脑子裡却在飞速运转。 向婆婆的那些现代西医理念,還有文卿口中的那些,不可能只是单单的巧合。锦曦不由将他们二人给贯联到一起,或许,這两人本身就存在着他们不知道的关联。 想到了文卿,随之也就想到了文鼎,云王妃又是出家修行,向婆婆做一身尼姑装扮,难道說向婆婆這药,是给文鼎的母亲云王妃买的? 锦曦眼前猛地一亮,這些时日来毫无头绪的事情,突然就好像看到了一條清晰明朗的主线。 “阿财,准备一下,咱们连夜出发,去寒山寺!” 寒山寺后院的一处僻静小跨院裡,文鼎依旧衣不解带的侍候在云王妃的床边。他取出床底下的一只小痰盂,轻抚着云王妃瘦弱的脊背。 看着云王妃一声接似一声的咳嗽,咳得面色潮红,气喘吁吁,文鼎心疼的别過脸去。 他从来一直都为自己所从事的事情而骄傲,为自己作为一名尚武的强者而自豪,但是,当這段时日看着缠绵病榻的娘亲,被病痛這样折磨着,文鼎觉得自己格外的无能无力。 這個时候,他的希望全都寄予在拥有一身精湛医术的文卿的身上。 云王妃的药是昨日就喝完了,今日原本說好去抓药,向婆婆正好要下山去采办针线,便請缨下山。 但是向婆婆回山的路上不小心踩滑了一块石头,差点翻到了山崖下面,药也给弄丢了。 文卿先前過来跟云王妃和文鼎负荆請罪,說明日天一亮,他便即刻下山去为云王妃抓药。 “鼎儿,你莫要责怪文卿与向婆婆,我生病的這段时日,也多亏了他们的悉心照料。”云王妃咳嗽完一阵,抚着胸口喘着气劝解文鼎。 因为先前文鼎一怒下,踹了文卿大夫一脚。 “当初娘在赶去望海的路上,不幸染病,幸好遇到了文卿大夫和向婆婆。在你沒来得及赶到我身边的那几日,文卿大夫也是如你這般,衣不解带的侍候在我身前。我的那些衣裳鞋袜,還有吃食茶水,也都仰赖向婆婆照料。” “虽然向婆婆身子骨健朗,从前也是生活在大山裡惯了的,但是终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往后這抓药的事情,還是别劳烦向婆婆了。”云王妃谆谆劝解文鼎道,虚弱的眼中,全是善良和宽厚,文鼎听着,不忍拂逆娘的心愿,只得沉默的点了点头,云王妃這才露齿一笑,抬手温柔的摸了摸文鼎的脸,满脸的慈爱和疼惜。(。。) 2011()拒绝弹窗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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