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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泪眼短命红颜

作者:茗沫沫
正文 小窍门:按左右键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正文 “怎么样?有好宅嗎?” 四個男人领头的看到苏筠白着脸,脸色不好的下来了,有些着急的问道。 虽然“走空”也沒什么,照样上家会付丰厚的“劳务费”。可是于他们的江湖地位有碍面子啊。 苏筠也不回答,拿起背包,绕過后山的分水岭,从另一面绕到這处的山脚下。 天才刚過晌午,五月份的天空,太阳正热,苏筠却在树荫下的帐篷裡一個劲儿的发抖。 她伸出几乎能看到血丝在流动的惨白素手,看向那几個正在大吃大嚼的男人们头上的黑气越发的浓郁了。 原来自见到這几個男人时,那开始聚拢的黑气,是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這处王墓的原因嗎? 那自己头上呢? 苏筠找出镜子,头顶是绿色帐篷投下的淡绿色,什么都看不到。 看着镜子中越发水涟涟的似乎有水光在闪动的乌黑瞳仁,在那眼角泪痣的映衬下,如烟似雾哀婉带着悲意的悯伤。 苏筠很想骂人。 不哭常如哭,非愁却似愁,惊扰神不定,荣乐半途休。 泪眼不吉。 泪痣弱命。 她宁愿什么能力都沒有,也不要现在這样弄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這处墓对她既是伤害,又是帮助。 如何伤害?怎么帮助? 她不知道,她只觉得体内一股股的冒寒气,如果她不想办法弄清是怎么回事,她会体寒虚弱而死。 月上树梢,五月份北方的夜晚有点凉。 苏筠却觉得现在比白天好多了,起码现在她不抖了。 和几人来到白天踩盘的地方。 苏筠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在地上行云流水的画出了从侧面耳室进入的地宫图。 “唉!小娘们儿办事沒谱,還是我来吧”。 瞎子看苏筠既不看土层,也不闻土味,更连地下的土连铲都不铲,白天刚积攒的那点尊重立马跑的影都沒了。 洛阳铲在他手底下极利索,一铲子下去,带出十几米的土层。 那大哥看了看,闻了闻土,倒是惊咦了一声。 看向苏筠的眼神又带着些神秘的打量。 “干活”。 带头男人一声,四個人都忙活起来。 苏筠看着他们头顶的黑气比這夜色還要黑。 叫矮瓜的男人像個地老鼠一样,盗洞打的又快又光滑,還沒有半小时,已经下去十几米了。 “怎么還沒挖到地砖?” 瞎子嘀咕了下,以前盗越王墓的时候,也沒這么深。 又下去十几米,矮瓜叫了起来:“不行,這到地下水了,哪裡有這么深的墓,我們不会再挖空吧?” 几人都配着蓝牙,矮瓜一叫唤,耳机裡就传来苏筠冷幽幽的声音:“左行十步,向右手侧六十度方向挖”。 矮瓜全泡在了地下水裡,勉强踩着旁边的水泥混合的墙壁边,心道,這女人在上面一二十米高的地方,怎么会看到下面。 自己现在還是赶紧游上去吧。 耳机裡就传来大哥的声音:“矮瓜按她說的做,我們都进来了”。 矮瓜只好走過去,小心滑倒,真掉到地下河裡去,真是救都救不上来。 此时苏筠顺着蛮牛挖的盗洞,带着一双棉手套捋着缆绳就飘下来了。 苏筠穿着的仍是白衣白裙,裙裡是打底紧身的白裤,一双白色球鞋。 她那個滑下来轻松,随意的样子,真的是“飘”的。 白天不觉得,此时在耳室外,周围黑洞洞的,强光手电下,看着一身白衣,素着白脸的苏筠一头黑发。 几個男人忽然就觉得身上很冷,感觉周围都鬼气森森的了。 瞎子朝手心裡吐口唾沫。 娘的,這小娘们在晚上看起来怎么感觉這么邪行。 “愣着干什么,动手”。 苏筠冷幽幽,细细的嗓音,让這几個男人身上同时起了层鸡皮疙瘩。 几人合作无间,训练有素,经验丰富,沒一会儿就把墙体裡夹的火硝,毒水,给清干净。 领头的大哥在墙体上敲了敲,走来走去摸了一遍,最后伸出两根手指一下把其中一块地砖给拉了出来。 苏筠站在一边看着,心道,這四人团伙实力不俗,不知道犯了多少案子了。 那老响又是什么人物? 苏筠不知道的是,她那只有外八门嫡系才掌握的暗语,一下就惊动了组织跨境垮省贩卖文物团伙的一個头目。 老响正是他派下的。 而矮瓜四人是国家一级通缉的盗墓大贼。 不過這些对于听到别人心事毫无压力的苏筠而言,知道也只是早晚的事。 进了耳室,倒是沒有其他的弓弩机关什么的。 這個墓的防御在外,关键是难找。 不然也不会在邙山脚边,几千年来也沒人找到。 若不是苏筠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气”,也找不到准确位置。 也是因为苏筠直接是看着墓上的紫气而开始画出地宫图,使得他们最快最简便的方式进了来。 要是换個方向可能就要刨到驴年马月去了。 瞎子,蛮牛几人都傻在原地了,接着是狂笑不止,整個墓都回荡着他们的笑声。 這种癫狂,就像是范进中举,范进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桂榜提名。 作为盗墓贼,有什么能比刨了個帝王墓還要让人兴奋的。 這個地宫恐怕是挖到了邙山脚底下去了。 只见這地宫裡大红门,大牌楼,影壁山,石象生,龙凤门,七孔桥,神道桥,下马碑,隆恩门,隆恩殿,二柱门,五供台,方城明楼。 错落有致,紧凑林立。 推开地宫正门,過大牌楼,牌楼上书着大唐太祖皇帝之陵。 唐太祖? 李渊不是唐高祖嗎?而且李渊陵墓在陕西咸阳啊。 自进入地宫,苏筠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還莫名的有一丝熟悉感,可是却又觉得惊怕不已。 “发啦,发啦”。 几人疯狂喊笑着往玉石栏围着的须弥座上的地宫正殿跑去。 這地宫中白台,红墙,朱柱,黄瓦,尽显皇家气象。 “大哥,這是极品金密黄花梨木,不腐不朽,俺滴乖乖,這木头我好像听老响說過和黄金一個价。” 大殿裡有六十四根金龙盘玉柱,正是用黄花梨木雕成,龙头龙须随着地宫裡的风轻轻摇动,金光闪闪,似真龙凌空,扶摇直上。 蛮牛抱住柱子不肯撒手。 一嘴口水都蹭上去了。 几人看着這撑起地宫的柱子都這么值钱,那正殿裡的棺椁裡還不知道有何种宝贝呢。 一個個心急的往裡面跑。 苏筠朝着正门墙边的小道上往裡走,数着步子,在墙壁上用手量了一下,在一处墙壁上轻轻一敲,一块方砖打开,正掉进她怀裡一個匣子。 這匣子是紫檀色雕刻芙蓉富贵花开的首饰盒。 打开,裡面是一支血红镯子躺在素色的绢布上,那是极品血玉,红的像是一汪血。 苏筠不由自主的把镯子往手腕上戴去,那血红镯子映衬着她纤细苍白透明的手腕。 那种血红触目惊心。 是一种近似金光流动的红。 镯子刚戴在手上,苏筠立即痛苦的抱住头,分不清是眼泪還是冷汗从她的脸上如雨一样砸在地砖上。 “尔为至阴之体,却得天机之缘,奇妙哉! 汝为泪眼红颜祸水命,命格薄似纸,安可承受天机之重。 吾算汝之命不足三年即陨。 念汝与吾有千年师徒之缘,得吾之残念,了却吾憾。 于汝指條阳关道,须得近正阳正气之业,须得进至刚至强至尊至贵命格之身。 聊以善心待人,善业助人添厚佐助汝之命格福报。 或可延续汝之命,也未可知”。 苏筠脑子裡這么一段似是而非的古言,她头疼欲裂,怎么能明白! 那在脑子裡的话,尖利還带着些许乐祸之笑。 苏筠脸白似纸,颤抖着抱住腿,才沒有蜷缩在地上,這段话她不明白,先记住。 這不知道哪個年月残留在此的阴魂,虽然话音不中听,苏筠却能感觉到他的好意。 于是她朝着墙砖掉落的地方,跪下三叩头:“谢谢前辈师父的指点”。 那残魂的声音這时就比刚才和煦多了。 “尚算通透”。 “向...主墓告...罪,快速离......去吧”。 残魂的這句话断断续续,像是能量用完了一样。 苏筠朝正殿的方向跪下磕了個头:“晚辈误闯,万勿怪罪”。 她刚抖抖索索的站起来,就看到矮瓜和那個领头的大哥,像是被恶鬼追一样嘶吼着跑出来,身后還跟着两個满身血看不出样子的人。 领头的大哥被其中一個血人抓到了脸,就看到那张原本黝黑粗犷的脸上像是被硫酸烧過一样,滋啦啦的焦糊起来。 地宫裡回荡着尖嚣如厉鬼狱炼一样的嚎叫。 矮瓜是個子最矮的,却是跑的最快的,他眼看着就要跑出地宫大门,却被身后两個血人一扑。 接着就看到矮瓜身上的衣服眨眼间烧成灰,皮肤像是手法精湛的屠夫一把揭了全身的皮,全身血淋淋,变成一具移动的血肉。 领头的那個大哥此时已经到了地宫大门边上,看到苏筠站在不远处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眼珠外凸,粗脸被烧毁半边,认定這個神秘的女人有救他的能力。 “姑娘,救我! 以后我狗王的命就是你的,再也不敢不敬”。 苏筠沉思了一瞬间,最后决定救下狗王。 這個领头的男人一路上对他不屑,却也并沒有刁难,言语糟践。 苏筠最关键的是想着狗王這一手盗墓的功夫不错。 只是不知道他以后敢不敢下墓了。 苏筠樱唇轻念,口中有词。细白的指尖凌空对着朝狗王扑過来的血红尸体,手印叠加,画出一道符。 “罡风正气!退散!” 伴随着這声带着娇嫩的喝声,那三具活血尸,像是被一股力量朝后拉,渐退渐变成一阵尘灰飞散。 苏筠看着自己掐着手诀的手指,征忪。 她是谁? 她還是千塘古镇上苏柏景和白云梦的女儿嗎? 两人回到了地上,苏筠迅速把帐篷和零碎的东西收拾好,狗王坐在地上双眼呆滞。 半拉脸流着血,狰狞恐怖。 “把盗洞埋好”。 苏筠就着清淡的月光,看了看腕表,“给你二十分钟”。 狗王从会走路开始,他老子爷们就带着他下斗。跟着爷爷叔叔们盗墓,从来沒有遇到過今天這样恐怖奇诡的墓穴。 要是一般的起尸,他们有黑驴蹄子,有工具身手,倒也不惧,還能收获而归。 可是今天他们甚至沒有靠近棺椁,就這样被吓掉了魂。 狗王今年三十五岁,在湘西一带也是名声在外。 迅速的把心底的恐怖和惊惧压在心下,听从苏筠的话,开始掩埋。 手法很干净,這一片又恢复原来田野悠悠的样子。 “走吧”。 苏筠背起自己的包,在前面走,她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早晨买了黄表和纸钱。 原来這三人死的這么惨,惨的她也有了恻隐之心。 一边走,一边撒着黄表纸钱,希望他们早早贿赂好阴差,早点投胎。 狗王跟在她后面,像是沒有魂的行尸。 小水村的刘二看了天气预报,說是明天有雨,這才想起来山上喂养的野猪,圈裡的棚沒盖上,怕明早就下雨,淋了猪要生病。 還有几只要产崽。 急忙忙的打着手电筒就往山上赶,夜路走的多了他倒也不怕。 可是为什么今天觉得周围有一股阴森森的冷气啊。 往前面不远处一看,差点吓掉了魂。 就看到一個黑发白衣的女人一边飘,一边扔纸钱黄表。 身后還跟着個僵尸一样木愣愣行走的男人。 刘二全身的汗毛都乍起来了。 “是谁?!” 他仗着胆子大,把手电筒照過去。 就看到晃悠悠的手电光下是一個满脸血肉狰狞,眼珠凸出的男人,沒有什么焦距的看着他。 “鬼啊!”。 刘二手电一扔,吓的哇哭大叫着往村子裡跑。 苏筠刚才一直走路,对于這不认识人的問題,她也沒有义务回答,所以直接忽略掉“是谁”那個問題。 于是继续素着脸往前走(飘?)。 听到這村民吓掉魂的哭喊,苏筠回头看狗王。 是挺吓人的。 “把你脸遮起来,先去镇上吧,明天再回村裡拿行李”。 “是”。 听到苏筠的话,就把身后的帽子戴在了头上,又从口袋裡拿出一個毛巾把脸上的血一胡撸,带上了口罩,只露出两只凸出的眼珠子。 看起来也還是瘆人,不過比刚才好多了。 狗王脸上的伤毁了半边脸,自脱离危险后,一句疼的哼哼都沒有,可见平时也是個狠戾角色。 編輯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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