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她在利用他?
女儿喜歡的男人是魏浩,這让夫妻俩进退两难。
魏浩的背景,他们当然清楚。魏浩空降茅山县,出任县公安局副局长,走的就是一條完美履历之路。
一旦履历丰满了,他日必将远走高飞。
魏浩父亲是省裡一位高官,权力之大,远非一般人能够想象。即便如陈勇当了半辈子县委办副主任主任,也从沒亲眼见到過本人。
魏浩今年将近40岁,早有妻儿子女。
他妻子是市委接待办主任,一個风姿绰约,顾盼生辉的女人。家裡還有一個儿子,已经读初了。這样一個人人羡慕的家庭,魏浩居然不珍惜,一到茅山县,就疯狂地追求起陈晓琪来。
刚开始有风声传出来时,曾臻与女儿有過一次深谈。但陈晓琪赌咒发誓過,外面都是流言蜚语,她不可能会接受魏浩的追求。
說实话,夫妻俩为此提心吊胆過。因为他们深知,一旦女儿上了头,他们根本拿她沒办法,更沒想過要与魏浩正面交锋。
直到女儿突然拉着许一山去民政局登记了,夫妻俩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
只要女儿找了男朋友,外面的流言便会不攻自破。只要女儿不与魏浩传出绯闻,他们夫妻的脸才不至于被人唾弃,不害怕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何况,陈晓琪不仅仅是找了男朋友,而是直接找了丈夫。
陈勇和曾臻对许一山的印象都很好,毕竟从外形上看,许一山高大帅气,配陈晓琪恰如其分。
但许一山的身份太低了,他只身水利局一名小小的科员,与身为妇联副主任的女儿相比较,差距有点大。为此,陈勇不惜拉下脸面,求了书记黄山,给他弄了一個洪山镇副镇长的位子坐。
可现在,女儿突然提出离婚,這让夫妻俩顿时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
许一山在送走爹后,想来想去,還是回去了陈晓琪家。
曾臻看他回来了,讪讪道:“一山,晓琪在休息,你先坐坐,等她休息好了再說。”
许一山道:“沒事,旅游确实很累。”
陈勇道:“累什么累?难道還要比农民在田裡劳作累?一山,你去叫她。”
许一山迟疑着沒敢去。虽然他们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但陈晓琪的闺房他還从沒踏进去過一步。
“去啊。”陈勇催促他道:“你一個做老公的,瞻前顾后的,怎么行?”
曾臻想阻止,但看到陈勇脸上露出的不悦之色,只好硬生生咽下去话。
许一山按捺住狂跳的心,犹豫着說道:“我去叫?”
“去。”陈勇挥挥手道:“告诉她,晚上我們出去吃饭。庆五一嘛。”
有了陈勇的怂恿,许一山胆子大了许多。
陈晓琪看到他进来,脸一沉道:“谁让你进来的?”
许一山涎着脸笑道:“爸让我告诉你,晚上我們出去吃饭庆五一。”
陈晓琪哼了一声,“沒心情,要吃你们去吃,我不去。”
许一山笑道:“你不去?我們吃起来就寡淡无味了。”
陈晓琪恼怒道:“许一山,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是你的调味品嗎?”
许一山笑嘻嘻道:“你岂止是我的调味品啊,你是我的全部。晓琪,乖,听爸妈的话,我們一起去。”
陈晓琪苦笑道:“许一山,你别那么肉麻好不好?”
许一山认真道:“肉麻嗎?我觉得不肉麻啊。你是我老婆,這算什么肉麻?我真肉麻起来,你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陈晓琪叹了口气,沒出声。
两個人相对无言,气氛尴尬至极。
许一山先开口,道:“晓琪,我還沒谢谢你啊,上次洪山镇水灾,你带着妇联的同志给我們送去了感动啊。”
陈晓琪道:“你不用感谢我,這都是我分内的事。许一山,你要沒事,就請出去,我要休息了。”
“我看着你休息呀。”许一山笑嘻嘻地說道:“老婆,你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极了。”
陈晓琪似乎沒法忍耐他的无耻了,咬着牙挤出一個字,“滚。”
“滚哪?”许一山非但不生气,也沒感到尴尬,反而得寸进尺地凑了過去,笑嘻嘻道:“你让我滚也行,你亲我一下,我立马滚蛋。”
陈晓琪气得几乎要冒烟,她推了许一山一把道:“许一山,你還要不要脸?”
许一山惊异地问:“我哪裡不要脸了?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們亲一下,怎么就不要脸了?”
“谁是你老婆啊?”陈晓琪气呼呼道:“许一山,既然你来了,我就实话实說了啊,我要与你离婚。”
许一山還以为她在开玩笑,继续涎着脸笑道:“你都還沒正式成为我许一山的老婆,我要答应离婚了,我岂不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我沒开玩笑。”
“我也沒开玩笑。”
许一山愣住了,半天沒回過神来。
“陈晓琪,你告诉我,为什么要与我离婚?”许一山小心翼翼地问。
“不为什么。”陈晓琪轻描淡写地說道:“你不是我喜歡的类型,可以了吧。”
“谁是你喜歡的类型?我按你的要求改。”
“不必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一山,算我对不起你,我們离婚吧。”
“想好了?”
“想好了。”
许一山哦了一声,双眼顿时无神,呆痴地看着陈晓琪房间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他的脑裡心裡全空了,空得就像一片广袤的土地,尘土四起。
“等五一假過后,我們就去民政局办手续,好嗎?”陈晓琪恳切地看着他,道:“许一山,真对不起,如果我伤害了你,你骂我打我都行。”
许一山茫然地摇摇头,凄凉說道:“行,五一假期過后,我們去办手续。”
他转身从陈晓琪房裡出来。客厅裡,陈勇夫妇在等着他。看他出来,曾臻小声问:“怎么样?晓琪答应了嗎?”
许一山摇了摇头道:“她累了,需要休息。”
他告辞要走,陈勇喊住他问:“你去哪?”
许一山笑了笑說道:“我回洪山镇去。”
此刻,荡漾在他心裡有失落,愤怒和悲伤,以及一股不可名状的屈辱。
馅饼最终沒落在自己头上,而是掉在他身边,将大地砸出了一個巨大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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