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双至浣玉也有孕,不省心刘海传家丑
当裴小追着他家兄长来至碧苍院耳房门口之时,就见裴大站于屋子正中,瞅着涤翠不住的“嘿嘿”傻乐!
他向着屋内的裴元修、珑玥拱手施過礼,扯了自家媳妇的袖子到外边,小声问道:“這是怎的一回事?兄长這是为何?”
浣玉笑回:“你要当叔叔了!”
“啊?嘿嘿,我要当叔叔了!”裴小反应還算正常。只随后……
“喂!你要作甚!”浣玉通红着小脸轻声呵斥,拍开他摸向自己小腹的狼爪儿。以眼尾扫向屋内众人,還好,此时大家的注意力皆放在涤翠两口子身上。
“嫂子有喜了,咱们同一日成亲,媳妇,嘿嘿,你也当有了罢!”裴小咧着嘴瞅着浣玉。
浣玉瞪他一眼,“這成亲的日子自己說了算,可這孩子是要看缘份的,哪裡就如此巧的妯娌两個同时皆有了呢!”
“這……”裴小挠挠头,嘟囔道:“如此說来,我還要再加把力气!”
浣玉不理他嘀咕些什么,转身回了屋中。
就听珑玥道:“涤翠啊,你如今既然有喜了,就莫要再来我身边当差了!”
“王妃,我……”涤翠一听有些着急。
“莫急,莫急,听我讲完。”珑玥笑道:“不是主子不要你了,而是你如今有了身子,我哪裡舍得再使唤你?待你生了孩子再回来!”
涤翠听罢,微噘了嘴道:“奴婢哪裡有這么娇气,奴婢……”
“哎!”珑玥打断她,“你啊!你不怕,他有人怕不是?”說罢扫一眼裴大,只见他此时搓着手,眼神中流露出那意思,就差将涤翠捧回家裡供着了。
“裴大也老大不小的了,好容易要当爹了,你得仔细着。再者,你不怕,我還怕呢!好了,好了,莫要和我矫情,好生家去了养着。别让外人說我這当主子的不尽情面,丫头有了身子還拘在身边伺候!”
涤翠被珑玥堵得无话可說,只得福身应了。
裴大也跟着拱手作揖。
裴元修对他道:“要当爹了,喜事啊!去账房裡支上二百两银子,算爷给你封的红包了!”
“小的谢王爷!”
“奴婢谢王爷!”
小夫妻二人告了谢正要退下,忽听珑玥道:“涤翠啊,你把石榴那丫头带回去,有了身子总有不方便的,裴大又天天要往這边来当差,身边总要有個照顾的不是,石榴是老实孩子,又是你带出来的,就让她跟着你去罢!”
涤翠和裴大千恩万谢的别過主子,带着石榴回家去了。
珑玥身边少了涤翠着实的别扭了几天,结果刚习惯了沒俩月,浣玉那裡也传出了喜事!珑玥又把小丫头葡萄给了浣玉使唤。
裴元修笑道:“你给的這两個丫头名字好啊!”
“可說的呢!多子多孙多福气啊!”珑玥听了弯眸。
涤翠与浣玉都让珑玥打发回家中养胎去了,身边就少了使唤顺手的人。璎珞姑姑又在领着奶娘照顾霆哥儿,故而,就挑了两個本分勤快的丫头提了上来。
要說本分,這靖北王府中的使唤丫头,沒一個不本分的。
珑玥身边的四個丫头一個赛着一個的厉害、刁钻,再加上一個自小跟在瑾皇后身边,宫斗出身的璎珞姑姑。想有歪心思?只要露出一点儿苗头,就被她们打压了。
這一日晌午,洗碧得了空跟珑玥告過假,去给浣玉送青苹果。
为甚是青苹果?
浣玉头三個月裡害口害得厉害,吃甚吐甚,只有這又酸又涩的青苹果,方能压下恶心,吃两口东西。
這可把裴小愁坏了,满世界见了人就问可有又青又小半熟不熟的苹果。
珑玥听闻笑骂道:“让她刁钻,如今得了报应,想来肚子裡這個比她還来得刁钻!”待笑過了,便命人将府中采买的苹果都捡一捡,看看有沒有又青又小吃了倒牙的,都拾出来给浣玉送去。
洗碧挎着竹篮子,出了王府角门,奔后街走。路過一座小院儿时就听得裡面有女人的哭叫、谩骂
随后就传出来小孩子的啼哭声。
洗碧听了有些心疼,照顾霆哥儿久了,就有些“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轻叹了一声,闷着头打算快些离开這,就听不到了。
谁知就听“吱钮”一声,院门打开,刘海自裡面跨步出来,那慌乱的样子好似逃跑。紧接着一只茶壶飞出来正砸在他背上,洒了刘海一后背水,“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摔了個稀烂。而后,就传来不堪入耳的尖锐女声。
洗碧见了他一怔,慌忙压低了头,转過他去,急急向着浣玉家的院子走去。
刘海也未曾想到会遇见洗碧,微愣了愣神,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拐弯进了陆先生家。
陆先生今儿個休沐,见刘海過来,也不问也不劝,只拉了他一同喝酒。
洗碧进了浣玉的院子,见到涤翠也在,姐儿三個闲聊了会子,才告辞离开。
再路過刘海家的院子时,刚想快走几步躲過去,就见陆人抱了個两岁左右的小子在前面。
陆夫人性情爽利,洗碧与她相处得不错,追上前去打招呼。
“陆夫人!”
“哟!是洗碧姑娘,今儿個怎得了空出府来?”陆夫人微笑着朝她颔首。
“這不是浣玉害口,刁钻的只吃青苹果,我给她送来嘛!”洗碧自荷包裡取出块桂花饴糖,递给陆夫人怀中的小孩子,“這是哪家小子,生得虎头虎脑的。”
陆夫人听洗碧一问,轻叹了口气,道:“作孽啊!那刘海头年跑了的媳妇儿回来了,還带了個孩子,說是刘海的!”說罢,对着怀中的孩子努努嘴。
“啊?那,這……”洗碧瞅瞅眼前的孩子,不晓得說何好了,再如何孩子也是无辜,他选不了投胎进哪個娘的肚皮裡啊!
回了碧苍院,說给主子听。
珑玥脑中瞬间闪過四個字“狗屁倒灶”!
這得是何人家才能养出如此奇葩的闺女来。男人跟着主子办差之时,她趁家中无人跑了,隔了近两年抱着個小子又跑回来說是男人的孩子。
這顶帽子還真是翠**滴啊!
珑玥可不信一個女人能在晓得自己有了身孕之时還能离家出走,除非這孩子不是自己男人的。
想归想,這毕竟是刘海的家丑,轮不到自己置喙。
可谁知,有人不這么想,偏要把這沒脸的事嚷嚷得人尽皆知。
這一日,珑玥再带着霆哥儿在园子裡的镜湖边上钓锦鲤。
下人禀,王府大门口一年轻媳妇抱着孩子在那裡哭喊,她家男人不要她们母子了,請王妃为她做主。
禀告完,下人又加了一句,那年轻媳妇瞅着像侍卫刘海跑了的娘子。
珑玥听罢微颔首,道:“将她领到西花厅裡去候着罢,先将刘海传来我问上一问。”
下人领命下去,不多时刘海就来到了镜湖边的凉亭裡。
“卑职的家事扰了王妃清净,請王妃恕罪!”刘海见了珑玥就施礼告罪。
“免礼罢!也当不得扰字。”珑玥抬手让他起身,道:“我今儿個唤了你来就是想问一问,這事你心中作何想?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可你這门亲事,王爷与我心中都明白如何来的。当初你替王爷顶了灾,如今過得如此不消停,王爷与我也不心安。”
“這……”刘海忽然闷着头道:“那孩子并非卑职的……”对于一個男人亲口說出如此之事,可算得上是奇耻大辱。
“我晓得了,你下去当差罢!”珑玥见他如此自是不再多问,左右裴元修耳目甚多,打听這点子“狗屁倒灶”的事再容易不過。
待刘海走远,珑玥对身边的洗碧道:“是個可怜人呐!往后见着,你可别对他唬着脸了!”
“奴婢哪裡有!”洗碧咬咬唇。
“是……沒有……”珑玥拉长了声,笑道。而后吩咐,“你去让厨房裡做上些两岁孩子能用的吃食,送到西花厅裡去!”
“主子,您?”洗碧瞅着珑玥,這话茬是打算将那娘儿俩晾在西花厅了不成?
珑玥笑道:“与其让她大门口丢人,不如带进来的安生。可那孩子着实可怜,总不能饿着不是。”
“就您心善!”洗碧說罢,福身退下。
珑玥淡淡的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璎珞姑姑与淘珠正抱着霆哥儿拽着柳树枝子淘气。
刘海的娘子莫氏抱着孩子,于西花厅好吃好喝的一直待到天擦黑,才明白過来,王妃压根儿今日就未曾打算见自己。
想闹,可是瞅一瞅這戒备森严的王府,换着班巡逻的守卫一柱香的工夫,就要自她待的這花厅之前走過两回,莫氏還是有几分眼色的,晓得若是她闹将起来必得不着好,只拿起圆几上茶杯狠狠押了一口,抱了孩子对边上一直伺候的小丫头道:“王妃庶务繁忙,民妇就不打扰了,烦請姑娘代我向王妃转告一声罢!”
小丫头状似为难的假意留莫氏,道:“刘家娘子,你都等了這许久,想来主子那边也快完事了,不若再多等一时?”
“不叨扰了!”莫氏抱起了儿子,扭着小蛮腰离去。
那小丫头见她走了,掩着嘴笑够之后,去向自家主子回话。
珑玥瞅着小丫头学着莫氏的做派,再学她看到巡逻而過的禁卫时的脸色,笑骂道:“行了!你也是個淘气的,跟你淘珠姐姐一個样!”
“主子,您是如何想到让那禁卫去吓唬她的?”
這小丫头是淘珠的亲妹子,叫甜橙,今年刚十二岁,却是個极有心眼儿的。
“那莫氏就是個悍妇,她敢来府门前闹事,就未必不敢于府裡闹将起来,我自然要唬她一唬!让她晓得這是什么地界儿!”
珑玥笑着說了两句,赏了小丫头一对银铃铛的香薰球,打发她下去玩了。
不多时,裴元修就回了房。
进门打发了室内的闲杂人等出去,就抱着珑玥去看儿子,此时霆哥儿折腾的累了于小摇床中睡得正香。
待丫鬟摆好了晚膳,小夫妻二人坐于桌旁,珑玥弯眼道:“跟王爷借两個人使使可好?”
“要来作甚?”裴元修明知故问。
“自是用来打探消息的!”珑玥朝着他皱了皱小鼻子。
“好!我明日吩咐了裴小,你想打听甚,使了他去办就可!”裴元修轻笑了,道:“可是为了刘海之事?我听下人回,那莫氏于府门外闹事,被你拘到了西花厅中?”
“如此丢人之事哪裡能由着她哭闹。”珑玥睨着裴元修,“我听闻這莫氏当初可是冲着王爷来的呢……”
“嗯,這是自然,爷可是英雄一般的人物!”裴元修厚脸皮。
“有多英雄?”珑玥笑问。
“晚上九儿自然知晓……”裴元修附耳珑玥暧昧道。
“你……”珑玥小脸儿飞霞,“你怎的越发厚脸皮呢!”伸了手去掐他腰间软肉。
裴元修笑着也不躲,只任她掐了,口中叨念:“此时让你先占些便宜,待晚上了连本带利讨回来!”
“你!你你你!”珑玥语结。
待用罢晚膳,小夫妻哄着霆哥儿玩闹了会子,便让璎珞姑姑将他接走了。
裴元修自然身体力行的让小妻子晓得了自己是何等的“英雄”!
翌日,珑玥就将自己要察之事吩咐了裴小去办。
不出三日,就有消息传上来。
珑玥拿着信笺浅笑,原来竟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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