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辱门楣
闫语卿自然不会直接說出自己的問題，毕竟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被人听到，那可是大罪。
闫珉见她神色不似作伪，点了点头，直接带着闫语卿去了他一张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出的书房。
闫语卿不知道的是，在尉迟氏听到這個消息的时候直接失手打破了最喜歡的一個瓷瓶。
“我听說，妹妹要嫁给太子做侧妃了？”
进了书房，闫语卿直接开口說着。
闫珉愣了下，和闫媚儿的第一想法一样，以为她是在嫉妒闫媚儿嫁给太子。
“语卿，媚儿虽然嫁给了太子，但是你却是正经的豫王妃，不比……”
“爹爹，你想错了，我沒有嫉妒的意思。”
听出了闫珉的闫外之意，闫语卿急忙打断，却忍不住懊恼，怎么都觉得她嫉妒闫媚儿。
拜托，她正妃位置做的好好的，对妾室可沒什么兴趣，就算在得宠又怎么样，妾就是妾。
闫珉這才放下心，他是担心语卿会多想，为什么媚儿可以嫁给太子，而她却只能嫁给豫王。
但私心裡，他是觉得语卿嫁的更好的，豫王为人正直，一向不喜歡莺莺燕燕，后宅也是空的，语卿嫁過去那就是当家主母。
而媚儿不一样，太子這個名头虽然更响，但她也只是一個侧妃，上有皇后太子妃压着，下有后院的莺莺燕燕围着，太子也不是個老实的。
“爹爹，女儿要提醒你，当今圣上身体還算康健，闫家還是不要過早站队的好，路還长，谁也无法保证不会有什么意外！”
闫语卿轻声說着，她就怕闫家太早站队太子，但是太子那人却不能成为庇护闫家的大树。
“语卿，你是說？”
闫珉疑惑的看着闫语卿，只是他紧握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蜀王实力不弱于太子，且庄妃的家族可是能直接和皇后对上的，爹爹，鹿死谁手，還不一定呢。”
闫语卿简单的說着，她并不想参与太多這种事情，但是闫家如果提前站队太子，那绝对是大错特错。
太子一脉和蜀王，以及靖王都是对手，其他的几個也不是省油的灯，路，還长着呢，
太子的本事又不足以撑起他的野心，能走到今日，完全是幕僚一步步推动着，她可不相信那些人会放任太子背后的人坐视不理。
闫珉站起身，沉默了半响。
“蜀王却是太子的心腹大患，语卿，依你所闫闫家现在……”
“不能站队，爹爹，闫家效忠的是皇帝，效忠的是西秦！”
闫语卿說出方才就准备好的答案，這個时候无论站谁不能保证，既然如此，還不如谁都不站。
直接效忠西秦，效忠当今圣上，无论将来谁坐上那個位置，闫家就效忠谁！
当然，她也知道不会那么简单，只是眼下，還是老老实实的效忠当今圣上为好。
闫珉盯着闫语卿看了半响，待看到她脸上的认真时，有些莫名的失神。
记忆中他這個女儿一直是乖张不可理喻的，這些年，他表面虽然一直无视她的样子，但背地裡却替她收拾好了所有的烂摊子。
他知道，女儿对他是心有埋怨的，觉得他一次闫媚儿胜過与她，只是，她从来不会想到，每次媚儿和她发生争执，他背后责怪的永远是媚儿。
他的女儿，如果她還活着，想必一定是最幸福的，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爹爹？爹爹？”
看到闫珉在面前发呆，闫语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闫珉這才回過神，看着闫语卿脸上黑色的痕迹，闫珉感觉心脏都在发痛。
京城都在說言家的大女儿丑陋无比，可在他眼裡，语卿却远胜于美名在外的媚儿。
语卿的容颜肖似她母亲，却又胜于她母亲，如果不是脸上的那块痕迹，他的女儿配得上這天下最尊贵的人。
“爹爹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闫珉沒有把话說死，但是心裡已经下定了主意，务必要从那些事情中抽离出去，闫家，不在参与這些是非。
“爹爹，一定要慎重决定，如今的西秦太阳才刚刚升起，還沒到最鼎盛的时候，必定会有一個人，带领西秦真正鼎立在這個世界！”
而那個人，绝不是太子等流！這句话闫语卿沒有說，但她相信原主的父亲能明白。
闫珉点了点头，欣慰的看着闫语卿。
“一段时日不见，语卿更成熟了，也更懂事了，如此甚好，甚好啊！”
只是這么懂事的女儿，他心爱的女人却沒有看不到了。
宁氏的离去，一直是闫珉心裡的痛，也许真应了那句，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宁氏在他爱情最浓烈的时候离开，倾尽全力为他生下了女儿，从此，也好像带走了他的感情。
這些年，尉迟氏也算陪他经历了一些事，但是在他的心裡，却从未把她真正当成夫人来看待。
他能给的，也只是一個虚伪的名号，他的夫人，他的挚爱，早就在十几年前的那天永远离开了他。
“人总要长大的。”
闫语卿小声說着，如果是原主听到父亲的夸赞应该很开心吧。
从原主的记忆裡她知道，原主一直努力想要成为父亲的骄傲，這些年，她最想听到的就是父亲一句温声的夸赞。
但是，沒有，直到原主离开這個世界，她都沒有听到。
只要想到记忆裡原主的卑微，闫语卿心情就会格外的沉重，她不知道一個人身边都是负面声音的时候原主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明明那些人都沒有和原主相处過，就能随口說出原主嚣张跋扈，可是，就因为容貌，那些人都会選擇相信原主嚣张，而不怀疑有人說谎。
她知道流言是从哪裡传出来的，這個愁，她早晚会替原主回报回去。
“爹爹，日后切要谨言慎行！”
不管這個府裡尉迟氏要有什么后果，她都想替原主保护好她的父亲和哥哥，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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