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最后一虐:她痛,我就陪她痛一辈子(1) 作者:未知 裴缙泽過来太匆忙,连鞋也忘了换。 周儒铭收到风声也赶過来了,還备着他的衣物,“少爷,要不先换一身衣服吧?” 他身上那套還是睡衣。 裴缙泽却是无心理会,扭头问不远处的梅森,“去问袁仁礼,她的资料查到了沒有?” 梅森转身去打电话,等对方接听的时候還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裴缙泽不安地开回走动着。 自打回到港城,裴少对什么都是淡淡的,這次紧张成這样,只怕是真的上了心了。 挂断电话,他走過来复命,“袁少說,查到了,他马上亲自送過来给您。”袁仁礼的办事效率還挺高,不出半小时,就提着厚厚一個文件袋過来,一见他满脸胡茬,完全失了往日的清贵,不由多說了一句,“裴少,你要有心理准备,她的過去比较 坎坷--” “别他妈废话!”裴缙泽一把接過文件袋,可当他看到第一份时,只觉得眼前的字都成了幻影,那几個标红加粗的字体,就像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過气来。 “裴少?”袁仁礼惊觉不对劲,而周儒铭已拿過他手裡的文件,似在沉重地自语,又似在难以置信,“难产?血崩?女婴胎死腹中?产后抑郁症?自杀?怎么会……” 他猛然抬头,却见裴缙泽已经闭上了眼睛默默听着,手指不停的发抖,整個人脱力地倚着墙壁慢慢坐在地面,唯有紧皱的眉头透露他的痛苦。 這就是她的過去? 沉重得不该是她单独承受的,可她却是闷不吭声。 她变得胆怯,变得淡漠,变得寡言。 原来只是为了掩盖她深埋的撕心裂肺的痛! 原来,她不是欲拒還迎,而是真的沒有力气了。 她說每天都過得痛苦不堪,他却是一片冷嗤,所以她才不敢靠近他不敢告诉他的吧? 她過得那么艰难,他却一味地逼她還钱。 她用命换来的孩子,他却硬生生地抢走了。 她曾经离死亡那样近,抑郁症還沒治好,她就坚持回来了,可他却沒能等到她回来的那天。 還有那個素未谋面的女儿,和她一样温温软软的女儿,连這個世界都沒来得及看一眼,他甚至還沒听過她的心跳…… 裴缙泽這才想起吴准的警告,可他還是迫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妻子强行发生关系,他简直就是個滚蛋! “啊--”“砰!”几乎是同时发声,周儒铭袁仁礼和梅森三人闻声回身,一下惊呆了。 只见厚厚的玻璃窗碎了一地,而裴缙泽的手关节上鲜血汨汨直流。 “裴少,你冷静点。你要是倒了,谁照顾少太太?”周儒铭急坏了,见他還不肯罢休,执意作贱自個儿,慌忙挡在他前头,一旁的袁仁礼和梅森也抱住他的拳头。 “那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小少爷在家還想着他妈妈,整個人都蔫蔫的,你可千万别倒下了。”周儒铭再次温声提醒他。 袁仁礼见他面色哀绝,见急救室的门被人从裡面打开,叫了一声,“裴少,先去看看她吧。” 裴缙泽這才像是惊醒了一样,急忙忙转過身去。主治大夫摘下口罩,眼裡透着疲惫,可一见裴缙泽也不管他什么身份,当即冷下脸来,“简直胡闹!病人那样虚弱的身子能由着你折腾么?发高烧了也不早点把人送過来, 非要等转成肺炎,得住院!” 裴缙泽被他骂的哑口无言,良久才道,“她什么时候能醒過来?” “原来你還巴望着她醒呢?当初对她下狠力的时候怎么沒想到?”主治医生仍是大声喝道。 梅森和袁仁礼不由为他捏了把汗,裴缙泽却是姿态恭顺,“劳您费心了。” 主治医生瞅了他一眼,這才气顺点,“外伤倒還是小事,待会儿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可我看她眉宇郁结,怕是心病,你還是找個得力的心理医生给她诊一诊吧。” “多谢,我想进去看看她。”裴缙泽见他点头,朝他鞠了一躬,這才转身往病房走去。 病房裡一派安静。 他立在门口,望着病床上悄无声息的人儿,竟迈不开腿,良久,他深深吸了吸气,才走近来。 护士很敬业,早替她换了一身病号服,头发也打理好了,柔柔地散在枕面上。 只是她瘦弱的身子贴着床面,几乎不具什么重量,浅浅地才陷下一点。 裴缙泽坐在床边,一下陷进去一大块,低头凝视着她发白的脸颊,目光触及她唇瓣上的伤口和露在被子外边缠着绷带的手腕,心裡不由痛得慌。 “芜芜,对不起--我该死!”他小心地抱起她,让她贴在他的肩头,心裡一阵懊悔。 裴缙泽這两天算是在医院住了下来。 房间裡透着冷冷的空寂。 吴芜昏睡了三天三夜才悠悠睁开眼,头痛欲裂,浑身撕裂一样的疼,竟一时分辨不清身处何处,手背一片冰凉,她侧头一瞧,才瞧清一侧的点滴针管。 那夜男人的疯狂和偏执一下闯入脑海,她浑身一僵,石雕泥塑一般躺在那儿,轻飘飘的身体空了,精疲力尽的只愿随着风去了。 他說,“疼就喊出来!” 他說,“我就是要你痛,要你记住!” 他說,“這是夫妻义务,以后不准再逃!” 他胁迫她,关着她,几乎将她生吞活剥,第一次他也是那样在身体上伤害她,只是以前他对她太好,她几乎忘了他骨子裡的残暴冷血。 头脑清醒了一点,她出忍不住想起那夜的恐怖,也想起如今身在何处。 那他也肯定全知情了,知道她成了一個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知道她那些不堪的過去…… 所以,她想拿到孩子的抚养权,只怕是难上加难。 他還不许她走,再不走,只怕会被他啃得连渣都不剩! 她吓得浑身发抖,心裡痛得无以为继,也顾不得虚弱的身体,费力拔掉手背的针管,任由血液涌出来,只不管不顾地用力滑下床去。她实在沒力气,一滑整個人就栽到地面去,好在地上铺着毯子,她惊呼一声,努力撑持着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