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点眼药
面对舒毅的责问,孟文天一点也沒有害怕,反而笑着說道:“舒少,這說法当然得有。你看,你這车不是被人修坏了嗎,怎么可能按五万元的原价?……,還有,你在王老板那裡不是說過只要今天能修好车,你就多加五万嗎?怎么在我們這裡就舍不得了?”
舒毅怒问道:“就算我說了只要你们修得快,今天能修好,我可以加五万。可两者相加那也只有十万元吧?”
孟文天点了点头,說道:“舒少,請让我向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加价两万六千元的原因。”
這小子的话裡带着套路呢,一下子就把舒毅的心理预期提高到十万元,把分歧集中到二万六千元上。
田启吉哪容他這么侵吞這么多巨款,连忙說道:“舒少說加快可沒有确定是五万,只是說愿意增加一点点而已。在南岭改装厂只要五万,你這裡十二万六千,小子,真是黑心啊。”
孟文天讥讽地盯着田启吉,說道:“你以为舒少像你一样不讲信用,想你一样靠欺负女儿来赚钱?为了买下這家汽修厂,你姓田的可是用上了全身解数,仗着你父亲副县长的身份,說动银行啊,税务啊,工商啊,今天又想拿這辆‘北极狐’来坑我們秋兰姐。田启吉,你真有种!”
虽然這是田启吉做的,但他哪好意思承认?急忙說道:“你放屁!我哪有……”
舒毅鄙夷地看了田启吉一眼,但随即将目光对准了孟文天,說道:“小子,你别给我转移目标。你還沒解释你为什么把维修费提高這么多呢。”
本来孟文天只是想纯粹地解释一下提高维修费的理由,可听了田启吉的话,他改变了主意,决定给田启吉、王锡贵他们点点眼药,以感谢他们暗中“协助”自己拿下這台车的维修业务,让舒毅這個来头明显不小的纨绔恨上他们。
谁叫這厮是一個睚眦必报的主呢?
只听他不急不慢地說道:“舒少,你這台车的价格至少超過三百万。按照维修惯例,涉及到发动机等故障的,就可以喊出一万到两万元的故障检查费,而不管车子的真正故障有多小。至于处理這些故障,都是小儿科,也就是一万左右就能解决,這還包括零配件更换。总之,如果你首先把车送到這裡而不是送到改装厂,最多二万五千元左右我就可以帮你搞定。可当时你相信他们不相信我們啊。”
言下之意自然是南岭汽车改装厂不厚道,将本来只需报两万最多三万的价格却报出了五万的高价,他们不是把你舒少当朋友,而是他们早就将你当凯子耍了。
姓舒的年轻人果然脸色大变。
王锡贵急了,连忙說道:“姓孟的,你這是挑拨离间!一万元你能把這台汽车的故障处理好?你清楚這台汽车的真实故障不?”
孟文天不以为然地說道:“不就是低速时正常,一旦高速,发动机左边的六個汽缸就突然熄火,加油不但不能让汽车加速,反而掉速,是不?”当时在王锡贵的改装厂他就仔细询问了相关故障情况,现在說起来自然很容易。他讥讽地說道,“哼,就這种小故障,如果是由我来修,几分钟就能修好,哪会拖几天?你们說說,你们耽误了舒少多少事?”
王锡贵大怒,可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好:“你……你……你胡說八道!”
高级技师马申鸿显然也看不惯孟文天的自吹自擂:小子,刚才你表现的技术确实是高,但你也不能這么吹捧自己而贬低别人吧?他忍住内心的愤懑,压低道:“孟工,那你說說這故障的原因,可以不?”
到底是有素质的人,心裡有气但问的话還是很平和。不過,声音虽低,但话语裡的愤怒谁都能感受到。
孟文天却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对王锡贵道:“王老板,对于這個故障,你们解决問題的思路是什么?
王锡贵显然不会给孟文天任何技术上的提示,冷笑道:“年轻人,你還是诚实一点,别拿這种沒水平的话套我們的技术,你不会修就承认不会修。……,我只告诉你,跑车有這种故障的很罕见,一般技师根本沒见過,根本不知道从何修起,更别說你這個小小的高中生了。就算是查看故障,沒有上万的酬金,人家高级技师根本不会出手。”
孟文天沒有从王锡贵那裡得到答案,他也不生气,转头对马申鸿說道:“這個故障我初步判断是因为汽缸裡的空气真实流量与喷油嘴喷出的实际油量完全不匹配,因为空气流量计测量错误,错误地认为流入的空气很多,使喷油嘴喷出太多的油,结果导致火花塞因为油量過多而‘淹死’。……,您說呢?”
现在的高级发动机都采取微电脑控制喷油:首先是进气口处的进气压力传感器实时测量进气道的有关数据传到电脑裡;电脑将传感器传来的空气数据代入设定的程序进行计算,计算出喷油量之后向喷油嘴发出发出命令;接到命令的喷油嘴就此喷出相应的油量。
如果传感器出现错误,或者数据传输的過程数据发生紊乱,喷油嘴喷出的油量就会发生错误,导致发动机不正常工作。
马申鸿有知识,有素养,虽然不忿孟文天,但他還是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有這個可能,但也并非一定是這個原因。……,况且你說出的這個原因太笼统了,空气流量与喷油量匹配错误的原因很多很多,你能找到具体原因嗎?”
虽然马申鸿对孟文天的话不以为然,而且還充满了否定,但旁边的人听了都是一愣。
郭秋兰也莫名地对孟文天更加有了一点信心:难道這小混蛋還真有修车的本事?
孟文天笑了笑,扯了马申鸿一下,指着发动机右边那個空气流量计說道:“你看到那裡沒?下面的导线。……,对,就是那几根干干净净的导线。”
马申鸿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狐疑地问道:“那裡沒有問題啊。……,难道是因为导线清洗的太干净?不可能吧……”
“当然不是。”孟文天指着紧挨空气流量计、捆扎在导线上的金属片,问道:“你看到绑扎那几根导线的金属箍了嗎?应该是這车出厂之后车主自己为了加固而绑上去的。”
马申鸿吃惊地說道:“金属箍?你怀疑它有毛刺扎进绝缘皮裡面刺到了导线,从而导致信号紊乱?……,沒有!這几個线箍上根本沒有毛刺,我也检查了导线,沒事。”
孟文天笑着說道:“我也沒說它们有毛刺啊,我只是說它们离空气流量计的电路部分太近。我猜测流量计的信号就是因为它们而出现紊乱的。”
马申鸿更加不信了,說道:“绝缘皮沒有被毛刺刺穿那就意味着裡面的导线就沒有与外界相连,导线与外界還是绝缘的,怎么可能造成信号紊乱?”
孟文天轻松道:“发报。”
马申鸿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問題:“发报?什么发报?”
面对马申鸿茫然的神情,孟文天微笑道:“這是我暂时的猜测。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等某些人走开了,我再向你好好解释。呵呵,我可不想被旁边的人偷师呢。”
正在认真倾听且一头雾水的王锡贵一听,怒道:“哼,老子会稀罕偷你的师,学你的狗屁技术?……,哼,你這不過是故着神秘而已。好好的导线,你說問題出在那裡,骗鬼吧。”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