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再挖坑
這话如果在平常场合,显然很诡异,一個员工竟然這么吩咐老板,到底谁是老大啊?可现在的郭秋兰却觉得很正常,自己被一個年轻的下属安排做事,她一点也不觉得违和。
等郭秋兰拿着活塞环离开后,孟文天這才转头对田启吉說道:“田启吉,如果我在二十五分钟内复原了,你输给我什么?”
田启吉沒有想到孟文天冷水裡冒热气,這個时候又提出這個問題,不禁愣住了,好一会才說道:“你赢了,你赢了老子就不收购這家汽修厂了呗,還要咋的?”
孟文天讥讽地說道:“嘿嘿,你赌输了不损失一点东西也叫赌?這汽修厂你本来就收购不到。……,算了,我知道你這家伙吝啬阴损,我也不要你多出血,等下如果我赢了,你請這裡所有人去‘望江楼’吃晚饭,這沒問題吧?”
這個赌注倒不大,田启吉很是郁闷地說道:“行!”接着,他立马朝郭秋兰离开的方向大喊道,“郭总,愿赌服输啊。”
郭秋兰哪裡会答应他?她现在抱定的就是冷眼旁观:孟文天答应也是白答应,厂子又不是他的。无论他是赢是输,老娘就是不卖!
田启吉看她匆匆离开只是笑了笑:其实他也知道仅仅靠一個打赌是不可能把這家汽修厂拿到手的,人家郭秋兰才是老板,孟文天一個打工的所說的话有毛用?
但他還是這么說這么做,因为他觉得這個打赌至少可以让自己多了跟郭秋兰接触的机会,可以借打赌赢了的這個由头来劝說她,跟她讨价還价,反正自己输了也不過是請這些人去望江楼吃一顿晚饭而已,更何况他不会输。马申鸿不是都說了绝对不可能嗎?
這时,舒毅却问道:“你二十五分钟就复原?……,那你還敢要十多万元的维修费?”
孟文天沒想到自己把時間說短了却让舒毅心裡产生了不平衡。想想也对,看到别人半小时不到就能修好的故障,自己哪舍得拿出十几万元啊,要知道现在职工的平均月工资才一千多元呢。
孟文天略微沉思了一下,笑着道:“十二万多元维修费多嗎?這二十五分钟可是含了我非常多的心血哦。而且,发动机汽缸复原也不是說這辆车的故障就彻底修好了。”
舒毅心裡不平衡,王锡贵心裡更不平衡,他冷笑道:“狗屁心血,二十五分钟能有多少心血,就是绞尽脑汁想,也死不了几個脑细胞。”
孟文天刚才還真不知道如何說服舒毅,听了王锡贵的话,他立马笑了,說道:“如果是正常维修,這维修费确实高,刚才我不也說了,如果第一次就交给我們修只要一万元维修费嗎?我之所以报這個价格,這還包含了我們该得的精神损失费。当然,這個精神损失费不应该由你舒少承担,而是应该由王老板和田启吉承担。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拿這辆车当枪使,想利用這辆车来弄垮我所在的這家汽修厂,這不是一种精神伤害嗎?”
王锡贵立马跳起来反对道:“你胡說八道!……,我們怎么拿這辆车当枪使?”
尼玛,你這哪裡是要精神损失费,纯粹就是给老子点眼药,不断提醒這個姓舒的恨我。
孟文天冷笑道:“沒有嗎?你们算定我不敢修這台车,为了让接受這個维修订单,你们竟然指使李晓华毁坏這辆车,幸亏這家伙胆子小,只敢在车门上砸一下。……,对了,我可告诉你们,這砸坏的车门由你们维修,我們天华汽修厂概不负责。如果让我們修,修理费再加五万!”
王锡贵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小子還真是睁着眼睛說瞎话。……,你沒弄明白吧,李晓华可是你们汽修厂的工人,跟我們南岭汽车改装厂有什么关系?”
孟文天发问道:“是嗎?那好,我們就打电话给警察局报案,让警察把他带走,由警察来审问他是受谁指使的。我就不相信一個多年从事汽车修理的人遇到這么高级的跑车会如此不谨慎,给他一個豹子胆他也不敢砸。”
說着,他对惊疑不定的舒毅說道:“舒少,你是聪明人,你說,如果沒有人指使,如果沒有人承诺包他沒事,他一個成年人会做這种连三岁孩子都不会做的事嗎?”
王锡贵還待反驳,還待怒斥孟文天的挑拨离间,舒毅却早已怒火万丈,狂骂:“草!在這穷乡下竟然還有人拿老子的车来当枪使,這不是欺负老子沒发威嗎?老子倒要看看你们是把我舒毅当老虎還是当病猫。”
他又不是傻子,被孟文天這么提醒了,怎么会不知道李晓华是受人指使的?
說着,他拿出手机拨了一個号码,电话接通,他立马吼道:“罗粒子,老子在你的這块地盘上受欺负了!……,老子现在還不能确定是谁在整老子。你马上给老子调几個人来南岭县,……,哼,他们肯定吃了豹子胆,還把老子当凯子宰呢。……,是,有一個小子拿撬棍砸老子的车。对,就是那辆三百五十万的车。本来老子开過来就是想在同学面前显摆显摆,谁知道出了毛病,送到一家汽修厂去修,那裡的家伙一再欺炸我,真是忍无可忍!”
舒毅继续咬牙切齿地說道:“……,這王巴蛋应该是受人指使的。老子谅他沒那個胆,老子就是要查出他背后的人,整死他!……,老子管你是江德市還是南岭县,我就不信你背着你爸调不来几個人……。今天太匆忙?那就明天過来吧。只要逮住這几個王巴蛋往死裡整就行。……,我信不過南岭县的警察,一個姓田的,他父亲是這裡的副县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与警察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对,百分之九十九就是這家伙搞的,不是他也是他的同伙。”
几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他们不知道那個绰号叫“罗粒子”的家伙是何方神圣,但刚才這些对话足够让他们胆颤心惊,他们都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田启吉额头涌出了一层汗珠:因为他隐约猜到舒毅說的“罗粒子”是谁。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位大爷,那這個能随意指挥那人的舒毅的背景就更不是他所能想的了。其后果更不是他所能承担,或许自己的父亲都要受牵连。
看到田启吉阴晴不定的神色,王锡贵這個老来精哪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背上一下涌出了冷汗。他趁人不注意丢给了远处的李晓华一個眼色,嘴巴张开发出了一個低音:“跑!”
他们神色变化都落在孟文天眼裡,但孟文天装着沒看见,甚至李晓红离开时他也沒阻拦:因为他巴不得這家伙跑掉。
他越逃跑,舒毅就能确定他们心裡越有鬼,心头的怒火会越高。
马申鸿则是一個技术宅,对技术以外的事漠不关心,见孟文天迟迟不动手,急了,问道:“孟工,你怎么還不开始装配啊,時間都過了七八分钟了。”
孟文天抬起头镇定自若地說道:“沒事,再休息八分钟吧。”
什么?還休息八分钟?
马申鸿凌乱了:“二十五分钟去掉两個八分钟,岂不只剩下九分钟的装配時間?這……這可能嗎?”
孟文天似乎沒看到马申鸿的神态。他背着手走到汽车前门那裡,踢了踢车门刚才被砸到的地方,故意大声說道:“啧啧,听說一家酒店的清洁工因为在某辆豪车上踩一脚,更换那根保险杠就花了十万元。這车门砸成這样,怎么的也得花七万八万吧?”
他說话的口气和神态好像砸车的李晓华不是天华汽修厂的员工似的,也好像砸车的责任已经分得清清楚楚,与天华汽修厂完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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