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至少判十年
很快,孟文天他们所乘坐的警车就风驰电掣地朝派出所而去。
看着警车的背影,看客中的李一汪才想起有一件事沒做。他连忙给贺宇飞家人打电话,想把這裡的事第一時間告诉有权有势的贺家人。
接电话的是贺家保姆。
开始的时候,這個保姆好秉承贺家的严格要求一再追问李一汪的身份,询问他为什么打电话给贺家,但等待李一汪說是因为贺宇飞被人打了他是来报信之后,保姆傻了眼,连忙把话筒递给刚刚从单位下班回家准备吃中饭的贺母柳琴。
柳琴深知自己儿子从小是一個闯祸精,她已经接過了无数次告状上门的电话了,极大多数都是别人告状說贺宇飞欺负了他们的孩子,当然也有几個电话是来道歉的,說他们的孩子打了贺宇飞。這些道歉的电话不但接受了柳琴高高在上的痛骂,還得支付一笔不菲的医药费和压惊费。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柳琴的老公――也就是贺宇飞的父亲――身居浦江区的区长之位。别以为区长是小官,外地一般地级市的市长還不如他呢,因为沪海市是省部级直辖市啊,甚至远超普通的省部级。
所以,当别人打电话来說自己儿子欺负了别人的时候,柳琴最多就是嗯一声,說自己今后一定管教儿子,同时也委婉告诫对方管好自己的儿子。
打电话来的這些人,有的還真是来告状的,实在是看不過自己儿子被欺负得太惨,想讨還一個公道,虽然往往讨不回公道,但多少能出一口气。可更多的是来巴结的,借着自己儿子被欺负来跟贺家拉关系,联络感情。
不得不說,這些人真是下贱得可以。
柳琴自然就高高在上了,儿子欺负了人,人家還来巴结,這该多爽啊。
而对于那些打电话来道歉的,柳琴并沒有多少反感,這不是她大方,而是因为她知道儿子虽然受了一点委屈,但收获的绝对巨大,那些医药费、压惊费啥的,绝对是普通人家十年甚至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而且這些钱可以拿得理直气壮。
想想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名声在外,能有几個人敢真正往死裡揍他?无非就是娱乐场所争风吃醋,你扇我一巴掌,我踹你一脚而已。
如果不是担心儿子万一被哪個二愣子下重手,她還真希望贺宇飞能时不时被别人特别是有钱人的儿子欺负一下,赚一点“干干净净”的钱回来。
所以,她看到保姆一副傻了眼的样子就感到好笑,一边接過话筒一边笑呵呵地說道:“我這儿子就是不省心,什么时候懂事啊。”
话裡根本沒有懊恼,只有自豪,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电话机把她的话传出去造成不好的影响,她肯定会对保姆說道:“你怕什么?不就是有人送钱過来嗎?”
李一汪可不知道柳琴的心态,内心很佩服這位高官老婆竟有“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本事,不由自主地镇定下来,语态平和地說道:“阿姨吧?你好。我是李一汪啊,李家贵的儿子,在星云科技公司上班。贺宇飞贺少刚才被人打晕了,還被人踩断了两條腿,现在……”
“啊――”柳琴再也不淡定了,惊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尖叫道,“你小崽子說什么?我儿子宇飞受伤了,還断了两條腿?你要是胡說,老娘我捏死你!”
李一汪這才知道对方也只是一只纸老虎,立马就慌了神,說道:“阿姨……,我……我說的是真的,他开车出了车祸,吓了一個高中生一下,那個高中生就把他打了,打掉了他满嘴……全部牙齿都打掉了,還踩……用脚踩断了贺少的两條腿,很多……很多人都看见……,刚才他被救护车……”
“啊哟我的娘……”柳琴听到這裡,一下晕了過去。
保姆沒想到平时高贵的女主比自己還不堪,一時間也慌了神,扶了几下,实在扶不起肥胖的主人后,這才拿起电话给男主人打电话。
“贺区长,不好了……,不好了,太太她晕過去了!”正在陪上级领导坐包厢准备吃中饭的贺区长贺守青接到保姆的电话不由勃然大怒,强行忍住给领导告罪一声之后,急步走到一边,厉声问道,“你嚎什么嚎?不就是高血压晕過去了嗎?晕過去就晕過去了,你喊医生来看就是。……,哼,一天到晚只知道吃,长這么胖,猪一样,不得高血压才怪!你打医院电话,让洪医生過来一趟就是……”
正要挂机,保姆连忙說道:“贺区长,不是啊……”
贺守青怒道:“什么不是?你不知道洪医生电话……”
保姆总算反应過来,连忙言简意骇地說道:“贺宇飞贺少被人打断了两條腿,现在生死不知……”
贺守青啊啊啊地說不出话来,举着手机转了半圈,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贺区长、贺区长……”服务员大急。
那位领导也是大急而惊讶:他反应這么大,难道上级要双1规他?。
贺守青老婆不是高血压晕倒的,反倒是他自己因为血压太高而晕了過去。
所有发生的這一切,孟文天自然不知情,此时的他和王茹雪已经坐着警车来到了派出所。王茹雪被两個女警察带到其他地方去录笔录,而孟文天则由与黄子槟一同出警的警察以及另一位刚从办公室裡出来的警察给带到了一间小房间裡录口供。
一位中年警察走到黄子槟身边,递了一支烟给他,看着孟文天离开的背影问道:“他就是踩断贺区长儿子两條腿的小子?”
黄子槟接過香烟点了点头,从口袋裡掏出打火机,先给中年警察点火,再把自己嘴裡的香烟点上,說道:“就是這個二愣子。……,人家开车只是吓了他和他的老师一下,他就把贺少往死裡打。”
中年警察狐疑地說道:“看上去文质彬彬,一個学生娃,怎么会如此穷凶极恶?”
黄子槟冷笑道:“发骚了呗。……,为了在美女老师面前充好汉,就不顾一切。這下好了,如果满了十八岁,至少判十年,十八岁以下也少不了三年,就看贺家发力不发力。”
中年警察摇头感叹道:“嗨,现在的年轻人啊。连毛都沒长齐就要睡女人,還他玛的想泡自己的老师。……,子槟,好好处理這個案子,說不定贺区长一高兴,给你在领导那裡美言几句,你這個位置就正了。”
黄子槟一边往办公室裡走一边笑道:“我要正了,你這個所长坐哪?”
中年警察跟着走进来,笑道:“老子张汉贤可以往上提啊。去浦江分局当一個副局长不好嗎?艹!你就希望我一直死死压着你?”
黄子槟深吸了一口气,喷出之后,說道:“情况有点反常,他俩好像有什么依仗,一点也不害怕。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人,還是贺宇飞在這起案子中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星云科技公司裡面的那條路你也熟悉,虽然不宽但视野很好,只要不是开很快的速度根本沒事。我怀疑是贺宇飞看那個女老师漂亮,想孔雀开屏吸引她的注意,谁知道操作失误,吓到了這個跟女老师呆一起的小子,這才激起了這個小子的愤怒。”
张汉贤讥讽地說道:“這還用问,就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两個小子为了她而争风吃醋,一個开车想炫耀就撞,一個受了惊吓就打。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子年纪不大,力气這么大。”
黄子槟嗯了一声,故意装老成的样子感叹道:“真是红颜祸水啊……”
正說着的时候,刚才带孟文天离开的一個警察走了进来,对黄子槟說道:“黄副所长,那個年轻人說要找你。”
黄子槟一愣,问道:“他找我干什么?现在只是做笔录。……,你们沒有用刑吧?”
“沒有!我們才问了几句。”這位警察连忙說道,接着嬉皮笑脸地笑了,“我們可是和蔼极了。再說了,贺家都沒打电话来,我們至于急着表现嗎?呵呵。”
黄子槟笑骂了一句:“你這家伙就知道油腔滑调。难道贺区长打电话来了,你就徇私枉法?小心我剥了你這身皮。……,走!去看看,我倒看看他有什么要說的。当时在车上不說,现在进了這裡了就找我。”
张汉贤笑了笑,說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你副所长過去還不够?……,咦,他怎么知道找你不找我?”
黄子槟也不解地看着那個来喊他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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