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强大的帮手
郭秋兰更急,根本不理会在說什么,慌乱地喊道:“不要!坚决不能要!那种车只有有背景的人才能开得起,普通连摸的资格都沒有。到时候修不好车,我把汽修厂全赔给人家都不够!臭小子,你给我滚回来!我們不要!”
郭秋兰的喊声因为焦急而带了哭腔:是啊,谁不急啊,明明修不好的车你拖回来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想死嗎?
不過,她很快就放缓了一下语气,客气地說道:“小孟,我們的维修力量肯定不如他们改装厂,我也沒說過要跟他们比。你想想,如果這辆车這么好修,如果這辆车的维修费這么好赚,他姓王的怎么可能给我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是想让我多赚钱,但我們赚不了這個钱啊,拖過来只会让我們亏的更多。小孟,姐姐我請你回来好不好,你要当保安无聊,就在值班室看电视就了行。”
无论是骂他還是跟他說好话,郭秋兰的目的就是一個,那就是不能接受這辆车。
“好的!你知道我是为了你的汽修厂好就行。”孟文天大声說着。挂机之前更是一锤定音,他說道,“就這么定!”
按下挂机键,他转身就把手机扔给身边的王锡贵,然后笑呵呵地对也走過来的舒毅說道:“舒少,刚才我跟我們老扳通了电话,她說她很高兴我能接下這笔业务,還通知我马上把這辆车拖回去,而且這件事她全权委托我处理。”
說着,他转头对王锡贵问道:“王老板,刚才我跟郭老板的通话你听到了吧?”
王锡贵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听是听……”
孟文天不等他說完“听是听到了,但她不是這么說的”這句话,而对舒毅笑道:“你看,恨不得吃了我的王老板都为我作证了,這事可不会有假吧?……,她真的很高兴接下這辆车,愿意跟你签合同。”
王锡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這……這家伙是傻子還是神经病啊,明明是他的老板郭秋兰在电话裡坚决不要這辆车,而他现在却說什么她很高兴地接下了這辆车的修理。
一個离他们不远,多少听了郭秋兰大声喊叫声音的员工忍不住出言道:“小子,你竟敢当着大家的面骗人?你以为我沒听到,你老板根本不同意接手。……,你在這裡大包大揽,你就不怕赔得你家倾家荡产,你這么越权就不怕老板开除你?”
舒毅狐疑地看着孟文天、王锡贵和那個员工。
孟文天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在心裡狂骂這個多事的技师:艹!怪你屁事啊。
“不!天华汽修厂的事這小子能做主。”就在這时,一個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了。
孟文天心裡一喜,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出,认出說话的主人竟然是强行要低价收购天华汽修厂的田启吉。這家伙這几天缠着郭秋兰真是阴魂不散:或者带着银行的信贷主任上门威胁提前收回贷款,或者带着税务局的征收员說汽修厂偷税漏税,或者带着工商局的干部說汽修厂违法经营,目的就郭秋兰出售汽修厂,所以孟文天一下就认出了他,還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出言帮自己:這家伙是想借“北极狐”坑天华汽修厂一把,进一步打击郭秋兰的信心。
虽然這家伙的动机不纯,但孟文天却悄悄松了一口气:真是想瞌睡就来了枕头。
只听田启吉又啧啧有声地对着王锡贵和舒毅說道:“嘿嘿,你们還不知道吧?那個姓郭的女老板对這個小子言听计从,关系好得不得了。如果他定下来要修這辆车,郭秋兰肯定也会答应,无條件地答应。”
這家伙的话裡明显暗示着郭秋兰与孟文天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果然,有好几個人脸色变了,眼神有了一丝另外的意味。
孟文天内心愤怒,但脸上却风平浪静,反而对舒毅說道:“舒少,你认识這個田启吉不?他可是大人物。以前他读高中的时候因为想占有一個初中女学生,结果被女学生的父亲给打坏了胯下那根玩意,所以大家不再喊他田启吉,而喊他田切鸡。他自己有名,而他父亲更有名,他可是我們南岭县的副县长,平时說话可都是一言九鼎哦。”
他的话让田启吉火冒三丈,而不少人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孟文天也不管田启吉气成什么样,转头对舒毅說道:“舒毅,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大名鼎鼎的田切******算了,你的车送谁修我懒得管了,我得回厂做事,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你们空耗下去。舒毅,你胆量就送過去,沒胆量就什么都不說了。……,再见!”
說着,孟文天就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
虽然他对這辆车是势在必得,不惜采用坑蒙拐骗的办法来实现目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太热切,更不能死死哀求,那样只能适得其反。现在有了不安好心的田启吉“帮忙”,他倒是可以玩一玩欲擒故纵了,這比自己继续呆這裡劝說好得多。
摩的司机见孟文天要回厂,连忙去推车,嘴裡客气地喊道:“小师傅,你等一下,我马上来……”
孟文天很宽容地說道:“不用急,我等你。”說着,他真的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站在一边等着摩的司机把停靠在不远处的摩托车推過来,但眼睛的余光還是留意着田启吉和王锡贵的动静。当看到王锡贵用复杂的眼神看向田启吉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自从田启吉說话,王锡贵就一直在思考問題,两只金鱼眼不停地转着。此时,他一把抓着田启吉的手将他拖到一边,低声问道:“田少,這小子真的能做郭秋兰的主?他是她什么人,怎么突然……”
田启吉看了远处的舒毅和孟文天一眼,阴笑道:“其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必须利用這個机会把他们坑一下,把你自己解救出来。……,现在她每個月要還八万元的贷款,如果這台车再让她赔偿十万甚至几十万元,我就不信她還敢捂着這厂子不卖!嘿嘿,更别說她還会得罪這個有来头的舒少了。”
接着,他朝王锡贵反问道:“王老板,难道你想得罪這位舒少?你得罪得起嗎?”
王锡贵很是不甘地看着那台“北极狐”,說道:“难道我就這样把它交出去?五万元,五万元得修多少卡车才能赚得回来啊。”
田启吉冷笑着反问道:“你真是财迷心窍!眼裡只有這五万元,可你修得好嗎?别到时候赔偿十万元违约金。如果修不好,只能租集装箱车把它送往京城,那你這两年的生意可都白做了。說不定這姓舒的纨绔一发火,干脆把你的改装厂给封了,你找谁哭?”
王锡贵期期艾艾地问道:“田少,出了事你不能……不能摆平他嗎?”
田启吉有点恼羞成怒地說道:“你他妈真是白长了几十岁啊,這点门道都弄不明白?……,我是县城的,他是京城的,你說我敢惹他不?再說,为了這一点点小事,就动用我家裡的所有关系,值得嗎?”
虽然王锡贵也听出田启吉最后一句话明显在装逼,知道這家伙心裡根本沒把握,但他還是心有不舍地问道:“田少,万一她那边把车修好了呢?那不是帮了她的大忙嗎?……,她那裡到底招了新技师沒有?這個小子怎么一副非常有依仗的样子?”
田启吉冷笑道:“她招新技师?你想可能嗎?就她厂裡现在的效益,還有三杆子他们的骚扰,哪個技师会傻到去她那裡打工?……,她那個汽修厂虽然沒有关门歇业,实际上就跟歇业了差不多。昨天我带银行的人過去催要贷款的时候,车间裡连一個学徒工都沒有,也沒有一台故障车,地面的灰尘都有一寸厚。……,你沒向你那個外甥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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