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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用臣换来的江山[重生]_18

作者:未知
沈潘叹了口气,翻了围墙,回了自己屋裡。 月光暗淡,沈潘抹黑洗個澡,心想着,明天一早就得去挽香居。 一夜无梦,少了件心事的沈潘睡得倒是比昨日熟一些。 将那一堆的心事搁在一旁的话,這重生的一切倒是来的顺心和谐。 天色熹微,晨光四起的时候,沈潘去了挽香居。 院裡的丫鬟還在打扫院子,见了他忙行了個礼。 “大夫人呢?”沈潘站在门口问那丫鬟。 “大夫人還沒起。秀莲姐姐說大夫人昨日裡和老夫人听唱本戏忘了時間。睡得晚了。让我們做活小声些。”那丫鬟唯唯诺诺答了话,看都不敢看他。 “沒起便算了。我一会儿再来。”沈潘无奈转身,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重生回来放两日怎么日日都要等人? 沈潘心裡腹诽。想了想,回了院子自己练武去了。 這身子毕竟是十七岁的。基础打的虽然牢固,比起前世他的鼎盛时期却是差得远了。 沈潘想着将自己的一身功夫捡回来倒是偷不得懒。 方练了不過一個时辰。他就看到他娘风风火火地进了他的院子。 张氏孀居了十来年,如今儿子有人替她管。整日裡過得悠闲,倒是不显老。 早晨刚起床就听說儿子来看他了,忙不迭梳洗起来就往這屋裡奔。一辈子就那么点念想。儿子如今是他唯一的牵挂了。 “早日裡你去找我了?”张氏看着沈潘虎虎地站在院子裡,脸上還冒着汗,走进一步。拿了帕子与他擦擦。 她是烈国人,长得颇高。对着身长九尺的沈潘倒也不算太矮。沈潘微微低着头,她稍稍踮起脚就是一次完美的会晤。 “嗯。”沈潘乖乖由着他娘给他擦汗。一双眼睛牢牢盯着他娘的脸,眨也不眨。 十几年沒看到他娘了。那心裡又岂是单单的想念可以說的清的? 那张生动的脸上笑靥如花,那与心裡记忆相重合的温婉笑容,就這么鲜活地出现在了他眼前。 沈潘的记忆裡,他娘总是温柔的。 无论是他小时娘亲抱着他牙牙学语,還是长大后,娘亲见到他时的妥帖笑意。 便是靖国公府一夕之间摧枯拉朽,他娘也只是明丽一笑,对着他做最后的诀别。 “娘早该陪着你爹去了。”他娘那时候也是這么站在他的院子裡。对着他温婉一笑。 禁卫军早就包围了靖国公府,只等着那最后的圣旨来临,决定他们的死法。 国公府裡人心惶惶,或疯的,或傻的,或歇斯底裡咆哮的,比比皆是。 他娘却是开在那疯狂绝望裡最安静的一朵花。 “娘是为了你,才苟活了那么久。”他娘笑着笑着却泛了泪来。“娘亲为了家,抛弃了国。宁国现在动荡不安。我的潘儿若是能去烈国,勿忘了替娘亲在外公前尽孝。” 那是他娘与他說的最后一句话。 可怜他娘出身名门,却一生孤苦。为了那短暂的幸福,赔上了家,赔上了国,赔上了一個女儿家的一切。 他娘出生不凡。 烈国相国府绝代双姝。一位入了宫,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位却在芳华年龄暴病而亡。 他娘便是那位早早被暴病的那個相国之女。 为了個一见钟情的男人。便是顶着世俗的不容,她也远嫁了他乡。 几十年的思乡苦,在异国他乡,在空冷寂寂的寒夜裡怕是会愈发得让人向往家园。 可她娘却为了他挺了過来,還生生受了十几年。 况且還有那间或的谩骂和讽刺。這些沈潘都知道。 他娘来自烈国。初嫁时两国交好,尚且无事。顶多邻裡乡居感叹一下烈国民风豪放实不是宁国所能及。 待到两国交恶,那烈国身份便变成了无尽诋毁的由头。 何况他娘還背负着他丈夫的战死。 他们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在了终是在深闺裡相夫教子的妇人。而对着那真正挑起血腥的刽子手视若未见。 二皇子明玦,沈潘不知多少次在心裡碾磨這個名字。却仍旧后悔,为何那时自己要一箭刺穿他的头骨。太過便宜他了。 那人,背了那么多的血债,欠了他那么多的血仇,又怎么能死的那么轻巧? 他爹的命,他娘的命,明琼的命,他们靖国公府几百條的性命,都因为他而断送。 這一世,他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沈潘心裡发着狠,眼裡却漾着笑意。被他娘的香帕慢慢抚過,只觉得那一处都得了清凉。 “找我作何?請安时不是方见到沒几日?”他娘娇嗔一声,眼裡却透着与表情不符的欣慰。 “儿子是母亲生的。日日在膝前尽孝都觉少。”沈潘柔声哄他娘。 果然,张氏脸上那笑意越发的明艳了。殷勤地将他脸上的斑驳汗迹擦干净了才罢手。 “就知道嘴贫。”张氏笑出声来。看着自家越来越壮实的儿子就满脸的欣慰。 沈潘倒是不做声了,深深将他娘的样子重新印在心裡。過了好一会儿,方才与他娘說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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