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過年不過节的
“人应该還沒回来。”
也是他们着急了。
回来的时候沒见着自家大儿子长荣回来了。
何东肯定是在外面沒回来。
“爸,妈,真不是我說,何东什么样的人,整個上河村的人都知道,你们怎么能真的相信,他今天能买缝纫机回来?”
王玥刚才站在墙根就往隔壁看過了,何东人沒回来。
八成是买不回来缝纫机,不好意思见人,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她心情好的很。
叫祝家一家子宝贝一個赔钱货。
這下好了,何东不但沒能实现诺言,還要让他们丢大脸。
祝建军和唐梅的脸色当即都不好看了。
說起何东的为人,沒有住在他隔壁的他们更熟悉了。
可是,人浑浑噩噩了二十来年,总该有点希望了吧。
不能叫人失望了吧?
但不能确定的事情,祝建军就不愿意去想了。
闷头回屋。
“爸,真不是我說,就现在這情况。我們還是尽早把晴雅嫁给何东的好,万一他一直在骗人,什么时候我們真信了,他撂挑子跑了,晴雅可就沒人要。”
“是啊爸,我也听說,缝纫机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還要什么票来着,何东不是吃公家饭的,怕是搞不来這些。”
“你们懂什么懂,都给我闭嘴。天都黑了不着急做晚饭,唐梅,你准备让一家子喝西北风呢?”
祝建军生气了,冲唐梅吼了一嗓子。
唐梅委屈的很,這话都是王玥和田美美說的,怎的冲他发火?
王玥和田美美顿时不敢言语了,进厨房。
唐梅看自家男人那脸色,是知道现在进厨房是最好的選擇。
就是看到房门口上站着的祝晴雅,眼裡含泪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事情真要跟王玥和田美美說的那样,昨天一家子就是白高兴了。
要說最难受的,就是祝晴雅。
刚有了点生活的盼头,顷刻间化为乌有。
唐梅過去搂住人,进屋。
“哭什么哭,這都是命!”
祝建军在门槛上,用洋火点了烟。
有时候人呐,就是拼不過命去。
他女儿出生就被他们捧在手心裡,可到了,逃不开嫁给何东一個二流子的结局。
“啪啪啪”
外面忽然响起了爆竹声。
噼裡啪啦的。
祝建军才坐下去的屁股,立刻抬了起来。
“唐梅去看看”
唐梅也听到了声音,這不過年不過节的,怎么外面有人放爆竹?
她抬手擦了祝晴雅的眼泪,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外走,就看到路面上,一辆牛车缓缓走近了。
“呀,是长荣!”
唐梅看到了自家的牛车了。
一串长爆竹挂在竹竿上,拖在地面噼裡啪啦的响。
祝建军几步来到门口,就看到祝长荣驾着牛车往隔壁何东家院子去了。
牛车后头跟着不少小孩子,他们在捡糖果。
何东人在后面,拿着一個布袋子,一撒一大把,孩子们捡的那叫一個欢。
“老祝,你儿子和何东這是干啥呢?不過年不過节的,怎么放起爆竹来了?還有那糖,花花绿绿的,不花钱?”
现在家家户户到了家裡,听到动静都站在门口瞧。
祝建军沒理人,直接朝着何东家去了。
他刚才要是沒看错,牛车上放着個好大的家伙,就是用红布盖着,看不着。
但他想,很可能就是他想的那個物件。
唐梅也去了。
厨房裡王玥也听到了动静,想要去看個究竟,就叫田美美烧锅,她去看看就来。
作为弟媳妇,田美美看着還沒冒热气的锅,只能是听王玥的话。
按捺住自己那颗想要去看热闹的心。
王玥来到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外已经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本来爆竹和糖果已经够叫人意外,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牛车上盖着红布的物件,更是让他们好奇是什么。
“东子,你這牛车上拉的什么?”
“是啊,赶紧掀开,让我們瞧瞧。這么大個东西…”
“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吧?”
……
大家伙因为好奇,躁动的厉害。
祝建军最是激动的看着何东和自己家儿子,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這车上……”
“就是您想的那东西。”
何东从车上下来咧着嘴笑,看了眼车上用红布盖着的缝纫机。
“您来掀怎么样?反正也是要往您家送的。”
這时候,何东可不讲什么客气不客气的了。
准岳父,讨好讨好,准沒错。
而祝建军這会儿也不想客气,這几天所有人不都在看他祝家和何家的笑话嗎?
等着何东跑了,他女儿嫁不出去嗎?
哎,他就要让大家伙好好的看看,何东不但沒有跑,而且,還要买三转一响做彩礼。
娶她家晴雅。
祝建军昂首阔步的過去了,就是伸出手的时候,生怕弄脏了红布似的,在衣服上狠狠擦了好几下。
所有人的眼睛就死死盯着红布下的东西。
等着揭晓的那一刻。
祝建军都给整的有点紧张了。
但是這是多好的事情啊,马上這些人就会知道,他们看错了他女婿。
“长荣,這上面的真是缝纫机吧?”
背着人,唐梅悄悄问自己儿子。
祝长荣用力点头,這东西都拉回来了,唐梅不能再怀疑了。
唐梅的心安了,看着祝建军的那只手。
有了缝纫机,看這些個背地裡笑话他们祝家的人,還笑不笑的出来。
“呀,缝纫机,竟然是缝纫机?”
“可不,我在村长家用過,缝纫机就是长這样式的。”
“何东你這是哪裡发财了,竟然买得起缝纫机了?”
“是啊,东子,你這不声不响的,怎么就发达了呢?”
這是人能回答的话?
祝建军上前去赶人,不叫看热闹了。
毕竟自己儿子连自己都沒說,只說何东沒偷沒抢。
不犯法的事情,管他是干啥呢。
“老祝你别赶人啊,這才看到东西,怎的,你還怕我們惦记啊。”
“何东你這岳父可不地道啊,這是你家呢,你還沒开口,他倒赶起人来了。”
“田二叔,你别在這给我上眼药,這可是我亲岳父,不兴你這么說话,我要生气的。”
得,人家是一家人,他一個外人的确沒說话的资格,一张嘴撅得老高。
祝建军高兴的很。
這人想挑拨离间,何东倒是不傻。
知道站自己人。
就是看到眼前出现的人,他突然不能赶了。
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何东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