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都是钱不能扔
他追求更好的。
相较于上次上山毫无准备,這次,何东拿了两個尼龙袋,外加一個布袋上的山。
午后的山裡,多了鸟叫声,加上万物生长,草地上开出了很多白的紫的小花,不可谓鸟语花香。
何东到了地方直奔主题,摘蘑菇。
因为蘑菇的习性喜阴,何东這次身上套了厚厚的外套。
不会跟早上似的,脱下衣服后瑟瑟发抖了。
日暮西山,何东已经装满了两個尼龙袋,准备下山。
呲呲的声音传来,何东抬头,看到了一條从树上倾下半截身子来的蛇。
何东站着沒动。
祝长荣弯腰捡了地上的一根树枝,准备赶走何东头顶上的蛇,何东用眼神制止了。
他忘记了,现在开了春,蛇不再冬眠慢慢都要出来。
祝长荣有些紧张,這蛇看着比大拇指還粗,身上一圈一圈的花纹,足足一米来长的样子,在何东的面门上吐着信子摆明了要咬人的。
何东却不让赶?
祝长荣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上手抓。
“别捏死他!”
庄稼汉力气大,加上這种蛇在田间也能见到。
也是沒有锄头在手上,要不然直接斩七寸。
但何东說别捏死它?
祝长荣愣了一下,手背上就被咬了口。
“完了!”
村子裡人說過,蛇都是有毒的。
他手一松赶紧吮吸手背的伤口,把毒血吸出来吐出去。
何东想說蛇是沒毒的,不用吸,但是现在现成的钞票送到手裡来,何东自然不愿意放過了。
他要是沒记错,這蛇那饭店也收,而且高价。
他要是把這蛇活捉了送過去,可不是又赚一笔?
“你就不怕他咬你?”
瞧着何东抓住了蛇颈往布袋裡放,祝长荣紧张得很。
這种蛇,但凡是村裡人见了,能打死就打死丢在路边的。
何东竟然把他抓了,還放进了布袋带走?
何东笑笑,“這东西会咬人也大补,大哥要是想尝尝,我能做。”
祝长荣连连摆手,還是吸毒血比较要紧。
何东才想起来蛇沒毒的事情,“大哥這蛇沒毒不用吸,回家用盐水洗洗伤口就行。”
祝长荣吮吸的动作慢下来,“村长都說過有毒,不能吃,你赶紧扔了。”
言外之意你能比村长懂事?
现在的人思想固化,想要轻易的改变是不可能的。
所以何东也不费這個劲了。
但扔是不可能扔的。
拿過一根尼龙绳把袋口给绑了,何东继续下山。
“何东,那蛇真有毒。”
何东张口想說什么到底沒說,继续下山。
祝长荣就有些恼,若非何东马上要是自己妹夫,何东会不会被毒蛇咬死,他才不管。
“何东赶紧把蛇扔了?”
祝长荣突然强势起来,何东就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看眼手裡的布袋,何东笑,“大哥,這都是钱不能扔。”
祝长荣愣住,他怎么看這蛇也不能变成钱啊?
“何东我知道你着急赚钱,但是,這是蛇,不是蘑菇。”
“给個机会,我明天就证明给你看。”
何东唇角扬着,信心满满。
祝长荣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怔住沒动。
就现在何东說的话,他莫名觉得可信。
看看也不是不行。
两個人下了山,祝长荣看着何东走进院门,自己也回了家。
祝晴雅一双杏眼看着走进门来的大哥祝长荣。
她知道今天一整天,大哥沒有下地干活,而是跟着何东,防止他悔婚。
她端了一碗清水给递過去。
为了自己的事情,這一天下来,全家人都在发愁。
祝长荣沒說话,接過来咕咚咕咚两口喝了,进了屋。
天黑了,温度有些低他要进去加件衣服。
祝晴雅就通過半人高的院墙,看向了对面方向。
這会儿大哥回来,何东肯定也在家了。
只要想到自己马上要跟那样的人過一辈子,祝晴雅的心裡就哇凉哇凉的。
……
何东回到家裡,先是把两個尼龙袋裡的蘑菇,找了阴凉的地方放着,又从井裡打了水出来,把装了蛇的布袋放在一边。
洗了把脸和手,就准备做饭吃。
其实也不用做,中午的红薯和菜热热就行了。
现在创业期,他一個人也沒必要太讲究。
吃饱就行。
就是离开水井,他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下意识地朝着院墙那边看過去,就见到一道白色身影,甩着两根麻花辫迅速的消失了。
是祝晴雅?
祝家能长得那么水嫩的女孩子,只有祝晴雅了。
但他知道,现在,祝晴雅也是看不起自己的。
再次躺在自家稻草堆起来的小床上,何东抓紧被褥再次感受到了住所的简陋和黑暗。
這年代家家户户通了电,但是沒几個真正用起来的。
因为都要钱。
所以天黑前吃了饭,就直接上床睡觉是大多数。
任何事情,到了明天白。
何东在床上几個辗转反侧,觉得自己一定要尽快改变這一切,才慢慢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何东就起来了。
他先是给尼龙袋裡的蘑菇洒了点水,让人看上去就跟早上刚摘的一样,又去看了水边的蛇還活着,他准备出发。
蘑菇放了一晚上,不能等到天热的时候。
刚出门,就看到隔壁祝家门口,站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
不是祝长荣是谁?
他手裡拿着他爹祝建军抽的烟枪,一看就沒少抽,咳嗽的厉害。
祝长荣不好這一口,但是他需要提神。
昨晚他确定何东不会再出门才进屋睡觉的,早上公鸡叫第一遍又起来了。
有事做的时候不觉得困倦,沒事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能睡着。
而为了自己妹妹的婚姻大事,他不能睡。
所以就拿了祝建军的烟枪,坐在地上抽。
等着何东醒来。
何东对他的想法门儿清,自然不用多說。
他在前面走,祝长荣在后面跟着。
已经因为等到了何东,祝长荣也就沒有抽烟的必要,就把烟枪放在了家门口。
這玩意儿,沒人乱拿。
早上祝建军醒来就知道怎么回事。
天亮之后,何东和祝长荣到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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