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夫妻嗎?
他目光在浴室和池觀厭身上轉來轉去,最終停留在池觀厭的腹肌處,有些蠢蠢欲動地舔了舔嘴脣,說:“也不是……”
猛然發覺自己想說什麼,聞詞立刻閉上嘴,轉身翻找着衣服,試圖掩蓋住之前的想法。
他拿上衣服,走進浴室關上門,輕聲說:“這個浴室不夠大,我們還是分開洗好了,擠在一起不好洗。”
浴室外傳來一聲愉悅低沉的笑,撩的人心臟發狂。
聞詞身體有些燙,他特意看了一眼玻璃,確定是正常的,才放下心,脫下衣服。
房間裏靜悄悄的,只有浴室裏傳來水聲。
門上很快蒙上了一層水霧,池觀厭收回目光,看着外面的夜色,眼底沒有任何情緒,那張臉也因此顯得格外涼薄冷漠。
浴室門很快被打開,池觀厭循聲看去,神色也在那一刻變得無比柔和。
聞詞帶着一身熱氣走了出來,頭髮還在微微往下滴水。
他一邊尋找吹風機一邊說,“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因爲剛洗完澡的原因,聞詞原本白皙的皮膚泛着一種淡淡的粉,從頭髮滑下的水滴落在鎖骨上,一時吸引了人的注意。
沐浴露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池觀厭走過去,接過聞詞手上的吹風機,“我來。”
“啊?”聞詞一愣,下意識仰頭看着身後的池觀厭。
池觀厭比他高,正低着頭,聞詞仰起頭剛好撞入男人深沉溫柔的眼眸中。
他呼吸一頓,立刻看着前方轉移視線。
但聞詞忘記了,他的面前是全身鏡,視線落在全身鏡上並沒什麼好處,反而更加能看見自己臉紅的模樣。
聞詞側身,不看鏡子,“你不去洗澡嗎?”
“不急。”池觀厭說,插上吹風機。
熱風從上方傳來,池觀厭的手指穿過他的發間,每一下的動作都無比溫柔。
洗髮水的味道縈繞在鼻尖,混合着男人身上的薄荷香,一時間讓聞詞整個人猶如在雲間般暈暈乎乎的,神色無比享受。
池觀厭通過鏡子看到了聞詞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五分鐘後,吹風機停止。
聞詞感覺不到風,下意識問:“幹了嗎?”
“幹了。”池觀厭笑了笑,幫他理好頭髮,“不是早就困了嗎?去睡吧。”
聞詞點點頭,看着池觀厭走進浴室,在牀上躺下。
柔軟的牀讓他一躺下就離不開了,聞詞蓋好被子,微微蜷縮着身體,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恍惚中,有薄荷香襲近,然後一隻大手將他攬進溫暖的懷裏。
聞詞沒有掙扎,手輕抓着池觀厭的衣服,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在男人懷裏安心睡去。
兩人身上的溫度相互傳遞,池觀厭閉上眼,沉沉睡去。
聞詞被刻意壓低的叫聲吵醒,揉着眼睛從牀上坐起來。
房間裏一片漆黑,池觀厭躺在他身邊。
那聲音是從隔壁傳過來的,聞詞第一反應是這房間怎麼會不隔音,第二反應仔細去辨認了一會兒,在聽出門對面發出的是什麼聲音時驀然紅了臉。
他掀開被子,想下牀去提醒,卻被一隻手圈住了腰。
“怎麼了?”池觀厭問,“做噩夢了?”
男人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很好聽。
聞詞立刻躺下來,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黑暗中的臉卻越來越紅:“沒有。”
剛好在此刻,那邊聲音變得更大了,完全是不想壓制了,房間裏又特別安靜,想不聽見都不行。
聞詞感覺到池觀厭摟着他腰的手收緊了些,呼吸不禁有些微微的沉重,聽着那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聲音,有些控制不住的煩,剛起身想叫他們安靜一些,被池觀厭按住了。
池觀厭伸手,摸黑撥通了前臺的電話,冷聲道:“隔壁很吵,麻煩解決一下。”
前臺聽見了某種不可言說的聲音,連忙應了一聲,叫人上來解決。
電話掛斷,池觀厭的手無意間碰到聞詞腰間的肌膚,讓聞詞不禁一顫,有些緊張僵硬。
“池觀厭,”半晌,聞詞叫了一句,“我……”
“不行,”像是猜出來聞詞想說什麼,池觀厭打斷他的話,低笑一聲,“你受不了。”
一句話,讓聞詞打消所有亂七八糟念頭的同時漲紅了臉,故意裝糊塗,“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真的?”腰間的手輕輕挪動,似有往裏探的意思。
隔壁房門被人敲響,曖昧的聲音瞬間停止。
耳邊終於安靜了,聞詞抓住池觀厭的手,呼吸亂了,“假的假的,睡,睡覺吧,明天還要起來趕飛機。”
池觀厭收回手,懷裏的人突然湊近。
脣上一熱,隨後被輕舔了下,聞詞在他懷裏蹭了蹭,笑着說:“晚安!”
池觀厭嘆息一聲,語氣裏帶着明顯的無奈,“晚安。”
聞詞在快睡着時被人吻住了脣,他迷迷糊糊地去迴應,片刻後聽見男人在他耳邊啞聲道:“阿詞,這次先放過你。”
“下次就不會了。”
放過他?放過他什麼?
聞詞沒來得及思考出答案,就已經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聞詞醒來時池觀厭已經不在牀上了。他換好衣服,剛洗漱完池觀厭就提着早餐進來了。
“什麼早餐?”空氣中瀰漫着香味,聞詞肚子立刻“咕嚕”一聲,發出飢餓的抗議。
“雜醬麪。”池觀厭將早餐打開,遞給聞詞筷子,把吸管放在豆漿裏。
“謝謝。”聞詞拉開自己身旁的椅子,接過筷子嚐了一口雜醬麪,立刻彎眸道,“好喫。”
池觀厭坐下後把豆漿放在聞詞面前,聞言滿臉寵溺地笑道:“多喫點。”
喫過早餐,兩人打車去了機場。
這次他們坐的是頭等艙,十分安靜地到達了n市。
下飛機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變黑了,聞詞在出機場的時候看到了之前在飛機上碰到的男孩。
男孩穿着一身睡衣,被自己母親拉着手過馬路,發現了聞詞,眼睛一亮,扯了下自己母親,指着聞詞所在的方向。
似乎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碰到聞詞和池觀厭,女人眼裏閃過一抹詫異,對聞詞笑了笑,抱着男孩坐進了出租車裏。
聞詞這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在跟着線索來到若水村,第三次碰到男孩後,覺得挺有緣。
男孩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正在買糖,扭頭看見聞詞的那一刻瞬間把糖藏在身後,像是怕聞詞搶他的糖一樣,“怎麼又是你們?你們是不是跟蹤我!”
聞詞花錢買了兩個更大的糖,遞給池觀厭一個,當着男孩的面喫着糖,沒理男孩。
男孩看看聞詞手裏的棒棒糖,再看看自己手裏的,瞬間覺得自己的糖太小了,“哇”一聲哭了,“我也要大的!”
賣糖的伸出手,“加錢,我給你個大的。”
“我沒錢。”男孩理直氣壯道,“我和你換,我還沒喫。”
他把糖遞給賣糖的老闆。
老闆被逗笑了,“我在這裏賣了這麼十幾年糖,還沒見過像你這麼理直氣壯的。給你換給你換,我等會找你媽補錢去。”
聽見要找自己媽補錢,男孩立刻把糖塞進嘴裏,不換了。
聞詞聽見老闆的話,問:“您是本地人嗎?一直在這裏待着嗎?”
“我外地的,在這裏賣糖賣了十幾年。”老闆解釋道。
聞詞拿出父母的照片,遞給老闆,說:“我想問問您有見到過照片上的人嗎?”
進村之後,他拿着照片一路問過來,沒有問到任何線索,所有人都說沒見過。
老闆仔細看着照片好一會兒,搖搖頭,“沒見過,從來都沒見過,應該不是我們村子裏的人。”
他把照片遞給聞詞,由於沒拿住,掉了下去。
男孩立刻撿起來,看了眼照片,撅起嘴,“我見過這兩個人。”
說着,像是生怕聞詞不信一樣,繼續道:“除了我沒有人見過他們,我說真的。你給我買兩個大棒棒糖,我就告訴你。”
聞詞瞥了他一眼,見他擡着下巴,十分高傲的樣子,似笑非笑,“真見過?”
這孩子要是有尾巴,恐怕此刻尾巴都能得意地翹上天了。
“我真的見過。”聽見聞詞不信,男孩急了,“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不過你要先給我買糖。”
聞詞沒猶豫,直接買了兩個糖遞給他。
男孩抓着糖就想跑,被聞詞看破抓住了衣領。
“小朋友,騙人可不好。”
男孩掙扎着,頭頂上方突然有陰影襲來,他擡頭一看,對上池觀厭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一下子老實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我真的見過。”
他指着照片裏的男人,“這個人,我在我家對面見到過。”
聞詞挑眉,“你的意思是,他住在你家對面?”
“對!”男孩點點頭,“我帶你去看,不過你要再給我賣三個棒棒糖。”
他伸出三根手指頭,咧嘴笑了起來。
聞詞又買了三根糖,沒給小男孩,說:“帶我去見到人了再給你,騙我的話,剛剛給你的兩根你也別想要了。”
男孩“切”了一聲,表情看起來實在不討喜,不過聞詞並不在乎,鬆開男孩的衣領。
他在乎的是男孩嘴裏的線索。既然他的父母曾經在這裏出現過,那麼有極大可能就住在這村子裏,只是不常露面,所以不被村子裏的人知道。
這個男孩也許並不是在撒謊騙棒棒糖。
男孩咬着棒棒糖在前面帶路,時不時回頭看一下聞詞。
他害怕池觀厭,所以只看聞詞,偶爾用餘光掃過池觀厭,最後像是好奇極了,咬碎棒棒糖,問兩人:“你們兩個人現在是什麼關係?是夫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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