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找陈飞
跑了十多裡，眼看就要到片场了，顾青苒才慢慢把车停到路边。
不到下班点，這一段路這時間车并不多，顾青苒靠着车座眯了会眼，轻轻掏出手机。
原身节省，用的是一百多一部的老人机，她懒得换，就用着了。打开锁屏，顾青苒按了几下，不多时，一段音频从话筒处流淌而出。
這音频正是她进入办公室之后她与杨姓辅导员和魏铭的对话。不過由于手机当时放在了口袋裡，录出来的声音极是沉闷，像是隔着一层纱。但這样也足够了，只要她将這些爆出去，相信谢明泽一定会被拉进来。到时候，他想洗白也难了。
顾青苒静静地盯着手机，思考了下，点出昨天刚打過的那個电话。
估计是认得自己的号码了，陈飞這次接的更快，“你又找我做什么？”
顾青苒声音一滞，俄而笑着說：“陈先生怎么不认为我是要给你报酬的？”
“报酬，电影沒拍完，你有钱嗎？”陈飞說完，话锋又一转，“你有钱的话应该不是住地下室了吧！”
自己的個人信息早在昨天就全部曝光，顾青苒对他知道自己的住处沒什么奇怪的，但对他能记得自己住地下室是挺惊讶的。要知道這位除了朋友的信息，其他人的一概不记，哪怕他十分钟前才在微博上爆了此人的料。
屈手敲着方向盘，顾青苒望着前方，說：“陈先生說的对，我现在的确沒钱。”
“那你找我做什么？”陈飞惬意的翘着二郎腿，“或者可以說，這一次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陈飞干脆，顾青苒也不瞒他，径直說：“我想让你帮我发一段视频。”
“內容？”陈飞问话经常這样简单粗暴，顾青苒见的多了，也不生气，回答他說：“一段很有意思的音频。關於保研名额背后的真相。”
陈飞：“……”他现在是越来越怀疑網上那些新闻的真实度了。
這個顾青苒，他虽然一面未见，但凭着直觉，绝不是能轻易被人拿捏的人物。
陈飞抿掉最后一口咖啡，想說你把音频发過来给我听听，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他回身放下咖啡杯，语气轻佻又不怀好意，“你总是让我帮忙，对我来說很亏啊！”
顾青苒一听就知他打的主意，想到以后不定时的要跟他打交道，思忖了下，顺着他的意思說：“那我請你吃顿饭？”
“嗯。”陈飞弯腰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倾国倾城，你在那儿等我。”
顾青苒：“……”
“請不起？”陈飞揶揄她。
“对。”顾青苒一手握手机一手发动车子，“到时候說不定還要麻烦陈先生买单。”
做事干脆，脾气又爽快，真是跟她在某些方面越来越像了。
陈飞揉揉太阳穴，把不合适的想法逐出脑海，换上鞋利落的出门。
……
陈飞住的是郊区的高档住宅区，到倾国倾城的距离稍远，但他在倾国倾城常年有固定包间，倒也不担心沒地方休息。
于是，即使知道自己开车速度慢，陈飞也沒慌，何况那個顾青苒是有求于他，等他也是应该的。
所以顾青苒在倾国倾城停车场等了近一個小时，才将陈飞等来。
他们上一次见面還是她是谢莘的时候，今年七夕情人节的前一天，他刚从澳洲度假归来，约她在倾国倾城小聚。那时陈飞的气色颇好，但這么长時間沒见，他的气色大不如前。
或许是为自己的死伤心了。
顾青苒垂眼。她朋友不多，陈飞约摸是唯一一個为她难過的人。如果可以，日后她会第一個告诉陈飞她的真实身份。
“陈先生。”收回思绪，顾青苒跟上陈飞。
陈飞听到声音转身，也不诧异她为什么会认得自己，将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說：“你在這裡等很久了？”
“不是太长時間。”顾青苒直视着陈飞的眼睛，“能让陈先生帮忙，等一整天也是可以的。”
陈飞笑笑，眯着眼不說话，。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倾国倾城，立刻有人赶過来。因为陈飞经常来這边，服务生认得，也沒问，直接将二人领到了陈飞的固定包间。
等陈飞坐下后，顾青苒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
“我要一杯咖啡，其他的你们看着送過来。”陈飞随意地吩咐服务生，“沒事就先出去吧！”
服务生应了一是，轻手轻脚的离开并体贴的为二人关上门。
沒其他人打扰，陈飞找了個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說：“你要给我听的东西呢？”
顾青苒早准备好，陈飞一开口，她這边就打开了手机。
陈飞看着那款自从世界上第一款智能手机出来后就被他立刻淘汰的手机，默然无语。
他的出生尽管不是那么光明正大，但他這三十年，也未曾缺衣少食，相反，他活的相当恣意。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无数人歆羡的名牌。他很少感觉自己的富足生活有什么不对，然而，此时此刻，看着顾青苒手裡的尽力保养却還不甚好看的手机，他忽而觉得有些难堪。
顾青苒点开手机后，抬头见陈飞盯着她的手机看，瞬间了然。
将手机在陈飞前面晃晃，她笑着說：“其实這手机除了功能不强大，其他的跟智能手机沒什么区别。”
她說完這一句，沒等陈飞回答，手机裡开始有声音传出。
顾青苒连忙把手机放到离陈飞最近的沙发扶手上。
音频加上她进楼前的那一段，有二十多分钟，陈飞眯着眼听到一半，当杨姓辅导员說到谢明泽的时候，伸手按下开关键。
“我帮你发。”陈飞完全睁开眼，“這個音频，我会让它发挥最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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